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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顾峻清同霍栀约定的日子,约定在今天去打掉宝宝的日子。
一大早,霍栀便起床了,她化了淡妆,换了漂亮的裙子,虽然小腹微微隆起,整个人看上去倒精神百倍的。
“晓蓝,给我拍个照吧,我想纪念我跟宝宝的最后一天!”她把手机调成最佳拍照的模式,递给晓蓝。
“太太,还是——别拍了!”晓蓝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巴,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太太无悲无喜的样子何尝不是悲伤到极点!
“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没有能力保全孩子的性命,就让我用照片来缅怀尚未出生的宝宝吧!”
“太太!”晓蓝接过手机,泣不成声,手抖动个不停,她想拍下太太最美的瞬间,手机点了数下,到头来却弄巧成拙,她觉得自己拍的哪张照片,太太都不够好看。
“等下晓蓝,这张是穿裙子的,我还要换上穿长裤的,孕妇装的,还要——”霍栀甜蜜的笑着,盈盈的笑容把她的忧伤全都湮没了。
“太太,一张和无数张,是一样的,宝宝知道妈妈一直陪在她身旁的。”晓蓝泣不成声,她宁可太太能哭出声来,把心头的不快,用痛快淋漓的哭声,冲刷掉。
手机拍照的功能在继续发挥,霍栀的衣服换了很多套,却乐此不疲,直至手机完全没电了。
“晓蓝,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和宝宝拍下了如此多的照片,改天拿去店里洗出来吧,我想每天都能触摸到宝宝,看到宝宝。”话语平静,声音没有任何异常,只有晓蓝知道太太的心在滴血。
家里的固定电话声声响起,晓蓝跑过去听电话,“嗯嗯”晓蓝不住地点头,应答着,透过晓蓝的表情,霍栀知道了,那是催促宝宝离开她的号角。
“太太,我们——走吧。”晓蓝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咬咬唇看着太太,她多想劝慰太太,安慰太太,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那些话在宝宝即将离开时,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门外——阳光明媚,空气清爽,不知不觉夏天到了,霍栀低头看向晓蓝,不知何时晓蓝已经换上了短裙,是啊,预示着无限生命活力的夏天到了,夏天生命奔放的宣yan,夏天生命蓬勃的旺盛期,她的宝宝却要在这迷人的色彩里,与妈妈告别。
让宝宝生命终结的人是爸爸,多么残忍的话题,多么残忍的真相,可残忍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太太,我们走吧!”端午不知何时,已经迎接到别墅的廊子下,蔷薇的藤蔓映衬着端午的脸,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她略略诧异,顾峻清居然没有来?四下找寻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他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去堕胎,他不怕自己耍炸,或者半路逃脱?还是说,端午是他最最亲近和相信的人?
“少爷,他——没来,林小姐——不舒服,有——心脏病,少爷陪林小姐去了医院,要我来接太太!”端午深藏不露,跟随主人多年,潜移默化总,他学到了不少少爷的深沉。
“嗯,晓蓝,给我拿件衣服来披一下,我觉得好冷。”她低声道,身体已经开始抖动了,她知道无论多少件衣服都压不住冷气的肆虐,因为这冷在她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是,太太!”晓蓝折回去的瞬间,霍栀对着端午挥挥手,“我们走吧!我不想一个未结婚的小姑娘,提前经历这等——堕胎的事,那样会对她——以后的成长不利,我希望她能找个好男人,幸福地结婚,生孩子,而不是婚姻恐惧症。”
平静的语言,背后是善解人意的体贴,善良,端午一震,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嗫嚅着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开车门,关车门,启动,发车的声音。
等晓蓝拿着一件素色的蓝披肩冲出来,太太和端午已经不见了踪影。
跺跺脚,晓蓝拍拍自己的头,恨自己笨,脑子都到哪去了,化成浆糊了吗?她想要陪太太度过难关的,她早已收拾了东西,打算陪太太一起上车,共同面对困难的。
车子驶出西山别墅,却没有驶向通往市里的路,而是在某一分路口拐向通往偏远郊区的路。
霍栀看着窗外渐变的风景,顿觉不对,“端午,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边不堵车,更近一些。”端午深沉的话语,平静无丝毫微澜。
半信半疑中,霍栀提高了警惕,外面的风景依旧在变化,对于在清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眼下最清楚不过,此时的路压根就无法回到清城市里的。
“端午!”她惊呼出声,“端午!你走错路了!”端午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端午在她眼里一向就是个老实可靠的男人,曾几何时,她对端午的信任那是早已经超过了所有的人!
“太太,莫害怕,我——端午,是不会伤害太太的,眼下有个人要见太太,这个人带来的消息兴许对太太是一个福音!”端午依然身板端坐,目不斜视,双手把着方向盘,霍栀坐在副驾驶上,看不真切端午的全貌,但是他的眸光深远,略带歉意,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心存歉意,她相信那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太太,你害怕吗?”端午沉声问道,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
“不怕,因为我——信得过你!”霍栀的回答早超出了端午的预料,太太的胆识让他十分钦佩,太太对自己的信任又让他足以汗颜。
“谢谢太太对端午的信任,端午感激一生,希望太太此次能原谅我的大胆举动。”端午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同时,腾出一只手来,直直地来到霍栀的面前,示意握手。
那只大手伸过来,霍栀犹疑要不要握。
“太太,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太太的!”端午的脸依然看着前方,目不斜视,语气无比诚恳。
终归还是握住了,他的温暖隔着掌心传来,丝丝沁人,直至多年后,这个画面在霍栀的脑海里定格,她说不出对端午是恨还是不恨。
车子一路顺风疾驰,路况越来越差,颠簸前行中,霍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个疾驰,一个颠簸,一个急刹车后,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想要呕吐。
咳咳咳后,端午迅速停下车,打开车门。
“太太”端午想要搀扶她下车的,却被她一把推开。
“太太,不许跑啊!”端午到底是保镖出身,手劲儿特别大,一把便扭住了霍栀想要挣脱的胳膊。
偶偶偶,一番翻江倒海的呕吐后,霍栀的脸上由苍白变成惨白:“端午,放心,我不会跑的,我只是刚刚想要呕吐,我怕——脏了你!”
“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今天我必须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就让我利用太太,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吧,不过,太太,她不会伤害你的!有我端午在,谁都不能伤到太太的!”
端午言之凿凿,其情切切。
“端午 ,能被人利用说明这个人有价值,我很高兴自己能被你利用,对于我这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人而言,活着同死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没了宝宝,生不如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头顶上方一块雪白的云朵飘来,想棉花糖,更像婴儿的脸,胖胖的暖暖的!
“宝宝,你是同妈妈告别了吗?宝宝——宝宝——”霍栀站起身来,仰望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呼喊,在空旷的田野里格外凄凉,悲哀,这凄凉悲哀的声音还在拉响,回荡,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