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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君墨不甘心。
抬着陆浅浅下巴的手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一字一顿的问:“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陆浅浅一窒,她已经改口了,安君墨却已经不相信了?
她愣在原地,拼命想着该怎么解释。
聂灵淑忍着心底的笑意道:“是安殊然的吧?”
“不是……”陆浅浅立刻反驳。
聂灵淑不屑一顾的剜了她一眼,又对安君墨道:“君墨,我们不要跟这种一肚子诡计的女人计较了。你先去休息吧。”
安君墨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如纸,眼前陆浅浅素净而又惊慌的面容和映在他的眼眸中,却又被脑海深处涌起的黑暗一道道的吞灭。
他咬牙强忍住不断袭来的眩晕,再一次质问陆浅浅:“谁的孩子?”他的世界里,只有陆浅浅一人的声音。
陆浅浅刚要开口,聂灵淑立刻道:“肯定是安殊然的!”
“不是安——”话音未落,安君墨已经整个人倒在陆浅浅身上。
他支撑到极限了。
昏迷前,他听不到聂灵淑的声音,只听到陆浅浅说的三个字。不是他安君墨的啊……
陆浅浅,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安君墨被送进急救室,严郦婉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聂灵淑恶人先告状:“阿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君墨的!这才把君墨气倒!”
“什么!”严郦婉震惊无比,“不是做过亲子鉴定吗?”
“那是两个月的时候做的,准确性不高。而且孩子是安殊然的,他怎么说也和君墨是兄弟……”
“贱人!”严郦婉骤然大怒,“你居然敢跟谢蔓露那贱人勾结!”她大步走向陆浅浅,抬手便是一巴掌落下,又猛然抓住陆浅浅的头发,“说!谢蔓露还让你做什么了?是不是还要害死君墨?”
“没有……她胡说……”陆浅浅捂着被严郦婉揪起的头皮疼的眼泪都要出来,“是君墨的……”
“你刚刚当着君墨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聂灵淑立刻道。
“我那是……”
聂灵淑打断她:“你明知君墨身体不好,还那么说,是想要气死君墨!现在他倒下了,你改口不过是为了推脱罪责!”
“你真是找死!”严郦婉这些年虽然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安君墨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可能不在乎。
听到这里更是生气,不管不顾的抬手就将陆浅浅一推。
陆浅浅身子失去平衡肚子朝下倒下,她惊恐无比,幸好在落地前被人接住。
她正要松一口气,抬眼见到扶住自己的人,浑身的血液顿时僵住。
居然是安殊然!
他挑着眉头,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陆浅浅想要推开他,却被安殊然箍在原地动弹不得。一瞬间,她感觉安殊然一只手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伤到孩子。
在安殊然威胁的眼神下,陆浅浅顾忌孩子不敢再挣扎。
安殊然脸上笑意更甚,抬眼望向严郦婉:“哟,我大哥怎么样了?还能活过来不?”
严郦婉见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一家死绝了我们君墨还活着!”
安殊然发出一声嗤笑:“我可不是一个病秧子。”
他的笑容令聂灵淑不安:“你来干什么?”
安殊然眼珠子一转,落在陆浅浅身上:“来接我的女人回家。”
陆浅浅正要辩解,严郦婉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们果然是奸夫淫妇!”
“别这么说嘛,我还没怪安君墨横刀夺爱,就像当年你一样。”安殊然的眼神骤然幽暗的盯着严郦婉。
严郦婉冷笑:“当年怎么回事谢蔓露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什么也没做!”
安殊然却不信,察觉到陆浅浅不住的挣扎,他拎着她就要走,可猛然被陆浅浅咬了一口。
安殊然吃痛下意识的松手,陆浅浅立刻挣脱开他。安殊然连忙追上去,很快再一次将她制住。
“放开我……”陆浅浅又要咬他,可安殊然这次有了准备,愣是让她动弹不得。
无意间瞥过一旁冷眼旁观的严郦婉与聂灵淑,陆浅浅大喊:“安夫人……孩子真的是君墨的……”
严郦婉翻了个满是厌恶的白眼。
聂灵淑冷笑道:“你就别做戏了。孩子是安殊然的!”她说着看向安殊然。
安殊然眼中闪过一道诧异,随即爽朗一笑,点头承认:“对,是我的。”
陆浅浅焦急无比。
安殊然拉住拼命挣扎的她,拖着她一步步往外走去:“好了好了,这些天委屈你了,我们回家。”
“不是你的!不是!”陆浅浅知道跟着安殊然走才最危险,又冲严郦婉大喊,“安夫人……你让我等君墨醒来吧……求求你……”
严郦婉怒斥:“你还嫌害的君墨不够吗?等他醒来想气死他吗?”
“不是的……孩子……孩子……”陆浅浅越是提孩子,严郦婉的面色就越是冷。
当年她怀安君墨的时候,安子恒在陪谢蔓露。
谢蔓露趁着她怀孕的时候刻意找上她,气得她早产大出血的时候,安子恒在安老夫人面前力保谢蔓露。
她坐月子的时候,安子恒在庆贺谢蔓露有喜。
这些年她死咬牙关不肯离婚,就是不想便宜谢蔓露母子!
如今安殊然的野种居然也想暗度陈仓进入安家?
做梦!
陆浅浅见她丝毫没有动摇,更是着急,骤然一道亮光在她脑海中闪过:“如果宝宝不是君墨的,他怎么会遗传到君墨的病?”
谢蔓露一惊。
聂灵淑见她有所动摇,立刻道:“那是你作假!”
“鉴定是安家做的……”陆浅浅慌张道。
“是我做的假。”安殊然面上笑的风清淡然,动作却更加迅速,捂住陆浅浅的嘴巴将她带走。
电梯内,陆浅浅还在拼命挣扎,安殊然附到她耳边低语:“你要是再不听话,我现在就让你一尸两命死在这里。”
陆浅浅浑身发寒不敢动弹,安殊然这才稍稍松开她。
瞧着不断下落的电梯楼层,陆浅浅心里异常不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