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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到了长宫南的家中,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家中瞎眼老母也无人伺候,听虎头说是长安来的人,自己儿子长宫南托他们带她去长安享福的,长宫南的瞎眼老母高兴了好一阵子,虎头都觉得有点心酸,这长宫南给荆王李元景卖命,家里确实如此境遇,就连方家的一个下人奴仆都不如。
为了让长宫南老母亲相信,虎头特意带了当地县衙的一个父母官,当然这个新上任的父母官也是青山书院的学生,是方炎的学生,看了方炎的手书,没有二话愿意帮自己老师的忙,父母官开了路引,事不宜迟,虎头带着几个小厮伺候着瞎眼老母收拾了些行李坐上马上原路返回。
而荆王的人几乎是过了三个时辰就到了,发现长宫南家已经人走楼空,前来办差的将军风尘仆仆从长安赶回来,心说坏了,连忙四下一打听,早上已经有人把长宫南的老母亲接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来了几个人何方口音?多大岁数?有无马匹?”将军一把拽起一个坊间的邻居质问道。
“来了五六个人,都是年轻小厮打扮的模样,陇西口音,有两辆马车。”那个邻居哪见过这阵势哆哆嗦嗦回答道。
这个将军叫姜若风,稍微一思索,目露凶光看着长安的方向,拨马而行:“吩咐属地府兵,四下查询五个陇西口音带着一个瞎眼老妇的小厮!找到了就地格杀!咱们往长安方向走,肯定能找到,不得有误!架!”一队骑兵跟着姜若风疾驰而去。
虎头这边已经出了城,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走,侯爷交代他了,五日之内返回长安,但是绝对不能全部走陆路,如果被人发现他们这几个小厮都绝对没命,而是给了虎头一个锦囊,嘱咐他接到了长宫南的老母亲出了城之后,可以打开一看,虎头让旁边的小厮赶车,打开锦囊,看了锦囊里的纸条,虎头连忙喊道:“掉头,绕过荆州,去夷陵!”
明明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这会又要换路?小厮不明白但是看着虎头紧张的模样,也知道现在不是闲问的时候,果然他们路过荆州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守卫森严已经开始盘查陇西口音的人,而虎头他们都换了农夫的衣服,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遮住了脸,叼着一根稻草,两辆大马车也换成了驴车,绕过了荆州去了夷陵。
虎头看着来来往往的骑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抓他们的,但是他们换了衣服,车子也从之前宽大的马车变成了驴车,并没有人询问他们,以为他们不过是当地的农民罢了,绕过荆州,虎头往更远的夷陵而去,长宫南的瞎眼老母奇怪的问道:“虎娃,咱们是不是方向走返了啊?老身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
虎头笑了笑说道:“本来想着走陆路,但是怕路途遥远颠簸您身子骨受不了,长宫南将军要是看您病了,肯定绕不过我们,我这是带您去夷陵,到了那里可以坐船,坐船舒坦。咱们沿着江河而下,然后再转乘马车,再有一天就能到了。”
方炎给虎头的锦囊上,就是让虎头放弃陆路,改走水路,听到虎头这么说,长宫南的老母亲可能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自己儿子了,笑了笑:“你也是个有计较的,老身听你安排就是了。”
而这边荆王坐下统领将军姜若风领着一队骑兵从陆路出发,追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虎头一行人的影子,甚至还问过小城的城门郎,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按理来说他们骑着快马,而长宫南的老母坐着马车,几个人都是陇西口音,在荆楚(后世湖南湖北一代)口音这里应该很显眼,怎么都不可能走的太快,他身后这队骑兵是精骑,半日的行程应当早就能追上了,但是这人怎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姜若风嘴角都着急起了火泡,停下来拿起牛皮袋子往肚子里灌水,看到自己手里的水壶,姜若风微微一愣厉声道:“把地图拿过来!”
一个府兵连忙把背后地图取出展开,姜若风看了看地图,浓浓的皱起了眉头:“他们走水路了,我们白追了。”
“姜将军,那现在怎么办?”手下的将领问道,姜若风是荆王手下领兵打仗的第一将领,而长宫南是身手最好的将军,姜若风略略一思索:“兵分两路,我领着一路继续走陆路;他们就算是走水路,也一样要回到陆地上,离开了荆楚我们就不能如此肆无忌惮了,扮成常人继续追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要在这里换乘马车继续走陆路。”
姜若风指了指地图上说道:“马比船快,我能赶在他们下船之前就到哪里截杀他们。另外一路你带着人去夷陵追船,说不定能来得及,如果找到人当即格杀扔进江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要落了别人口实。”
“喏!”那个将军翻身上马领着一队骑兵滚滚尘土而去,姜若风看着地图上的位置苦笑沉吟了一声:“这个方候爷家里的一个小厮都有如此智慧,知道马车跑不过我们,临时反向去了夷陵,这般神出鬼没的计策,这个方炎恐怕是王爷以后的劲敌了。”随后收起地图带着兵马换了衣服,出了荆楚的地面。
虎头到了夷陵,包了一艘中型木船,又到附近的船家那里说了几句话,才安排长宫南的老母亲上了船,船离开了岸边,虎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次应该是脱险了,虎头站在船铉上回头看的时候,却看到一队骑兵快速而来,为首的将军嘶吼道:“哪里逃!放箭!”一阵箭雨而来,但是距离已经远了,箭雨落进了江河里,虎头嘿嘿一笑冲着岸上喊道:“有本事就过来杀我啊!”
那个将军气不过,立即要旁边一搜小船的船家开船去追赶虎头,那船家坐在船铉上拿着一根白色小棍吐了一口烟雾,美滋滋的说道:“不出了不出了,我收了人家的金子,不能开船。”将军气的把船家推到一边,自己要摇船去追虎头一行人,但是刚上了小船,划了两下,船底就出了个窟窿,水咕嘟嘟的往上冒,小船就沉了,这个将军仗着水性又灰头土脸的游到了岸上。
船家嘿嘿一笑:“我刚忘了说了,这船卖给他了,他说不要,但是要把船凿个洞,刚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为啥好好的船要凿个洞咧?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个将军气的直骂娘,再看案边上的船,均被虎头买下凿了洞。
虎头迎面吹着江河上的小风,心里有点心疼,刚才每艘小船都给了一张金叶子,按照平时那些小船绝对不值这个钱,但是侯爷交代了,要花钱凿船,这些船是这些船夫吃饭的家伙事,不能亏这些老百姓,不过侯爷当真神机妙算,算到肯定有人发现他们走水路会来追赶,把凿船这点也早早写到了锦囊上。
虎头于是又打开第二个锦囊,这个锦囊是侯爷给的第二个锦囊,这样的锦囊一共有三个,第一个锦囊让虎头出了荆州城打开,第二锦囊让虎头到了船上离开之后打开,虎头打开锦囊一看,上面第一句话写道:“是不是让我算准了,有人追杀你们?船都凿沉了吧?嘿嘿嘿……”
虎头一脸黑线,自己家侯爷这么贱的吗?
然后看了看下面这一句话,虎头心里有了计较,把锦囊收起来然后让大家好生休息,伺候好长宫南的瞎眼老母,虎头拿出之前放在马车里的鸽子笼,先是看了看鸽子,还算是精神,虎头把侯爷写得手书叠好,放进了鸽子的右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站在船上把信鸽放了出去,心里念叨,一定要送到啊!能不能行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