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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女人一说,村里人顿时害怕起来,一名块头壮硕的男子大声激烈地喊道,“打死妖孽!他要是不死,我们全村都要遭殃!”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村民们异口同声,围拢成一个圈,手中都拿着铲雪时的铲锹、扫把高高地举着,像是要将君寞殇乱铲打死。
被人当成妖孽对待,君寞殇早已经麻木了。
不论是在祁天国还是苗疆,亦或是别的地方,只要他出现的地方,若非畏惧于他的权势不敢妄动者,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他都会被人当成妖孽。
他不愤怒,但不喜欢被人围着喊打喊杀,只有他君寞殇可以杀人,没有人能杀他!
双手依旧抱着凤惊云,他汇聚念力,使用特异功能,其中一名村民手中的铲子飞起来横空割过去,眼看就要割断数名村民的喉咙,凤惊云从君寞殇怀里钻出斗篷,她的举动影响了君寞殇发功,铲锹的口子切偏了,从一个个村民肩膀上划过去,顿时在场的二十多人每人肩臂部位都多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啊……”
“啊啊啊!”
“啊……”
数声惨叫、痛叫纷乱而起,村民暴怒,扛着铲子冲了过来。
凤惊云指尖一弹,一点粉尘荡漾空中,冲过来的村民全都莫名软倒在地上。
村民们更是红了眼般狂吼着,“妖孽!恶鬼作祟!杀了他、杀了他!”
君寞殇眼中戾气顿起,方要将一干愚民杀得一干二净,凤惊云轻声道,“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
因她的一句话,那些村民捡回来了一条命。
黑色的身影施展轻功,如燕过长空,瞬间即没了踪影。
村民嚎哭四起,吓得六神无主,怕妖孽再出现,很多人建议请巫师驱鬼。没有人注意看君寞殇怀里还抱着个女子。
山脚下的一处转角,君佑祺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轻叹一声,“唉,他怎么就没杀人呢。因为云儿的一句话,他当然不会动手了。只是这样,好戏就不够精彩了。不过也无妨,他伤了二十几人,消息一传开,他那只**的红瞳无法更改,走到哪,他自然会成为全苗疆的公敌。”
“主子英明。”园子拱手。
“他这一路上太安逸了,朕哪能看着他如此快活。”他漆沉的眸中蓄满仇恨,“朕要他死,朕要全天下的人都鄙视、唾弃,容不下他!”
一名块头壮硕的男子悄悄躲过其他村民的眼线,来到君佑祺身后,“爷,您吩咐的事办妥了,小的成功挑起众人的愤怒,让村子里的人都将那个路过村子的红瞳恶鬼当成妖孽。”
“我还是低估了天下人对他的容忍度,即使没有你从中挑唆,那被吓昏过去的人,或没吓昏的无知妇孺,全都当他是邪孽。”他微笑,“既然是邪孽,朕做为一国之君,自然要为民除害。”
那名块头壮硕的男子惊讶,“你是皇帝?”
“我家爷是祁天国新帝。”园子一刀抹过壮硕男子的脖子,
他还来不及叫喊,就死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主子收买他了。
君佑祺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死人才不会泄密。”
园子顿时全身一凛,他可没忘记自己知道主子最大、最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还好主子开恩,没让他做死人。
君佑祺望着君寞殇抱着凤惊云消失的方向,他沉漆的眸子里隐着留恋、恋恋不舍。
真是舍不得云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一刻都万分地想念。
……
二十五座山之外,峭壁巅峰上的一座三层巨大木屋里,一名驻着拐杖的老妪在一间密室里修炼。
一名身着苗疆平装的男子右手握拳贴于左胸处,站在门外躬身弯腰,“门主,君寞殇带着凤惊云已来到苗疆境内,在芋里村伤了二十几个村民。村民现在全都示他为邪孽,消息迅速传遍整个苗疆,所有人都在寻找邪孽,要将他**烧死于祭台。”
“可有君寞殇的动向?”
“回门主,他带着数千名亲卫潜伏护卫,他现在阿更山上,属下等接近不了。”
“继续监视。”
“是。”
……
阿更山积雪覆盖,山上、树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地上的雪一脚踩下去,能淹到人的膝盖。
在阿更山与另一座山交界处的平旷林子里,林中有一座猎户住过的木屋。木屋周围看似无人,实则无数黑衣亲卫潜伏。
东堂主暗影等在木屋门口。
君寞殇足不点地,抱着凤惊云飞驰掠过,于木屋门口停下。
暗影打开木屋,里头是事先打扫过的,一尘不染,窗上挂着帘子,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床上是崭新的被褥,屋里子烧着碳炉,很是暖和。
等进到了屋子里,殇将凤惊云抱至床上,担忧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惊云……”
她盘腿坐于床上,闭上双眼,双手掌心朝上气运丹田,凝聚体内聚集起来不多的内力,开始用内力蕴滤四肢百骸,最终催动内力至腹部,保胎。
动了胎气,方才又没有及时得到休息,她的肚子隐隐作痛,难受不已。
君寞殇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不佳的气色令他万分的心疼。
一个时辰之后,她睁开眼睛,瞧着他焦虑的面孔,“我没事。”
他坐于床沿,“委屈你了。”原想杀了那帮村民,也要暂时落脚于那个村子,免得她多吃苦,可她不让,只得继续赶路。
“不委屈。”他已经很好了,她知道在她与他共同到达苗疆前,他就事先派人摸清前往万蛊门的路线,在苗疆境内的每个地方,都计算好歇息的地方。比如此处,再过二十五座山,就是万蛊门的盘踞地了。
她微仰首看着他,“殇,我看过你暗中命人搜集的苗疆地图,前头路过的那个叫芋里村。我也恨不得将那一干不分清红皂白的村民全灭了。古人太过愚昧,你不过就是眼珠子颜色不同,皮肤比正常人僵白,你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他们竟然那样说你。”
若是换作现代人,结果大不相同吧。
“不论天下人怎么看、怎么想,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她说古人愚昧……君寞殇蹙了蹙眉头,“把芋里村的村民称作古人,把天下人称作古人?惊云,你……”
她也无意瞒他,她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只是占用了凤惊云的身体,只是……瞧着他担忧的脸,怕告诉了他,他会担心她什么时候穿越回去,怕他会担心她消失,“也就顺口一说而已。”
他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她主动将头枕靠在他肩头,“君寞殇,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你,那些愚民,我也想杀了他们,只是,若我估计得没错,他们受了君佑祺的挑唆,视你为眼中盯。我偏不想如了君佑祺的意。”
君寞殇当然知道君佑祺一路地跟着,原想找机会杀了他,但苗疆一行凶险万分,他认为万蛊门主夜月天不是盏省油的灯,不会轻易交出解药,君佑祺既然误认为惊云怀的是他的种,那么,多个人帮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君寞殇向来自负,不需要任休人帮助,扯到凤惊云……邪魅的瞳子里蕴满了忧心,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不论你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她淡然若水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感动,“话别说得太满。”
他加了一句,“你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背叛我。”
她抬首,郑重地凝视住他邪气美俊的半面,“这句话,也是我要说的。”
“你放心。君寞殇一言九鼎,今生断不负你。”
她轻颔首,心中划过一缕忐忑。
总觉得前路有什么危险、有不好的事在等着她与君寞殇。
在京城时,那个中了血蜈蚣蛊毒的杀手摆明要刺杀她,桑佤说那个杀手是万蛊门的门主夜月天豢养的杀人工具。
她又得到消息,夜月天替君寞殇养的童养媳夜妖娆也养了一批这种蛊毒练成的杀人工具。
也就是说,要杀她的,不是夜月天,就是夜妖娆。
她与君寞殇哪怕武功再高,再厉害,此处是苗疆,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现在的她即便因服用了培元固气丹而恢复了少许内力,还是少得可怜。
不算武功,她敏捷得几乎无对手的身手,也因现在怀了近六个月的身孕,大腹便便,行动不是那么方便。
万蛊门是一个神秘而强势的门派,其存在数百年之久,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可吊以轻心。
此次前来,她觉得别说让夜月天给她解药,反而是夜月天除掉她的时机。
只是,她必需得到解药。
绝不能让肚子里的宝宝有流产的风险。
似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他伸出胳膊揽住她,“惊云,你要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她听了,心酸酸的,只是简洁地化为了一句,“我相信你。”
“你好好睡一会儿,别累着。我们明天再赶路。”
“嗯。”她颔首,埋靠在他怀里,与他一起盖着被子,享受独属于二人的时光。
她前世执行过无数次各种危险的任务,各类现代化高科技武器杀人于无形,什么样的阵仗她没见过?
别说一个小小的万蛊门,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形势再艰难,她不怕夜月天、不怕夜妖娆,甚至连死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她不安,她唯一怕的,就是……
失去眼前的男人。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深。
总觉得此次一行,会出什么事。
而她的预感,向来该死的准。
她甚至有一种想打道回去的冲动。
为了孩子,不能。
不知不觉,她将君寞殇紧紧抱住。一颗心不动则已,一但爱,那就是一生一世。
她会用命去爱一个男人。
所以,上一世,她才会死在了负心汉孙建峰手上。
君寞殇只是更紧地回拥住她,感受着她传来的爱意,冷得比死灰还冰的心拂过暖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吃过下属准备的食物,君寞殇带着凤惊云继续前往万蛊门。
一座连绵一座的山似乎没个尽头,山上的树木全都光凸凸的没有一点生机。大雪覆盖,整个天地都在一片雪白之中。
茫茫的其中一座雪山之中,君寞殇抱着凤惊云飞跃其上,怀中的佳人始终被狐裘大衣裹着,不让她挨一点点的冻。
四天后
其中一座雪山的顶峰,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站在暗处,看着那半山腰施展轻功疾驰的黑衣男子,那名男子抱着一个女人宿进了半山腰的新建木屋。
她艳丽的脸上闪过愤怒。
一名身穿排扣平装的年轻男子在红衣女子身后拱手,“圣女,君寞殇为保护凤惊云,估计是怕她冻着,每天只施展轻功飞跃五座山峰便歇息。每五座峰皆有一处布置好的居所,或是猎户废了的住处事先整理翻新,或是事先派人新搭建的木屋。四天下来,行了二十余座山。继续让他们前行,明天即到万蛊门所在地了。”
她蹙起了妖艳的眉宇,“门主怎么说?”
“门主她老人家尚无动静。”
她捏了捏拳头,面容痛苦,轻启朱唇,“启诺,我好伤心。”
叫启诺的年轻男子从侧后方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一袭红裳的她肌肤赛雪,身段窈窕有致,哪怕她是在生气,举手投足仍旧难掩妩媚风情。
夜妖娆……
一个他从小就倾慕的女子。
夜妖娆心头的愤怒难以抑制,“传闻君寞殇是天煞孤星转世,是杀破狼绝命格!两大绝命格于一身的男人,哪个女人跟了他,肯定死路一条!况且,他左脸一直戴着玄铁面具,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门主曾跟我说过,在君寞殇八岁那年,她曾见过君寞殇一次,他的左脸根本就是兽脸,根本见不得人,他就是个丑陋的妖孽!他是个毒人,甚至可能连生育能力也没有!我从小,门主对我宠爱有加,我想不通,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一个一无是处,连人都见不得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