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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莫可感觉什么东西禁锢在自己腰间,有点热,还有些难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张银色的面具,自从确认怀孕之后,他就没再出现,她以为他不会再来,没想到他今晚又来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睡意朦胧地低语,“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男人低头看怀中的女人,她柔软的身躯被他紧搂在怀中,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有些抗拒地推着他,嗓音软糯带着困倦,显然还未清醒。
他眸光微动,声音清清冷冷,“别乱动,赶紧睡觉,否则,我不介意陪你做点床上运动。”
吵都吵醒了,哪里说睡就能睡着,莫可哀叹自己命苦,乖乖保持着雕塑的姿势,免得勾起他的兽/性。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她还是没睡着,听到头顶传来的低沉平稳的呼吸声,她不禁叹了口气,小小声抱怨,“你倒是睡得挺沉的,有本事滚回你房间去睡啊。”
“嗯?”微微上扬的鼻音,透着危险的意味。
莫可身体一哆嗦,该死的,她还以为这个混蛋睡着了啊!
“你刚才说什么?”有力的大手忽然扣紧她的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她的皮肤上,她被灼烧得哆嗦了一下。
她耍赖,“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幻听了。”
“我好像听到你抱怨我睡得沉……”他俯首凑近她的耳边,微凉的唇瓣摩挲着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香醇的美酒流进她的耳蜗,“小东西,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莫可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半夜被人骚扰的怨气犹如火山爆发,怒气冲冲地说道,“是啊,我就是抱怨了!滚回你的房间,睡你的大床不好吗?跑到我这里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就别到我面前刷存在感啊,赶紧滚吧您呢!”
一口气骂完,她连气都不带喘的,脖子一梗,已经做好了被他打击报复的准备。
男人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她在黑夜面对他的时候,愤怒过,仇恨过,绝望过,痛苦过,唯独没有露出过像小猫一样炸毛的模样。
他的唇角僵硬地弯了弯,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绷得紧紧的,清冷淡漠的声音,“不滚,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擦,无不无耻,谁特么是你儿子!莫可好想一脚将他踹到天边去!
深呼吸了两次,她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孩子不是你的!”
“你确定?”他略显粗粝的手指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很温柔的动作,就好像情侣之间的厮磨。
她脸颊滚烫,身体紧张地绷起,最后一点睡意也烟消云散,她双手牢牢地撑在他的胸膛上,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划出一道屏障,保护着自己的重点部位。
“孩子不是你的!”她气息浑浊不稳,咬牙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想说服自己。
他敏锐得可怕,听出了她声音里隐藏的不安,嗤笑一声,嘲讽道,“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连你自己都欺骗不了,你觉得能敷衍我?”
与他对峙,就好像在进行一场心理对决战,他总是会抓住她的弱点,一寸寸将她的防线击溃,还没等她回答,他又淡淡地说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你之前服用的避孕药味道不太对?”
莫可骇然地睁大眼,若是在灯光下,她那张惨白的脸将展露无遗,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物,被他禁锢在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就连声音也在颤抖。
“避孕药有问题……是你把我的避孕药掉包了?”
“是啊。”他懒懒地应了一声,轻飘飘的语气让人恨得牙痒痒,似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愤怒,又轻笑一声,带着一股子得意洋洋,“不要感激我,我就是这样聪明又善解人意的男人啊……”
“混蛋,没有人感激你,我恨死你了!”
她暴跳如雷,猛地一抬头撞上他的下巴,但他早有预料,轻轻松松躲开她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只手扣在她腰间,另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发顶,温柔地低笑,“宝贝儿,别激动,小心伤到你儿子的父亲。”
她快要气疯了,怒吼道,“你给我闭嘴,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我要弄掉他,对,我明天就去医院弄掉他!”
话音刚落,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单臂撑在她的身侧,并没有压迫到她那还很平坦的小腹。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上方,周身流露出凌厉冷酷的气息,他又变成了那个游走在地狱的恶魔,疯狂而残忍。
“你可以试试看。”平静得毫无起伏的声音,但她就是从中嗅到了狠戾和血腥的气息。
她身体僵直地躺着,没有说话。
“神话里面,哪吒曾经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你若敢伤害我的儿子,我会用拆信刀将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还给咱们的儿子……”
他冰凉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模拟着刀片的动作,狠狠一刮,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指用力攥住身下的被单。
“这么一点痛苦都忍不了,又怎么承受割肉剔骨的痛呢……别想着耍花招,否则,我会让莫家一起给我儿子陪葬,我,说到做到。”
他阴冷的声音弥漫着疯狂、狠辣,就如最毒的蛇缠上她的身体,咬住了她的喉咙,掩藏在心底的恐惧渐渐苏醒,她惊骇地瞪着眸子瑟缩,即使理智告诉她,不要这么没出息,可是她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
“害怕了?这才对嘛……做我的女人,就应该听话一点。”他轻佻地笑了两声,周身骇人的气势陡然消散,就好像刚才那个残暴嗜血的恶魔只是她幻想出的一般。
莫可咬着牙,一言不发。
他是喜怒无常的暴君,永远不要相信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情,那不过是他制服她的手段而已。
“保护好孩子,嗯?”他语调微微上扬,捏了捏她的下巴,示意她回答。
她心底即使有再多不甘,此刻也只能选择隐忍,她以他能感知的弧度,微微点了点头。
“乖。”他抬起她的下巴,奖励般地吻上她的唇,两人唇齿相依,他尝到她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是她刚才咬破了自己的唇。
他灵巧的舌温柔地舔舐她咬破皮的唇瓣,当再也嗅不到血腥味的时候,他才钻入她的口中,细细密密地吻着她每一处,她就像一只木偶,任由他摆弄。
她这副无趣的姿态,更加激起他强烈的征服欲望,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将她撕裂,狠狠地毁掉,但理智又在提醒着他,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不能伤她……
最终,他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化作狂暴的吻,掠夺着她的甘甜,在她全身留下他的印记,就连大腿根部都没有放过,他用尖利的牙齿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咬出一个个血痕,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眼看就要做到最后一步,他骤然将她抱紧,头部抵在她的脖颈间,低沉黯哑的声音气息紊乱,“睡觉。”
莫可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几分,后背紧贴的那具胸膛滚烫炽热,硬邦邦地硌得她难受,难以启齿的地方被他咬出血印,很疼,她咬着牙隐忍,一动也不敢动。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背后某个抵着她屁股的滚烫的东西才渐渐变小,没有那么狰狞吓人,她缓缓舒出一口气。
“快睡。”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下巴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
她睁眼看着雪白的墙壁,轻声说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他明白她说的是被他替换掉的避孕药,淡淡道,“放心,不过是普通的维生素,对你的身体没有影响。”
莫可闭上双眼,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荡荡,一片冰凉,她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怔怔地望着穆良寒的照片发呆,他笑得那么温暖,就好像在安慰她,她眼睫一颤,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一把抓过他的照片抱在怀中,难受地抽泣。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不停地掉,却压抑着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她胸膛急剧起伏,脸颊憋得通红。
“良寒,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弄掉,还是留下?
这是强/奸犯留下的孽种,她断然不想留下,但是如果弄掉他,那个男人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莫家。
她绝望地哭泣。
“对不起,良寒,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她意气用事,害死了穆良寒,那个男人也不会这么恨她,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都是她的错,是她自作自受。
这段时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侵入她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巨大的精神压力将她的思维带入极端,她钻入牛角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强烈的情绪波动侵蚀着她的理智,在她的心底种下一棵危险的种子,加以时日,用恐惧和压力加以浇灌,这颗种子会发芽,茁壮成长,长成有毒的藤蔓,差点毁掉她的人生。
笃笃的敲门声。
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望向房门,脑子被锈掉了一般,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匆匆擦去脸上的泪痕,哑着嗓子问道,“谁啊?”
“是我。”穆峰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房门传递进来,温和如春风,“起床了没?”
现在只是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她就厌恶得犯恶心,她紧紧抓着穆良寒的照片,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脸上写满了嫌恶,冷冷道,“有什么事?”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瞬,语气透着轻快,“今天天气不错,一起晨练吧。”
她冷冷拒绝,“我没兴趣,你去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