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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急了起来,“云儿,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衣服怎么会破的?”
再瞧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衣服破损处也不是纯蛮力,更像是兴奋地控制不住而力大扯撕导致,看出了端倪,他一颗心不由狠狠坠沉,“你跟他……”
她一脸坦然,“如你所见。”
他像一头发了怒的豹子,“凤惊云,你居然背着朕跟他通奸!你置朕于何地!”她就是不承认也好,他再痛心,也会任由她狡辩。
她竟然不否认,她竟然恬不知耻地跟他最恨的那个人苟且!
君寞殇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当下怒不可竭,“朕与惊云两情相悦,你算什么,岂轮得到你置喙!”
“朕是凤惊云的丈夫,她是朕亲封的皇后!”君佑祺猛地伸手抓扯凤惊云,她一旋身从君寞殇怀里下地,闪避开,“拿开你的脏手!”
他瞪着自己白洁的手,“朕的手脏,那你呢?”
君寞殇一掌挥过去,“君佑祺,你够了!你那颗心早就烂了,天底下还有比你更脏的人?朕的惊云冰清玉洁,岂容你污蔑!”
“冰清玉洁四个字她也配?”君佑祺冷哼,接下一掌,“一个朕睡过的女人,你不过是捡了破鞋而已!”
凤惊云挑了下眉头,原本心底滋生起了怒气,一想到君佑祺根本没得到过她的身躯,却误认为宝宝是他的,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是他,他还懵然不知,她的内心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奇迹般的平静。
倒是君寞殇怒得眼眶赤红,俊颜铁青。
两人强劲的内力瞬间爆硼开来,房门被炸成几块,碎屑乱飞。君佑祺亦像疯了一样,蕴起全身的真气,发狠地朝君寞殇袭击,新仇旧恨一并涌来,那股气势,势要将君寞殇碎尸万段!
君寞殇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面不改色地接招出招。
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招招欲取对方性命。
凤惊云未劝架,刚想下毒,此时,房里传出了“哇哇哇……哇哇哇……”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她脸色一变,立马转身进了房里。
只见主榻边的小婴儿床上,宝宝张着嘴,哭得很可怜,在宝宝小小的手臂上,一小片房门的木碎屑扎在了他的小胳膊上。
涔涔的鲜血自宝宝的伤口流出,染红了小小的衣裳。凤惊云心一痛,怕两人激烈的打斗伤到宝宝,连忙厉喝,“住手!要打滚出凤凰园!”
外面的两人不甘心地停了手,一进房,见宝宝嫩嫩的手臂上的伤口,顿时脸色都有点发白。
凤惊云伸手拔了那片一个成人手指大小的木屑片,从袖袋里拿出药,脱了宝宝的衣衫,快速为宝宝清理伤口、上药,又从柜子里取出纱布为宝宝包扎,“还好碎屑不大,飞过来只是伤到宝宝的手臂,要是伤到宝宝的眼睛,或别的重要部位……后果该有多严重!”
瞧着宝宝哭得哗哗的眼泪,水汪汪的眼睛里不断淌着晶莹的泪,
那没牙的嫩嫩小嘴儿张得大大的在哭,那小样儿,别提多可怜了。
君佑祺瞬间就心软了,目光停在宝宝的伤口,漆沉的眼里盈起一抹愧疚,“是我愧对宝宝,没顾及宝宝的安危……”要是宝宝真有什么事,他无法原谅自己,话峰一转,指着君寞殇,“是他先动的手,他根本不在意宝宝的死活!凤惊云,朕知道你不爱朕,就算不为朕,为了宝宝,你怎么能够跟君寞殇搭在一起?”
君寞殇脸色极为难看,自己的亲儿子受了伤,他的心比君佑祺那个混蛋更痛,多想直接告诉他,宝宝根本不是他的骨肉,不需他瞎操心。
凝视了床上的儿子一眼。
连君佑祺都说他是真龙天子。
将来宝宝从君佑祺手中拿回半壁江山,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况且,据他所知,君佑祺野心吞并天下,若他有更大的成就,宝宝捡现成的……何乐而不为?
哪怕是为了儿子的将来,都不能仅图一时痛快而告诉君佑祺真相。
不说出真相,亦绝不允许有人侮辱惊云,他怒得杀气腾腾,碍于怕宝宝再次受伤,忍着未动手。
凤惊云为宝宝包扎好了之后,又给宝宝换了一件干净的小衣裳,“你不是说我是破鞋么?我做什么,用不着你管。”
“你就那么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世人的眼光算什么?”她鼻子里哼一气,“我凤惊云为人处世、行事作风,天都奈我不何!”
霸气狂傲、气吞山河!让人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君佑祺心头瞬间升起无力感,他拿她没办法,脸色苍白地软语,“云儿,我们不要在房里吵,不要当着儿子的面。”
她沉默,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她伸手将宝宝抱了起来,宝宝马上就不哭了,两眼泪汪汪又带着好奇地瞅着她。小孩子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痛了、不高兴了就哭了,止了痛马上就不闹腾了。
她拿起婴儿床一隅备着的白绢给宝宝擦拭脸上的泪,“宝贝受委屈了,要乖乖的。”
宝宝抬起小小的手在她鼻子上胡乱地摸着,并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容天真无邪,幼小的他根本不知道父母发生了什么。
君佑祺心里充满了对凤惊云的恨意,想到她跟君寞殇做了苟且之事,感到一阵恶心。视线又落在宝宝稚嫩的小脸上,他的内心又充满了复杂,“云儿,哪怕是看在宝宝的份上,我们该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君寞殇讽刺地笑了,“完整的家?”血森的眸光特异瞄了眼他的下半身,“你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你还给得了凤惊云完整的家吗?”
君佑祺脸色瞬间血色尽失,像被踩着了痛脚的猫,极力地否认,“你瞎说什么?朕怎么可能不能人道?朕怎么可能是废物?”几个箭步窜到凤惊云面前,紧张地捉紧她的胳膊,急切地低吼,“云儿、云儿……你别信他、别信他!他纯属污蔑!”
她神情淡然如水,绝色的容颜兴不起一丝波澜。
他见她的反应,平静得过份。
在君寞殇说他已经废了的时候,她不止平静,连半丝诧异也没有。
那说明……
他有些颤抖地开口,“云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否认,如果她一定要知道他已经废了,他宁愿她现在才知晓,这样,在她眼里,起码他以前一直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点了点头。
他大受打击地趔趄着倒退了几步,“不……不……你不可能知道……你不会知道……”转身指着君寞殇,“一定是你!是你这个妖孽告诉她的是不是?你这个妖孽除了残忍狠辣,还如此卑鄙阴险!你刮了朕做男人的尊严,还要让朕爱到心坎里的女人瞧不起朕、轻视朕、蔑视朕!”她一定在嘲笑他,嘲笑他明明不是个男人了,还装着一副正常男人的样,那是多么可笑?想到这,他快疯了!
君寞殇邪森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冰冷的嗓音厉如寒霜,“今日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呵……呵呵呵……”他狂乱而悲伤地笑了起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丧尽了尊严,那等痛,竟然并不比他当初被切刮了的时候少,他狂肆地笑着,含着挚痛的眸子里竟然笑出了眼泪,“成王败寇,朕从不否认,可朕没有输,是凤惊云见死不救,才导致朕间接地……哪怕朕败了,君寞殇,你可以杀了朕,把朕的四肢剁了,你甚至可以把朕的皮剥下来,为何你偏偏把朕的尊严活刮了!”
“你还怪她见死不救?是你自己无能。”君寞殇眼里闪过一缕讥诮,“你不但不该怪她,你还应该感谢她!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凤惊云的份上,朕早就一刀切断了你的脖子!”
凤惊云有些讶异地扫了君寞殇一眼,他……似乎又记起一些事了。
君佑祺恨得咬牙切齿,“宁愿你当初杀了朕!”
“宁原朕杀了你?”君寞殇不以为然地笑了,“若朕当初真的一刀杀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尊严那是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他君寞殇幼时历尽艰辛,甚至因为怪异的相貌,连行乞的资格也没有,早就尊严丧尽了。
“朕知道你的童年比乞丐还不如,知道你贱命一条,生不如死。”他满脸悲凄,眼泪就那么无声地落了下来,心痛得已经死了,已经麻木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那能跟朕比吗?朕失去的,是不能再做为一个男人,是不能再宠爱心爱的女子!要不是宝宝的出生,那意味着我这一生机关算尽,所做的一切都将不再有意义!”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痛得覆灭,却偏偏……还没死。
“朕当然知道。”君寞殇唇角浮起残忍的笑痕,“朕正是要你……生不如死。”
“我要杀了你!”君佑祺疯狂了,方要拼命,凤惊云的嗓音却如一道冷凉的清泉般响起,
“君佑祺,不是他告诉我的。是你太在意宝宝,是你的行为奇怪,不允许我替你把脉,再看你的综合情况。你忘了吗?君寞殇落崖,你找到我之后,园子说你为了找我,七天七夜不吃东西,只喝了少量的水,只极少地眯了一下,未曾好好睡过一觉。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此憔悴的情况下,你下巴的胡渣比一般男人少。那说明你的生理状况出了问题。”
他颓然地愣在原地,眼泪不停,“这么久了……呵呵呵……”他痛彻心扉,“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眼神狠狠地瞪着她,“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朕?你早说你知道朕不是男人了,早说啊!为什么要让朕像一个傻瓜一样?你肯定在背地里偷笑朕,笑朕明明废了还装模作样!”
她抿唇不语。即便知道了,她没有点破,亦从没有轻视他。她甚至曾为他而感到悲哀。像他那等目空一切,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可想而知,打击有多大。
霸天岛雨夜,君佑祺那一声地动山摇,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消说,那正是他被废的那一刻。
到现在想起他的惨叫声,都还觉得瘆的慌。
那时她与君佑祺的距离隔了五百米,当时虽然没想到他被切了,明知道他定然受了极重的伤,她却狠心地没去看他一眼……
心里有一丝不好受。
难怪君佑祺恨她。
解释未曾看轻他又能如何呢?
她还能陪他下半辈子不成?
不能。
若是她心爱的男人,不论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守着。
君佑祺非她所爱。
基本可以断定,君佑祺是杀害慕容澈的凶手。
慕容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愿意帮澈。
君佑祺虽然做了很多过份的事,却同样做了很多令她感动的事。
剪不断,理还乱。
尽管非她所愿,她看得出来,君佑祺是真的爱她。只是他的爱不像君寞殇那样毁天灭地的重。
那也是爱。
每一个人爱别人的方式不同。
加上君佑祺又救过她,杀他,于她个人来说,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其实,若他不是君寞殇的对手,她跟他还真可以做朋友。偏偏……
他们生来是兄弟,同样,生来是敌人。
她选择与爱的人都是君寞殇,君佑祺即便用情再深,她亦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不得已的时候,她亦会杀了他。
取他性命,确实无必要。
因为,她已经给了他天底下最大的惩罚。
那是比生不如死更重更可恨的惩罚。
她没必要跟君佑祺解释,就让他对她的误会更深,滚得远远的更好。
见她沉默,君佑祺癫狂地凄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朕就知道,你一直在看朕的笑话,凤惊云,你好狠的心!你心里暗骂朕是废物,没用的废人,表面却装着不在意的时候,心里很舒坦、很痛快、很鄙夷是不是?哈哈哈……你真是太厉害了,杀人不用见血,朕……比死还难过,还痛!”
“既然比死还难过,你怎么不去死?”她神情寒霜笼罩,唇里吐出刻薄之语。
泪水模糊了君佑祺的视线,他脸色白得不见半丝血色,“你就那么希望朕死吗?”
“你早就该死了。”
他的心就像被她用一把利刀活生生地一刀一刀地剜割,剁碎,也许是痛到了极点,碎得空洞,碎得没有了一丝尊严,他倏地跪在了她面前,可怜脆弱地扯着她的袍摆,声音颤抖,“云儿……云儿,朕错了。朕曾千错万错,朕薄待你良多。你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你一定也知道,朕对你用情挚深,朕爱你,爱得可以向你下跪,爱得可以没有丝毫尊严。可朕真的不能失去你,宝宝也不能没有父亲。云儿,你一定不会嫌弃朕的,对不对?”
凤惊云低首,见他脆弱苍白的泪容,心不断下沉。似乎拒绝他就像做了该下地狱的恶事,让人实在于心不忍。
她跟君寞殇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是时候与君佑祺做个清清楚楚的了断了。
君寞殇内心很紧张,万万料想不到,君佑祺云惊云的爱已深到如此地步。深怕凤惊云答应,他寒冷的嗓音冰森地说道,“君佑祺,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答应你的。你还真是自私,明明给不了她幸福,还想免强她跟你守活寡?当然,朕的女人,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碰。你君佑祺今天的下场还算好的,再犯,朕会连你的头剁下来!”
君佑祺不理会,他甚至不想去听旁人一丝一毫的话,只是满心希冀地苦苦哀求凤惊云,“云儿,你是朕唯一的爱,朕不能没有你,朕的身体没用了,朕的心也死了……你是朕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她心硬如铁,“你唯一的阳光不是我,是宝宝。”面色一正,一脚将君佑祺踹开,那力道之重,重得他倒地不起,直在地上呕血。
“云……云儿……”他不可置信地瞅着她,嘴里鲜血直冒,眼里是惊涛骇浪般的深浓痛楚。
“我嫌弃你。”她冷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怜悯,“你都已经成了个废人了,还妄想跟我在一起,真是可笑。你说得对,我就是嫌你,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心里笑你,嘲笑、鄙夷,讽刺……”瞥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嫌恶,“你自己说说,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在一起?耽误我的青春,还是浪费我的时间?既然你下了地狱,就自己一个人滚下去,别拖累我。我爱的是君寞殇,永远不可能是你,别说你没用了,就算你还是个正常男人,我也不可能爱上你,你明白吗?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滚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他听得面色已经惊骇得像尸首一样,眼神无比的空洞。云儿以前拒绝他的话,就算不好听,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般过份,这般犀利鄙夷得让他无地自容。他脆弱得已经完全丧失的了自尊被践踏得粉碎,他的爱碎了,他的希望碎了!
被挚爱的女人如此羞辱,他自惭形秽得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地下,再不要见天日,再不要出现在世人眼中,再也不想活着……
凤惊云眼里闪过一道复杂,“愣着干什么?滚啊!”
他麻木地抽出腰间软件,倏地眼神一凛,眼中弥漫起浓重的杀气,凝运真气,软剑瞬间变直,直朝凤惊云劈过去,“朕杀了你!”
凤惊云身影瞬移,躲过剑击,当下狠戾地出掌,君佑祺避都不避,任她一掌击在自己的胸口。
嘴角又一次流出潺潺的鲜血。
他张了张嘴,鲜血汹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染湿了她的手,“你杀了朕吧……朕杀不了你,杀不了君寞殇,朕恨你们!朕的仇……下辈子再找你们报……”
今生无能,可悲到只能寄托来生了。
“既然如此,那我凤惊云就成全你。”她扬起蓄了十层功力的掌风刚要朝他天灵盖拍下去……
也许是房里的打斗惊着了宝宝,宝宝忽然大哭了起来。
君佑祺痛得麻木空洞的心猛地被宝宝的哭声惊醒,在天灵盖被击碎之前,险险躲过了她的掌风。
紫色的身影一闪,瞬间纵出门外数丈,只余一道恨恨的声音消散在黑夜,“等着,朕一定会杀了你们!”
房里只剩下君寞殇与凤惊云,还有尚在哭泣的宝宝。
宝宝哭得很伤心。
房门碎成了块,墙上也有手印。这间房暂时不能住了。
夏日的夜风从外头灌进来,吹得人格外地醒神。
凤惊云心中沁凉一片。
今夜对君佑祺是又下狠手,伤人的话又格外地毒辣。世人皆知君佑祺对她一往情深,若是谁人知道她如此伤害君佑祺,想必对她唾弃万分。
可天下人又怎知她凤惊云的为难?
哪怕她对君佑祺从来不留情,冷心硬语,他仍对她一再纠缠、死缠烂打。她甩不脱、挣不掉。
若是她对君佑祺稍好点?那么,他心中岂不是会奢望更多?倒不如毒辣地斩断他的情丝。
再则,君佑祺与君寞殇是敌人,她对他好,那就是对不起君寞殇。
她不愿对不起君寞殇,只能对不住君佑祺了。
即便她没有鄙夷君佑祺,甚至为他的遭遇感到悲伤又如何?她亦觉得君寞殇即便杀了他,都不能切了他。
可君寞殇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若非如此,指不准备君佑祺什么时候又会对她用强也不一定。在君佑祺被废之前,差点强暴了她,只是没成功罢了,不是么。
微叹一声,她走到婴儿床前,抱起了宝宝。
宝宝一到母亲怀里,立即停止了哭声,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睛看她,像是要将母亲记心里一样认真。
“这间房破了,我先带宝宝到隔壁房间睡。”她抱着宝宝向隔壁走。
院子门口,慢慢地聚了很多人,有魏雪梅、魏靖尧及小顺子等一干下人。见凤惊云出了房门,魏靖尧赶忙开口问道,“云儿,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