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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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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秘书正小跑着,往严会长这边赶过来。

    严会长却看也不看邹秘书,转头对着身后那一老一少露出笑容。

    “余老,这边请。”

    严会长伸手引路,对余姓老者毕恭毕敬。

    至于老者旁边那一位背着药箱的青年,严会长倒是拿捏着分寸,客气看了两眼,不曾自降身价对一个年轻人赔笑。

    余老是大有身份的人,足以让严会长倒履相迎,恭敬礼待。

    但那个背着药箱的青年,严会长不认识,看青年气质平庸,他也就不太重视。

    只是既然和余老一起,严会长也不好过分轻视对方,惹余老不喜。

    与此同时,一脸慌紧的邹秘书,正滑稽的小跑着过来。

    背着药箱的青年察觉到,觉得有些好笑,往邹秘书方向看多两眼。

    突然,不知道看到什么,青年脸色忽然一变。

    他笑容全无,脸色阴沉怨毒,直勾勾盯着邹秘书身后。

    “是他?”

    “不会错的,就是他。”

    “就算他化作灰,我也会认得,这个毒死师傅的凶手!”

    青年脸色充满怨恨。

    下一刻,他愤怒的扯着余老的胳膊,指着邹秘书跑来的那个方向,失态大叫着:“余宗师,是他,是他,就是他!”

    若有旁人有心留意到,便会震惊于这青年嘴里的话。

    余宗师?

    这余姓老者,竟然是一位武道宗师。

    如此一来,倒能明白严会长为什么这么看重余老,谦卑恭谨,像个狗腿一样。

    宗师境强者,夏南省有数,稀罕难遇。

    普通人不懂宗师境强者有什么价值,觉得拳头再强,也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局限在像华夏这种充满秩序,和谐友好的社会。

    世上还有很多处于水深火热的国家,还有很多公共地域,无主之地,那些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商人暴利之处。

    以严会长的金融实力,产业远不止不止国内市场。

    在某些水深火热的小国当中,他有着价值不菲的金矿、钻矿、油井等资源。

    但是这些小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够和谐,充满各种武装势力。

    像严会长这样的商人,没点武力罩着,根本无法护住国外的财产资源。

    要在国外纷争之地立足,就需要强大的军火,忠心的武装势力。

    严会长身价不菲,但放到国际上,只是有头有脸,算不得多大的人物,根本没那个能耐拥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势力。

    但是,他跟余宗师有交情。

    宗师境强者,是一尊人形可移动军火库,拥有极大的威慑力。

    暗劲强者,刀枪不入。

    罡劲宗师,一人可抵千军。

    罡气先天,堪称人形暴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天候狙击枪,附带自动瞄准。

    罡气一出,千米之内,谁与争锋!

    但是,先天境神秘稀有,连郭老也只在宗卷中见过,不曾认识真人。

    先天之下,罡劲期宗师强者,便是制霸海内外的高等武力。

    余老,便是这样一位宗师。

    严会长那些国外财产,价值不高不低,有余老发话震慑,当地武装势力便为之忌惮,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亿铤而走险。

    每个水深火热的境外之地,东部、南部、中部、大洋远岸,在这一处处地方,严会长各占有几十亿的资源财产。

    十几处像这样的金矿、油井、稀有矿脉,价值集合起来,便是一大笔钱。

    因此,余老对严会长来说,是一尊财神爷。

    宗师境强者,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大贵人。

    只是眼下,严会长的大贵人,宗师境强者余老,被青年不雅的扯着胳膊,大呼小叫。

    “是他,是他,就是他!”青年失态大喊。

    被青年扯着胳膊,余老眉间有些不喜,不知道这青年发什么疯。

    不过,就像严会长有求于他,他也有求于这青年。

    余老只能掩饰着脸上的怒意,平淡问道:“药童,你在说什么?”

    青年药童指着邹秘书之前所在的位置,怨恨而愤怒道:“余宗师,就是他,那个看起来寒酸的穷小子,他就是害死我师傅的凶手!”

    这个青年,正是廖神医的药童。

    他所指之处,自然是身穿休闲装,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寒辰。

    “余宗师,你要我师傅的养生丹全篇,我可以能给你,只要你杀了这个人。”

    青年药童咬牙切齿,满脸恨意:“把他杀了,杀死他,挫骨扬灰!”

    “什么,就是他?”余老白发须眉一皱,不解道:“你是说那边那个寒酸小子,就凭他,能毒死你师傅?”

    “我师父宅心仁厚,不曾防备,才被他毒死,死不瞑目啊!”青年药童两眼不满血色,又怒喝着:“余宗师,你快去杀了他。”

    他像一个疯子,口里不停嚷嚷着‘杀人’、‘杀了他’、‘快杀’。

    “噤声!”余老一瞪眼:“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但是众目睽睽的,你让我怎么动手?你这个蠢货,先别惊动他,你师傅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青年药童闻言,脸色忿忿,还是听话闭起嘴来。

    但他目光依旧怨恨,死死盯着寒辰那边。

    旁边的严会长听到二人对话,心惊肉跳。

    “余老身边的青年究竟是谁?怎么戾气这么重。”

    “余老叫他做药童,又说他的师傅被人毒死了,谁毒死这青年的师傅?”

    廖神医大名,严会长也知道,但他不认得青年药童。

    药童和余老对话当中,也没明白提到廖神医,严会长听了就是一头雾水。

    但是,听到‘杀人’、‘挫骨扬灰’这些字眼,严会长心惊肉跳,生怕余老在这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这场拍卖会由我负责,若是出了问题,闹出人命,夏南省省府那些大人不敢得罪宗师,一定会拿我开刀,将我当替死鬼。余宗师可千万别被那青年挑拨起来,动手杀人啊。”

    想着,严会长心中担忧,赔笑看向余老,说道:“余老,那边那位寒酸小子跟您有仇?”

    不等余老说话,严会长便佯怒道:“这么个穷酸小子,也不知道是哪家带过来的,若是您看他不顺眼,我帮你撵走。”

    余老挑眉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看出严会长的心思。

    严会长假装不知道,微微笑道:“我门外请的那群安保人员,可是南都红伞安保公司派来的武装,将那寒酸小子赶出去,只是一句话的事。”

    撵人哪里需要动用外面的安保,严会长刻意提到南都红伞公司,只是听说过一个传闻,想看看这红伞安保公司的名字,能不能让余老安分一点。

    果然,听到红伞安保公司的名字,余老眉头一挑,沉默起来。

    原本余老确实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将寒辰骗到拍卖会的某个角落,就在拍卖会场之内动手。

    免得让寒辰跑了,后面再找出来,又是一阵麻烦。

    可此时,听到南都的红伞安保公司,承担拍卖会的安保工作。

    余老罕见的沉默起来。

    “红伞安保……”

    “哼,看在南都世家的份上,我便不在这拍卖会上动手杀人罢。”余老心想。

    南都强者遍地,红伞安保公司在南都也算一个不小的势力,背后也有宗师境强者,并且很不好说话,霸道不讲道理。

    在红伞公司负责安保的地方动手杀人,那是动红伞公司的金漆招牌,余宗师也要考虑再三。

    “只能先让那寒酸小子多活一阵,迟点多费些周折,让人调查清楚住址,再上门动手。”

    至于那寒酸小子的身份?

    “不就是给郭老治过病,郭家对他有些照看。”

    余老心中冷哼。

    “郭老退休多年,已经管不到我们这些宗师头上,我找个理由杀个普通人,郭老能耐我何?”

    他自以为已经将寒辰的身份调查清楚。

    想到很快就可以杀了寒辰,拿到青年药童口中的《养生丹全篇》,余老心中按捺不住激动。

    那是廖神医的不传药方,练出来的养生丹,对宗师境强者实力提升很有帮助,让很多人垂馋。

    廖神医在世的时候,脾气又倔又臭,对宗师境强者也是爱理不理,软硬不吃,让很多垂馋他养神丹的宗师境强者十分头疼。

    另一边。

    看到余老不说话,默许不在拍卖会中动手,严会长心中一喜。

    既然不在他的地方上闹事,严会长也懂得做人,马上要投桃报李。

    他抽身出去,往寒辰走来。

    “赶紧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撵走,要打要杀,千万别在我的地盘动手。”

    严会长心想。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看起来衣着不整的寒酸小子,究竟哪里能得罪余老,又怎么害死余老身边青年的师傅?”

    一边想着,严会长已经走到寒辰等人身前。

    邹秘书屁颠屁颠赶过来,看到严会长反倒往寒辰这边走,他脸露不解,只好又跟过去。

    这时候,只见严会长停在寒辰面前,居高临下,不悦道:“你是哪家的小子,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

    邹秘书傻眼:“会长竟然将矛头指向郭家的贵客,寒先生?”

    邹秘书有些急了,想提醒严会长。

    他先前笃定寒辰是郭家贵客,没有受谣言影响,那是因为他已经调查过寒辰的身份。

    邹秘书知道,郭大小姐所言不假,这寒先生当真是郭家贵客!

    既是郭家贵客,自然不容外人相欺,郭家一定会维护到底。

    宗师可以不在乎郭家,但省城商会还没这么大能量,能与郭家抗衡。

    眼下看会长当起出头鸟,将脑袋往枪口凑过去,邹秘书哪能不急着补救。

    “会长,我来介绍一下。”邹秘书急忙想说话。

    严会长哪里有心思理他。

    “滚!你这个饭桶,让你好生看管拍卖会秩序,你却把我的拍卖会弄得一团糟,这会凑过来作甚?我晚些再找你算账!”

    严会长挥手像赶苍蝇,不让邹秘书说话。

    他又自顾着转头过来,对着寒辰冷冷道:“我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办负责人,省城商会会长严大山,少年,我可记得没请过你,你是哪位?”

    寒辰置若罔闻,看也不看这严会长一眼,神情自若往青年药童望去。

    他认出青年药童,知道刚才察觉到浓郁的怨念,是因何而来。

    严会长被寒辰无视,心中恼怒。

    “这个寒酸小子,好生没礼貌!”

    “怪不得能得罪余老,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穷小子,真是不长眼,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