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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安静下来,但,恼人的蚊子“嗡嗡”声也不断传来,郁子悦身上虽然裹着被单,但还能听到那恼人的声音,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全文阅读。
“啊——好多蚊子——”,她坐起身,挥舞起床单,气恼地叫道。看着一旁躺着一动不动的凌北寒,她纳闷,他就不怕蚊子吗?微微挪动身子,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靠近他,只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全文阅读。
可他的脸上还盯着好几只蚊子呢?
一定是太累了吧,累得连蚊子都不管了,看着他胳膊上海裹着纱布,此刻,她是心疼他的。铁人一般的他,其实也有疲惫的時候。脑子里浮现着今天他在灾区指挥救援工作時,从废墟里救出小朋友,背着老太太時的样子,她感觉,他就是一名英雄。
虽然他说,他是人民子弟兵,这些是他应该做的?
喉咙有些哽咽,她起身,去将帐篷门帘打开,卷起来,然后舞着床单,不停地扇着。
出去?你们都出去?不准打扰他睡觉?他够累了?
在心里,她对蚊子们这么说,转瞬又觉得自己很搞笑。舞着床单好一会儿,她才将卷门放下,在他身侧坐下,将自己的被单给他盖上,特意将他赤.裸的胳膊盖上。
接着手机的灯光,她静静地贪恋地看着他的俊脸,心里是悸动,也是颤动的。
“啊——”腰部传来沉沉的力道,腰身被一只铁臂扣住,郁子悦惊呼一声,只见凌北寒竟睁开了双眼?
他是个受过特殊军事化训练的军人,就算在熟睡的情况下,稍稍有些动静,都会警觉地醒来的,其实刚刚在她驱蚊時,他就醒了,后来感觉她在为自己盖被单,还在专注着自己,凌北寒忍不住,扣住了她的腰。
“你放开我——”
“你偷看我做什么?”,郁子悦在他怀里挣扎,他却一个用力,将她拉倒在他的怀里,睇着她,问道。
“我没有?放开我,很热?”,帐篷里跟蒸笼似的,他还这么抱着自己,郁子悦只感觉燥热的很,当然,还被他抓包,这令她更无措,小.脸涨红着,如火烧般。
凌北寒哪肯舍得放开她,右臂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被单扯过,为她盖上,以防穿着短衣短裤的她被蚊子叮咬。
还嘴硬?凌北寒很想好好惩罚一下她的小.嘴,但又不想再折腾,明天他们都要起早做事的,何况,软玉在怀,他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惹火烧身……
“再动就把你就地正法?”,凌北寒紧搂着她,翻身,长.腿霸道地压在她的腿上,他在她耳畔低嘎道。么心你人。
“你——我们不是夫妻了?你这样不对?而且这是军营?”,这个大混蛋?郁子悦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灼烫抵在了自己大.腿外侧,这么炎热的天,同一条被单下,两人这样亲昵——
只是,他们现在可不是以前那样亲密的夫妻关系了?他们是毫无关系的,孤男寡女?
郁子悦心里也明白,虽然他们没有了夫妻关系,但她对他的心,还是没有变的,她不过一直在逃避罢了?
“不是夫妻怎么了?军营又怎么了??我是这里的老大,想怎样就怎样?”,幽暗里,凌北寒坏笑着,霸道地说道,闭上眼睛,抱着她,那颗空洞的心终于得以慰藉。
“……”,这个霸道的混蛋?
郁子悦无语,不敢再乱动,生怕真被他就地正法了。
渐渐地,听到他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她也闭上了眼睛,虽然很累,在他的怀里却很踏实,很安心。这样的怀抱,是她渴望的。
心安静下来,也就不感觉那么热了,白天所遭遇的惨烈也并未幻成噩梦,困扰着她,窝在凌北寒的怀里,反而感觉很踏实。虽然是在灾区,而且是帐篷里,郁子悦却睡了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紧急的哨音吵醒的,坐起身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单,而凌北寒已经没了踪影。
“再过半小.時,所有帐篷都要被撤离,一个小.時后,空军运输机会在这里降落,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搬运救灾物资?具体任务划分各连队队长自行安排?”,刚出帐篷,只听着凌北寒那浑厚洪亮的声音传来。
了解灾区情况的郁子悦十分欣喜,因为终于有救灾物资要运来了。
早会散了后,士兵们迅速地吃了早饭,而后开始撤帐篷,郁子悦跟阿强也参与其中,各自都很忙,郁子悦很少遇到凌北寒。
上午九点多,只听到轰隆隆的飞机声在空中回响,不一会儿,一架载着帐篷的运输机在操场上降落,只见身穿军装的军官从飞机上下来,见着那身影,郁子悦只觉熟悉。
只见凌北寒上前,跟那名军官相互行了个军礼,郁子悦被阿强拉着走近去采访,郁子悦这才认出来,那位空军少校竟然是凌北寒的好朋友之一的顾亦宸?
“顾亦宸??”,上次见到他好像还是过年的時候,她记得凌北寒带她跟他们几个聚过餐,郁子悦见着他,大声喊道。
顾亦宸转首,看着郁子悦,起初有些惊讶,转瞬又看了眼凌北寒,用着挖苦的眼神,“来灾区采访啊?你跟老凌还真有缘哈——”,此刻的顾亦宸已不再那么严肃,对郁子悦说道。
郁子悦白了他一眼,将录音笔递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要采访他。不过顾亦宸也很配合,认真地回答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顾亦宸被采访完后,紧接着去执行任务去了,郁子悦同阿强还有一大批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志愿者,一起将救灾物资分派到灾区人民手里。
忙碌了大半天,郁子悦也没感觉到累,当操场上的运输物资全部运完后,凌北寒才拎着个袋子朝着她走来,“灾区温度升高,如果傍晚下雨,很有可能发生瘟疫,这口罩能带着就带着。”,他边说着,边拿出一只口罩递给她。
“哦?”,郁子悦大声答应道。只见凌北寒又取出一只不锈钢的保温杯,“板蓝根,快喝了——”,他亲自将保温杯盖子打开,凑到她的嘴边,说道。VEwR。
“那你呢?喝了没??伤口有没有发炎?”,郁子悦接过保温杯,看着他问道,心里涨满了感动。他们现在好像是一对共患难的人呢……
“我没事?快喝,一会儿要进山那边,在那里发现了生命特征?”,她的关心,令他感动,凌北寒看着她,低声说道。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郁子悦说完,咕噜噜地将一杯板蓝根全部喝完。
“你不用去了?翻山越岭地太危险,听话?”,凌北寒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低声说道。
“不行?说好你们营队到哪,我就采访到哪的?这也是我的任务?我会小心的,不连累你们做事?”,郁子悦连忙反驳道。
他无奈地看着她,她不知道此刻在他眼里,她不是名记者,只是一个女人,他爱的女人?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危险?凌北寒在心里无奈地想,但也尊重她的职业,点点头,“敢出事情,你这辈子甭想再当记者?”,他对她霸道地说道。
郁子悦瞪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你管不着?”。
“说什么??”,凌北寒黑着脸转身,瞪着她,双眸里迸发出威胁的光芒。
“说您英明来着?”,郁子悦连忙摆手,讨好地笑着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怕凌北寒真不让她去采访,只能讨好着说道。
下午两点多,凌北寒亲自带着一只连队和救生队,以及郁子悦跟阿强两名记者,翻过一座大山,赶到了大山后的一个小村庄。
“啊——”,刚推开一间泥瓦房的门,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令郁子悦尖叫,凌北寒迅速上前,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看着被吓得一脸惨白的她,他满脸的心疼,大手不停地在她脸颊上搓.揉。
“头——被——砸——砸烂了——呜——”,受惊过度的郁子悦看着凌北寒,说了出来,然后“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
凌北寒大手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脑勺,“别多想——不准带头行动?你只负责记录——”,凌北寒僵硬地安抚道,看着士兵将尸体抬了出来——
“我,好多了,我没事,我会适应——会适应的——”,郁子悦从他怀里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息,喃喃地说道。
凌北寒只能地放开她,“勇敢面对吧?”,凌北寒对她沉声道,又为她戴上了口罩。
郁子悦不停地点头,随阿强一起,进去村里拍摄。
“阿强哥,我们好像迷路了吧?怎么没见到士兵呢——”,天色渐渐暗下,郁子悦刚跟阿强从一间院落里出来,四下看了看,问道。
“也许他们在村头吧?我们快去?”,阿强说完,拉着郁子悦就要离开,可就在此時,感觉大地在震动起来。
“余震?快蹲下?”,阿强大吼,郁子悦惊愕地看着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泥土将不远处的房屋冲垮,她被阿强扯过,朝着一旁的草垛子里趴去——
PS: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