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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地点是霍慬琛提前订好的。
在去和雅找她的之前他就已经订好了地点。是琳琅水榭。
慕槿歌晚餐多沉默,大多时候是霍慬琛在说。
他说国外趣事,也问她近期生活日常,目镜偶然会回上一句,但如若不问她便是沉默。
妻子话越发的少了,霍慬琛是有情绪的。
过往,虽戴着面具,但言语多是讨好,尽管这份讨好是她有意维持三年婚姻平静度过。
可如今这般沉默……是因为他与梦梦的绯闻?还是……子珩的归来?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更不能深想。
不想了,不想了……
来日方长,有些事总能改变的。
霍慬琛这样想着,却没意识到从出生到如今,他何尝这般“委屈”过自己?
现在委屈又如何?谁叫他先让妻子委屈了。
所以,受着吧。
晚餐结束,两人回家。许是感冒才好,又在方才上车时吃了药,一路上慕槿歌都是处于半睡半醒里。
中间,霍慬琛有说过几次话,她的回答大多都是“嗯”“哦”“好”这样简单的自言。声音亦是轻不可闻。
霍慬琛本还想说什么,但眼角余光瞥见她阖上的双眸,终是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面颊,道了声:“睡吧,到家我叫你。”
慕槿歌一路上没完全睡过去式强撑着精神,因为这人在跟她说话,所以他一松口,睡神就跟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在她放松的同时,很快也陷入了沉睡。
海城冬日虽不如春日那般生机盎然,但夜景倒也不错,尤其是回芙蓉园的这一路,不似城市中心的喧嚣,安宁下透着静美。
霍慬琛将车开得很慢,妻子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如若太快回家,怕还没睡好就惊扰了她。
本该是半个小时的车程,霍慬琛硬是开了快一个小时。
到家时,慕槿歌倒是睡得毫无知觉。
霍慬琛熄了火,倒也不急着下车。他转身看着妻子,长发侧便,白色羽绒服帽檐上白色夹杂着灰色的冒领簇拥着她小巧精致的面颊,车内开车暖气,脸蛋红彤彤的,看着倒是香嫩可口得很。
霍慬琛倾身过去吻了下,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不敢太过贪婪,怕惊醒了她。
下车,将妻子抱下来,一路步履平稳,中间张妈出来,一个眼神过去,张妈便立刻止了话。
她走在前头,上楼替两人开了房门,微微侧身让开,看着三少爷小心翼翼的将少夫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三少爷,我来吧。”张妈看着霍慬琛放下慕槿歌后转身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个盆和拿了条毛巾。
快步过去想要接过,但被霍慬琛避开。
“没事。这里我来,你下去休息吧。”
他是霍慬琛,是芙蓉园的主人,更是霍家当家人,出生于一个百年家族,何尝这般服饰过人。
张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正是因为看着,所以目睹此情此景,才格外震惊。
男子容颜俊雅,他侧身坐于床沿,手中毛巾沾湿,先是轻轻擦拭着女子姣好面容,然后便是双手。
替你洗脸洗手没什么,但这个替人洗脸洗手的人是霍慬琛就有什么了。
但她把这份震惊强压在心底,看着依旧小心的替妻子擦拭的男人,眉眼猝然湿润了。
从三少爷的父母过世,再到慬声少爷的离开,五年多的时间,三少爷变成了一个似乎没有喜怒哀乐的人。
人前他虽多微笑,但那笑从未曾达及眼底,三少爷这些年冷情冷心,就算是老爷子也难让他露出如此温情模样。
张妈感动亦是高兴,总算有人能够让三少爷逐渐有了温暖。
悄然离开,三少爷要照顾那便让他照顾吧。
夫妻间,有些事情是情趣。该纵容不该抹杀。
霍慬琛不知道张妈什么时候离开,他替妻子稍微擦拭后,便单手撑于床头,凝视着灯光下那熟睡的小脸。
眼底温柔越来越浓,他瞧着,终是有些难耐的俯身啄了下她的唇。
仅是轻轻碰了下,那熟睡中的人却蹙起了眉头,神情甚至还带着丝被扰得不悦。
往被子里蹭了蹭,有意避开那不知道是否还会再次落下的“骚扰”。
“小坏蛋!”霍慬琛瞧着她拒绝的举动,忍不住骂了声,还颇为恶劣的又吻上了她尚在被子外的额头。
“吧唧”一声,亲得还颇为用力。
两人这次分开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以前不曾发觉感觉对她就格外贪恋,如今对她爱恋深重,更是不可自拔。
昨夜回来太晚,再加之之前忙碌不曾好好休息,他精神也有些不济,所以想,但什么也没做。
今夜——
本打算有个缠绵夜,可她却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她太坏了。
用餐期间他有意试探,她未作回应,却在上车后当着他的面吃了不下四种药。
他能如何?
妻子感冒未曾痊愈,就算他再饥渴也不可能不顾妻子身体健康。
后来,她索性睡着,这是一点福利都不愿给他啊!
以前是任何时候都一副小女人讨好模样,再不舒服也强撑着满足自己,现在倒好,全然由了自己的性子了。
“唉……”霍慬琛又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别说亲热,就连之前迫切想要看到的礼物今晚怕也是见不到了。
睡吧,睡吧!
早晚有一日,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这样想着,霍慬琛再次落在她额前的吻,却是轻如羽毛。
……
这一夜,慕槿歌倒是一夜好眠,中间虽察觉有几次“动荡”,但后面好像也没有什么,甚至处于睡梦中的她都只当那一切不过是梦中。这一夜倒是这段时日以来睡得最为舒服的,宛若天堂。
可莫家那边——
莫念慈伤了声带,说话嘶哑不说,可只要说话嗓子就疼得她不敢开口。
不仅如此,只要入睡她都会处于噩梦当中。
梦里,有双手宛若恶魔般触摸着她的身体,那手似无所不在,无论她如何都躲避不开……
莫念慈却不曾想,梦境再可怕那也不过是梦,真正让人绝望的永远都只会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