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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的身子一颤。
宋子彤护着她心生不满,冲安君墨怒道:“你怎么能这么凶浅浅!没有看到浅浅很难过吗!”
“她难过我就不难过吗?那也是我女儿!”没人知道这三月来,安君墨每每闭上眼,就仿佛能听到孩子的哭声一般。
宋子彤被吼了一声,缩起脖子拉着陆浅浅躲到宋晨宇身后。
“你先带浅浅出去等我。”宋晨宇道。
宋子彤连忙拉着浅浅离开。
安君墨想要去追,又被宋晨宇拦下,“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滚开!”安君墨推开他跑出去。
宋晨宇追上去,只见宋子彤那辆显眼的玛莎拉蒂从街上呼啸而过。
“浅浅!”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陆浅浅,安君墨面色大变,连忙追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宋子彤车速很快,安君墨不管不顾的全速追在后面,心中越是焦急,整个人慌张之下,不慎摔倒在地。
他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开车赶来的凌霄天见状,连忙扶起他。
宋晨宇接了个电话,开车路过他身边,拦住了还想要去追陆浅浅的安君墨:“你还是等浅浅气消了再去找她吧。今晚先让子彤陪她。”
安君墨额头上的血狰狞的划过眼角,顺着鼻侧流下来。整个人又是暴戾又是悲伤。
宋晨宇开车离去,随后在拐过几个街角后,看到了宋子彤停在路边的玛莎拉蒂。
她喝了酒,不敢带着陆浅浅酒驾,只能甩开安君墨后就停在这里等宋晨宇开车载她们回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陆浅浅的脸埋在双手之间,发出竭力压制着的低声呜咽。
……
凌霄天送安君墨回到酒吧,正出门的唐逸飞松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他比凌霄天早到一步,敢进门就听到安君墨在吼陆浅浅。随后几个人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帮安君墨将额头的伤处理干净,凌霄天瞧着兵荒马乱的酒吧,满是疑惑:“到底怎么啦?不是说有人持枪砸场子么?怎么又变成你去追弟妹了?”
安君墨没有出声。
唐逸飞小声问:“嫂子知道她小产的事了?”
安君墨颔首:“安殊然说的……”
凌霄天叹了口气,拍着安君墨的肩膀宽慰:“你也别太着急,猛地知道孩子没了,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你让弟妹先冷静两天,等这个槛过去就好了。”
安君墨不知道是不是还过得去,烦躁的拿起桌边的酒瓶就朝墙上砸去。
深蓝色的酒瓶砸得粉碎,满地都是玻璃碴。
唐逸飞瞅着狂暴的安君墨,缓缓道:“老二,我说句不够兄弟的话,你刚刚……不该吼嫂子……”
“我知道。”安君墨重新摔倒在沙发上,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我没想凶她,可没能控制住……孩子没有后,我一直都很难过。我瞒她是不想她跟着难过。我也清楚她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怪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不知道怎么了……”
“我明白。”唐逸飞开了瓶酒递给他,“老二,据我这段日子以来的观察,平时你都能控制住自己,但面对嫂子的时候,你很容易失控。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安君墨灌酒的动作一怔。
“我兼修的心理学上学期也拿到学位了,初步估计你这疑似是边缘性人格障碍。”
凌霄天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唐逸飞扫了眼安君墨,见他没有反对或阻止的意思,才慢慢说下去:“简单来说,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患者,大部分相信自己的童年没有得到足够的关爱,感到空虚、愤怒,有权要求抚爱。因此,患者会无休止的寻求关爱。”
凌霄天点了根烟,摇头:“老三你那学位证是花钱买的吧?老二哪有这些症状!”
“君墨,你觉得呢?”唐逸飞又问。
安君墨皱眉沉思许久,沉声道:“说下去。”
唐逸飞颔首:“君墨的确没有表现出太过能明显的症状,因此我之前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一旦涉及到陆浅浅,老二你就整个人都变了。”
凌霄天若有所思的看向安君墨,附和道:“这倒是……”
“我仔细想了下,老二,在遇上陆浅浅之前,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唐逸飞问。
安君墨闭眼,点了点头:“嗯。”
“遇上陆浅浅后呢?”唐逸飞又问。
安君墨抬眼,脑海中满是陆浅浅过去的一颦一笑,缓缓道:“一开始也没多想,只是想要她生完孩子后就走人。后来……”他沉默许久,才吐出结论,“大约是我陷进去了。”
他说的简略,唐逸飞替他总结:“你爱上了陆浅浅。”
安君墨点头,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因此,一旦陆浅浅露出任何想要离你而去的意思,你就特别的惶恐。因为你在乎她。”
安君墨想了想,再次应声:“嗯。”
“君墨,这就是陆浅浅和别人在你眼里最大的不同。你爱她,你在乎她。你虽然不像大部分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那样,在感受到别人关心时会表现出格外孤独与抑郁,但当害怕这种别人关心消失的时候,你的愤怒和这些患者一样。同样的,这也影响了你对陆浅浅所表现出来的感情。”
提到这里,安君墨眼神锐利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当陆浅浅要走的时候,你害怕失去她的关心。因此你愤怒。加上你性子本就高傲,还有家庭的缘故……”唐逸飞说到这里再次一顿,确认安君墨不反感他提这个,才继续。
“君墨,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清楚。你对安董抛弃你和严阿姨的事其实一直都很在意,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同样,你对安董这样的行为又嗤之以鼻,甚至连带着看不起安董……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好介意的,你说的没错。”安君墨闭眼,按着自己的额头。
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在面对安子恒的时候,脾气已经好很多了。因为他不在在乎这个所谓的父亲了。
换了当年,他面对面和安子恒打起来都不是一次两次,唐逸飞等人也都清楚。
“你继续说下去。”安君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