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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跳下墨离肩膀,坚韧锋利的天蚕丝已被收回,苏末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随手丢给了墨离。
走到明显已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身侧,一脚踩在男人手腕上,男人痛得脸色发颤,苏末却全然不理会。
蹲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了男人下巴,然后一拳击上他的脸颊,几颗牙齿从黑色面巾下掉了出来,苏末看了一眼,慢悠悠地拔出嵌在男人足踝上的匕首,把几颗肮脏的牙齿拨到一边,稍后才以匕首柄端替男人把下巴合上。
扯下他脸上的面罩,看着男人惊恐惨白的脸色,苏末突然展颜一笑,笑容如天山雪融,绝美脱俗,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笑容下黯然失色。然而,星眸深处,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邪肆神采,男人顿觉脊背发寒,瞪着苏末的眼神却愈发阴冷。
苏末有趣地笑了:“这样的眼神,放在一般时候,可以让很多人害怕,可是此时,却丝毫也掩饰不了你自己心里的恐惧。”
男人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瞪着苏末。
“牙齿里的毒药本姑娘已经替你取出来了,所以,别妄想能死个痛快。我们不如来玩个问答游戏如何?”手里的匕首还沾着血迹,苏末毫不介意地将之抵在男人脖子上,“来,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的主人是谁?”
男人眼神明显透露出不屑,沉默以对。
“很好。”苏末笑得愉悦,“本姑娘最喜欢有骨气的男儿。”
话音落下,匕首一起一落。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墨离月萧身子一震,抬眼望去,男人脸色惨白如雪,光秃秃的手臂血流如注,一只手已远离了他的身体,孤零零躺在一边。
匕首再次回到男人颈上,苏末笑得美极了:“以为匕首搁在这里,就是要一刀了结了你吗?未免异想天开。说吧,你的主人是谁?”
男人痛得抽搐,显然不敢再犟,喘着气,道:“皇……皇后……”
“呵呵!”苏末低笑,“这个答案,本姑娘不满意。”
男子惊恐:“我说的是真的----啊!”
苏末皱了皱眉:“别叫得这么惨烈,死士就该有死士的样,一根手指而已。”
一根手指,而已?
月萧垂下头,脸色再也保持不了镇定,感觉自己的手指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墨离冰冷的眸底,亦是点点碎裂的痕迹。
苏末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个跪上瘾了?是不是无事可做?”
月萧显然愣了一下,所有的杀手都已经躺在地上了,他们还有什么事可做?
墨离闻言却是瞬间反应过来了,把苏末方才丢给他的东西揣入怀里,站起身,走到尸体密集的地方,蹲下身,一一掀开他们的面罩,双手熟练地在已经冰凉的黑衣死士身上一阵摸索,显然是要找出什么东西。
月萧见状,亦开始有学有样。这本来也不能怪他,他主要负责霁月山庄的经营,庄里高手众多,平日里又有舒桐墨离护法,加之他本身武功并不是很高,几乎很少有真正对敌的经验。所以,一时之间,哪里又会想起这些?
况且,苏末血腥狠厉的手段,实在也是教他无心思考其他方面的一个因素。
“本姑娘的耐性有时会很不错,如果你有兴趣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本姑娘很乐意奉陪。”苏末看着男人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脸,脸上冷汗已汇聚成细小的河流,毫无神采的双眼透着死寂的绝望,却在苏末望过来的一刹那间,再次透出剧烈的惊恐。
苏末唇角笑意愈发深刻:“如果你记性不好,本姑娘不妨提醒你一下,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男人身体剧烈震了一下,舔了添苍白干涩的嘴唇,颤着嗓音道:“是……是大祭司……”
大祭司?
墨离月萧蓦然转头看向这边,掩不住眼底的震惊。
天下九国,只有一个国家设有祭司殿,并且祭司几乎享有同皇上一样尊贵崇高的地位。
苏末笑着再问:“你们奉皇后之命查月王的消息,然后告知慕容府的死士?”
男人没吭声,算是默认。
“除了月王,还有什么任务?”
“……玉玺。”
苏末挑了挑眉,“玉玺?想谋朝篡位了么?”
男人再次抱以沉默。
苏末不以为意,肆意地勾了勾唇:“来,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上,你的主人是谁?”
瞥见男人表情瞬间大变,苏末心情甚好,她淡淡笑道:“今日你注定是一死,只是想死得痛快点,还是所有酷刑全部尝过一遍之后再死,就得看你的配合度了。”
匕首往下移,逐渐接近男人的关键部位,苏末突然叹了口气:“本姑娘以前一直很好奇,宫里的太监都是如何净身的。书上看过不只一次,大概的程序也知道些许,此时想起来,突然有些手痒,不如你配合一下,让本姑娘动手做一次净身师傅如何?说不准手法练好了,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呢,你说是不是?”
男人身体突然剧烈地挣扎颤抖起来:“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苏末淡淡道:“回答我这个问题,本姑娘给你一个痛快。”
“我说,我说……”男人面若死灰,喃喃道:“是……是九罗国的大王爷,女皇陛下的舅舅……呃!”
苏末匕首一扬,挑断了男人颈上血管,声音嘎然而止。
站起身,淡淡道:“你们两个,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墨离走过来,低头道:“没有。”
苏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姑娘没打算给你做净身,别那么紧张。”
墨离抿唇,垂首望着地面,没吭声。
“末主子的手段,可是把我们吓到了。”月萧虽然还在笑,可是稍显苍白的脸色证明他的吓倒并不是玩笑,杀人的手法如此干脆利落,刑讯的方法更是教人惊恐。
苏末冷冷道:“你们是养尊处优惯了,见不得这种场面?这些死士,若不得主人满意,私下里所受的酷刑比这恐怖多了,保证你看了一次半个月不敢吃饭。”
见二人不说话,苏末皱眉:“怎么了?”
墨离抬起头道:“属下几人在主人身边,过的绝对不会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末主子的手段……是不是有点太过狠辣了?”
“哦?”苏末抱胸扬眉,冷冷一笑:“你觉得狠辣?那么,你有别的方法可以从训练有素的死士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墨离无言以对。
“战场,朝廷,江湖,哪一方没有其阴暗的一面,他们私下里所用的刑讯方法,只会比这更狠辣十倍百倍。墨离,如果有一天,你落入这些人手里,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的时候,你就会深刻体会到,今日本姑娘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难不成你还指望到了四肢俱废、骨头碎成一寸寸的时候,再奄奄一息地去跟他们讲仁慈?”
说完,也不想再理会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迳自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把染了血的匕首放在水里洗干淨。
待她洗净匕首,擦拭干净水迹收匕入鞘时,月萧才走过来,轻声问道:“末主子是如何知道后来的那两人不是皇后手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不是皇后手下?”苏末淡淡道,“他们确是听皇后调遣,只是幕后另有其主罢了。你去看看他的长相,他们的五官与之前的一百多号人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是棕色,鼻子比一般人要高出太多,肤色白得诡异,一眼就可看出不是苍月之人。”
墨离沉默着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眼睛已闭起来,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五官确实太过深邃,与一般苍月之人有很大区别,或者该说,天下九国之中,只有九罗之中极少一部分被视为血统卑贱的人异族才有如此区别于其他国家人的五官。
苏末淡淡道:“没心情逛了,染了一身血腥,该回去沐浴休息了。”
“末主子……”墨离开口,声音听来有些艰涩。
苏末回望着他,眉梢一挑:“还有话要说?”
墨离持剑的手不由握紧了些,低头道:“对不起,墨离知错。”
“没必要。”苏末淡淡道,“我不否认我所经历过的,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加血腥残忍,死士和杀手的世界远就比战场更复杂残酷。这些年,你们大多数的时间其实都还在学习,连战场都还没有真正进入过,要你们立刻就接受这种模式,是有些太勉强了。”
“不是。”墨离低声开口,“早在十三年墨家灭门,墨离被送入南越时,这些天真幼稚的想法墨离就不该再有。不是杀手的世界残酷,而是人心难测,贪婪的欲望总是会夺取很多人的良心与理智,他们会变成可怕的恶魔,如果不以狠辣的手段震慑,就会沦为他们口中的祭品……墨离早该明白这个道理,却终是因一时难以接受而冒犯了末主子,墨离是该死的。”说罢,扶剑屈膝跪下,“请末主子治罪。”
苏末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淡淡道:“起来吧,我不会为这种事怪罪于你。”
脚步顿了顿,她回头看了一眼举步要跟上的月萧和墨离,淡然勾了勾唇:“今晚收获可谓不小,可以去你家主人那里领赏了。”
月萧顿时失笑,“末主子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主人直接开口,无需刻意邀功。”
这一打趣,倒是冲淡了刚才彼此之间低落不快的情绪,就连并未吭声的墨离,亦是觉得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了些。
苏末皱了皱鼻子:“那多无趣,别人给的,和自己赢来的,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