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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县太爷勒索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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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太爷夫人炫富之举,自然不胫而走,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土财主听眼线传递如此消息,怒不可遏,并不放在眼里之区区县令这般狠毒,搜刮民脂民膏可谓不择手段,恐怕用雁过拔毛还不足以形容。于是,土财主对管家道:“无论捐一个县太爷多少钱,一定要捐成功,这一本万利之事岂可延误?”

    管家乃土财主的本家,一心一意为他好,面带难色,提出异议道:“清廉为官,历代之本,朝廷岂可放任小吏巨贪,如此明目张胆,肯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土财主愤恨地道:“早知如此来惠,收卖这不阴不阳的县太爷干啥,何不直接捐官,任何心愿均可得以实现,何必低三下四有求于人!”

    管家分析道,也不尽然,花些小钱,谋取大利,并不担责,这样外人亦不敢说三道四,多嘴多舌,落得清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土财主怒气渐消,平和了许多,他吩咐管家道:“汝负责催那财迷,如若不办,轻者提醒,重者嘛,敲打敲打!”

    管家敢不从命,次日早晨,县太爷刚来看看有何事可裁处之时,师爷《←,禀报曰:“土财主家又催了,问何时能判予美人洞?”

    县太爷虽对师爷的立场有初步判断,但还不敢十分肯定,他沿袭夫人的贪欲思路道:“师爷也不容易,此案交由师爷处置,也好有盘家养口之资。”

    师爷听吧,愕然道:“大人是要砸吾饭碗,坑害吾之家人也!”

    “奈何如此说话,你这师爷也不开窍!”县太爷斥之曰,“难怪汝之家不成家,既死不了,也活不好。为吃为喝争吵,为穿为节苦熬,岂不抹黑吾朝,败坏皇恩功劳!”

    师爷并不是特别灵动之人,面对县太爷如此又打又拉,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凭借为人的基本要求道:“感谢大人垂爱,小的领受不起!本案还是交由大人处置吧!”

    “吾为官多年,还未见过如此不开窍之师爷!”县太爷摇头道,“好吧。等着看本县的,看汝本份老实,便分你一点,不许嫌少!”

    师爷岂敢说不要呢,难道要与大人决裂,回家赋闲吗?于是,默认了!

    县太爷迈着方步,来到大堂上,坐了上位。一拍惊堂木,和颜悦色地道:“有请!”

    师爷重复着大人之言道:“有请财主之管家!”

    在值班衙役的吆喝声中,管家满脸堆笑地道:“向大人问安,大人一向可好!”

    县太爷眯缝着眼睛。仔细地费力地看了半晌,众人甚觉奇怪,县太爷岁数并不大,也没有听说患眼疾。奈何这般模样。大堂所有人惊奇之时,更惊奇之事发生了,大人并不避讳地询问师爷道:“堂下何人?”

    土财主的管家大为吃惊。走上前去:“大人,你看清楚,吾乃何人?”

    “吾等乃熟人吗?”县太爷把玩着茶杯道,“说来听听,如何认识的?”

    管家怎敢当众托底呢,他只好道:“吾与大人仅一面之缘,贵人多忘事,正常正常!”管家说着,还要往前而去。

    “此人怎么在本县眼前,要干什么?”此时,县太爷发话了,不可谓不惊天动地,他慌张地道,“来人,衙役将其拖出去杖责五十,不得有误!尔等衙役何在,见危害本县之人,居然视而不见,听任胡来,要尔等何用?”

    可怜的管家挣扎着,哀求道:“吾乃财主之管家,来问美人洞之事。”

    “美人洞非财主之物,干他何事?”县太爷斥之曰,“一派胡言!”

    不久,县太爷坐在堂上与师爷闲聊,师爷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问道:“想必大人抱恙,退堂歇息去吧!”

    “什么话?”县太爷微笑道,“分给师爷的那份还没着落呢,汝不会让把吾之奉禄分你一份吧,你忍心吗?本县还要养家糊口哩!”

    果然,事隔不久,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土财主看见管家扒在长凳子上,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心中一酸,一股怒气窜了起来。他拍了一下管家的背部,跨步走进门来,像管家那样与县太爷打招呼。

    县太爷如法炮制。

    土财主可不是好糊弄的,他直来直去地道:“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吧,大人此为何意?欺吾无人,还是欺吾无财?”

    “此话本县爱听!”县太爷微笑着道,“请问,尔乃何人,家有多少财产,居然胆敢在本县面前叫板,尔不怕那钱财会砸死我的吗?”

    “与大人相比,压箱底,垫床脚,堆在废物堆里均是黄鱼,草民怎敢造次?”土财主将心中之愤怒全抖落出来,“身为一方父母官,再贪,再赖皮,总该有个规矩吧,总不能言而无信吧!难道大人忘了赴任不久之事了?”

    县太爷想了一想,头摇道:“如是说来,我们之间有点何事,提醒本县可也。”

    土财主指了指堂上众人:“这,不好吧!”

    “无碍,并无秘密可言!”县太爷微笑道,“我们大男人之间能有何事,说便是!”

    “托大人之事,重礼已经到位,奈何事情毫无眉目?” 土财主指着门外道,“前来问询,为何受到如此待遇,是何道理?”

    县太爷只拣重点问道:“重礼?多少?说来本县听听!”

    土财主犹豫片刻,他比了比长宽高,微笑道:“大人莫非忘得一干二净!”

    “问问他,了结管家之事给多少黄鱼,一大盒还是一小盒,还是论条数!” 县太爷对丈二和尚摸门不着的师爷道,“这许多人靠吾吃饭,少了怎么分呀,不准少!”

    衙役们听县太爷如是说,岁数大的一脸茫然,岁数小的正在期待,便不清不楚地吆喝道:“少了不够分,多,多,多呀!”

    “打个收条就马上送来!”土财主气得咬牙切齿,“一小盒黄鱼!”

    师爷看着县太爷,县太爷从他的手上抓过笔和纸,正要写收条时,师爷阻止道:“不可,既给人口实,又给人证据,如何收场,请大人三思!”

    县太爷不听师爷之言,写着收条,当写着“一”与“盒”之间的量词时,县太爷停了手,用笔指着中间的空白处问土财主道:“此字该如何写?”

    县太爷用力写了一个又大又粗的“大”字道:“写这个字更实惠!”

    土财主看时,县太爷写了一个“大”字,后面还留了一个括号,括号中写着“黄鱼”和“条”字,独缺数量。县太爷指着中间的空处问土财主,“那个字更吉利?”

    土财主气呼呼地咬牙道:“杀!”

    县太爷高兴地提笔写道:“黄鱼‘卅’条”,还特意将“卅”画了一个圆圈圈将起来。

    县太爷将收条递给衙役班头:“随财主取来,本县等着分哩!”

    不用说,如此情节做出戏来,岂不大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