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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怎么样了?”天启帝见到季冷颜出来,终于露出了为父者的着急。
季冷颜还没有来得及跪拜,天启帝就慌张的到了跟前:“皇上,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我要跟子车先生说话,您先坐一会,我保证公主会没事的。”
天启帝这会儿也着急,太医已经跟他都说了,说这病没治,难不成面前这丫头比太医还厉害不成?天启帝还想说话,季冷颜已经跑到了子车婴的身边,找小厮要了纸笔,直接就在桌子上开始画图,一边画图一边指着自己的腹部右下方:“阑尾的位置,大概就是在这一块,具体我不是医生,我也不懂人体
筋脉器官什么的,反正就是在这里。”
季冷颜是真的不知道,急的声音沙哑,努力佯装镇定,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指着自己的小腹下方,怕看不准,直接就要把里头的衣服掀开给他看肚子。
子车婴眼神一暗,扣住了她的手腕:“我知道大概位置了,但是我是男人。”
“大夫给人看病不分男女,只分病人。”季冷颜就知道会是这样,古代的女子,深受礼教的束缚,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就连诊脉,都要隔着帘子,悬丝诊脉。
天启帝在旁边听着都吓坏了,还能开肚子?还要从肚子里头取什么东西出来,那丫头到底在说些什么?这是什么诊病的方法?
手术刀已经送来了,酒精,消毒手套,手术服,还有为了以防万一拿来的输血用的工具,全一套。
这些都是她给夜妙音准备的,没想到那边还没用,倒是这边先出了事。
“你们要做什么?”天启帝冷喝一声,看着人送过来的东西,要开肚子吗?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有违天道的!“皇上,我说了,给公主手术,我实话跟你说,这是子车婴第一次给人家做手术,我们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季冷颜毫不畏惧的对上皇帝的目光,接着道:“公主得的是急性阑尾炎,想必御医说了什么,皇上
也知道,现在我们的方法,是唯一能救公主的方法。”
“那也不行,他一个男人!”天启帝气的大喊一声,拍案而起:“你们这是有违天道,会遭天谴的!”
季冷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阻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抬头:“人都要死了,天谴又怎样?就算是天谴,也是我们受着,皇上,公主救还是不救?”
“不行!”天启帝气的胸腔都要炸了,从古至今,从来就没说过治病救人要开肚子的:“你们滚,全都给朕滚!”
“我要是拿我的项上人头保证呢?如果公主出事,我救不了公主,这条命我也不要了。”季冷颜镇定的看着他,冷静出声。
“皇上~~”
皇后哭着从屋里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跟季冷颜一起跪在他面前:“皇上,臣妾求您,就让她试试吧!嫣儿她……嫣儿她……她疼啊!”
就短短的一刻钟,已经昏死又疼醒了好几次了,她这心都跟活活的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一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在自己怀里啊!
“你知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天启帝气愤的指着季冷颜:“她要开肚子,要把嫣儿的肚子给打开,再取什么东西出来。”
“不是开肚子,是手术,也就寸长的刀口。”季冷颜纠正。
“皇上,求您了~~”皇后哽咽着哭出声来:“臣妾就嫣儿这么一个女儿啊!皇上,嫣儿要是死了,臣妾,臣妾也不活了!”
“行!”天启帝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来:“你们做,你们做,朕让你们做,要是公主有任何闪失,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子车。”季冷颜立马就站了起来,对着子车婴挥手:“你第一次手术,我给你做助手。”
皇后看着他们进去,也要跟着一起,季冷颜回头:“娘娘在这里等着,小手术而已,很快就完事,不出半小时。”
皇后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祈求。
季冷颜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简易的手术台也准备好了,两个长的案几拼在一块儿,上头铺了床单,季冷颜在白虎的帮助下把君临嫣抬到了手术台上。
让季冷颜最欣喜的莫过于这边有麻醉用的东西,类似于麻沸散,喝了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君临嫣疼的太厉害了,不知道这药有没有效果。
她怕君临嫣中间又疼醒影响手术,把她的四肢都给绑了固定好,又给她灌了两碗的麻沸散。
屋里点了数百只蜡烛,亮如白昼。
子车婴主刀,季冷颜给他递工具,帮他擦汗,两人虽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好像已经一起合作过无数次了一样。
季冷颜看着子车婴取出阑尾的时候,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把那东西放在手术盘里,等君临嫣醒来了给她好好看看。
如她所料,阑尾已经发炎化脓了,也怪不得她疼成这个样子,要是再晚的话,谁知道人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接下来是消毒,止血,缝合伤口,这些是子车婴的强项,没多大会儿就处理完毕。
他回头看了眼季冷颜,季冷颜忙踮脚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对着他点头,道:“辛苦了,子车大夫。”
子车婴没想到她又给自己擦汗,只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烦躁的避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一手的血,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君临嫣唯一露出来的小腹部分,顺手拿起一条干的巾帕给她盖上了。
非礼勿视。
季冷颜碰了他一下,跑过去帮他把手套给摘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严肃怪吓人的,我就说很简单吧,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
这一台手术,因为子车婴手生的原因,也就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样子,跟现代手术用的时间也没差多少。两人一块儿出去的时候,皇后跟所有等待的家属一样,一下子冲了过来,抓住了季冷颜的手:“怎么样了?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