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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悠然赶到清城第一人民医院时,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见惯了生死,平淡无奇地走出来,摘掉口罩。
“哪位是病人家属,抢救无效,我们已经尽力啦!”白衣天使耸耸肩,摆摆手,这个动作是所有病人家属最最害怕的,意味着阴阳两相隔。
“啊,不可能的医生,不可能的,她那么年轻,那么健康,而且——车祸不是那么严重,怎会——死亡?你一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方悠然发疯地死死拽住医生的胳膊不撒手,眼珠子猩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出火焰来,大手用力地攥着医生的胳膊,照这个趋势下去,下一秒,那胳膊就有被捏碎的可能。
“搞错了?你才搞错了呢!要相信艺术,我们也——无力回天。”医生见惯生死,却从没见过对医生如此无礼的男人,手劲儿如此大,他以为是在掰弹簧逗乐子啊,简直是——太无礼了。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的,她还有孕在身!”方悠然扑通一声,无力地跪在地上,掩面失声痛哭,声嘶力竭,整个走廊里响彻着他呼天抢地的声音。
“霍栀,霍栀,你怎么能——”
来来往往的人,都驻足停留,有的摇头,有的陪泪,更有心软的便会停下来,好心地递过一张面巾纸,示意他擦擦眼泪,还有的拍拍他肩头,叹息劝慰道:“小伙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开点,节哀啊,听大哥劝。”
“不,我还没来得及对她说,我爱你,她答应要我照顾一辈子的,可是还没开始这一辈子就——结束了,不——霍栀,你不可以如此残忍的!”
方悠然悲戚的面容,涕泗横流的泪水,无不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她会离开我,你知道吗,她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第一次有了结婚念头的女人,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善良,什么是爱,爱,你知道吗医生?”
方悠然就差一步给医生跪下了。
“等等——等等,小伙子,听你的意思,她是个女的?”
“我爱的女人,怎会是男的,医生你有毛病吧?医生,你是不是有毛病?”方悠然忽然一阵惊喜,有毛病的医生说出的话都是有毛病的,那是不是说,刚刚医生说的话都是反着听就对了?
激动地双手攥着医生的白大褂,可劲地摇啊摇。
“你才有毛病呢!而且毛病还不小,哭了半天都不知道谁死了!我说的病人是八十五岁的老翁,你说的是女人,风马牛不相及,真是神经病!”
医生也是开了眼界了,这么多年,从来是医生问病人:“你有病吧?”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礼貌的病人家属,张口闭口问医生是否有病,岂有此理!
“真的吗?真的吗?!医生真是太谢谢你啦,这么说刚刚离世的不是我的女人?是个老翁,老翁?”
方悠然的大悲大喜,惊呆了一群吃瓜的群众。
“哎呀,爸爸啊,你怎么就去啦?”忽然冲进三个男人,扑倒在随后而来的医用床上,就开始了嚎啕大哭。
围观的人一愣,继而明白了,刚刚这小伙子是哭错了,该哭的没来,不该来的哭了,医院居然上演了一出逗剧。
在最不合适的场所,最不适宜的气氛下,所有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边笑边指着方悠然说:
“这小伙子,是真神经,不是假神经!”
“就是,不搞搞清楚,就乱哭一通。”
“白白浪费了我那张面巾纸啦!”——
“哪位是病人家属?”急诊二室,一位小护士带着粉色的口罩,喊道:“刚刚在清凉弯车祸的女士,家属来了没有?”
方悠然这次可不敢大意了,赶紧凑上去,问问清楚:“请问病人是不是女的?二十多岁?长的好看极了?”
“我们只负责看病,不负责选美。”小护士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想:好色的登徒子之流,哼,呸!”
“我能看看病人长什么样吗?”方悠然这次格外的小心谨慎,就像登山探宝的运动员,一不留神就会坠入谷底一样。
“神经病!”两度被人骂做神经病的方悠然,脸皮也学厚了,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通过翻看病人的驾驶本得知,病人的名字叫霍栀——“
“嗷嗷”两嗓子,方悠然的心像做过山车一样,呼啦一下窜上了嗓子眼,他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口,心就会从肚子里蹦出来。
“怎不出声了,该出声不出声,不该出声瞎嚷嚷,瞧瞧你那铜铃般的大眼睛,女人嫁给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运,病人头部受撞击破了层皮,腹部受撞击,索性病人身体健康,宝宝没事,但是需要入院——保胎!保胎懂吗?还不赶快去办理住院手续!”
护士大概太讨厌眼前的一号神经病男了,说完回方悠然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球离开了。
“谢谢医生,谢谢护士,谢谢,谢谢——”一连说了无数个谢谢,直到面前一个人都没有了,他还在不停地说着谢谢。
于是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又纷纷驻足侧目,议论纷纷:
“这小子,看病来着,没看傻吧!”
“怎么看,怎么像个神经病!”
“乍看是神经病,细看比乍看还像神经病!真是神经病啊!”
方悠然才不顾忌这些议论呢,霍栀没事就好,刚刚在他误以为是霍栀离开人世的瞬息,他真的要疯了。
不断地呐喊着:生活难道是真的如此残酷,给人希望,却又将人逼入绝境。生离死别,痛失所爱,谁又能体会那种在漆黑的夜里孤独痛哭的滋味?
清城人民医院,办事效率高,不一会儿手续齐备后,霍栀顺利地进入高级护理病房。
她的额头包着白色的纱布,整张小脸煞白煞白,大概是吓坏了吧!双手却牢牢地护住肚子。
“你真傻,都怀了孩子,还逞强!你难道不知道每天接送你,才是我最大的快乐吗?”反反复复,嘟嘟囔囔,方悠然把霍栀的手紧紧地贴在面颊上,反复摩擦,一刻也不肯撒手,就像一件无价之宝失而复得。
护士小姐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融化了:
方悠然细心地擦拭着霍栀的手,一遍酒精,一遍清水,边擦边念念有词:“咱们洗手手了,你最喜欢干净了,我先用酒精消毒,再用清水擦洗,一会儿咱们就干干净净,舒舒服服了。”
照顾病人,女人比男人更顺手,更细致,可在护士小姐的眼里,眼前的大男人简直就一个——一个温柔的奇葩。
“宝宝要听音乐了,霍栀,我买了柔和舒缓的轻音乐,你们俩一块听听?!”像是在征询意见,又像是自言自语。
“先生,先生!”护士小姐的眼眶涌动着闪闪的泪花。
“嗯,护士小姐,你来了,我想知道——我——太太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她不会成为——植物人吧!”不祥的预感,让方悠然紧张的额头开始冒汗。
“先生,你太爱你的太太了,她只是——暂时昏迷,关掉音乐,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是这样啊,好的,好的!”方悠然悬着的一颗心忽然就放下了。
“你——很爱你的太太 吧!”护士小姐不无羡慕的眼神,在病人和家属间来回交替。
“她是个好女人,是我最最爱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方悠然不吝啬自己的表达,若是换做从前他是耻与外露自己的感情的。
今天,他真正地看懂了自己的内心,霍栀是他最爱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清楚更强烈地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