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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涵挑眉看着他,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来。
人与人相处,不都是越熟悉越随便嘛。
安子,就不一样。
她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安子还能和她闲聊两句。现在别说闲聊,就是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是极少的。
如果夕涵不是清楚自己的属性,她都要以为安子每天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老太后了。
那恭谨的!啧啧!
在夕涵的注视下,安子的姿势更加标准了几分。
看他这样,夕涵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向着正屋去了。
“对了,还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夕涵刚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
刚才那顿饭,她实在是没有吃饱。
“回夕涵姑姑,还备有一些糕点、坚果。”安子略做思考,便行礼做了回话。
“没有正餐吗?”夕涵鼓起腮帮子,揉揉自己肚子,语气失望。
“回姑姑的话,御膳房这会正在准备陛下的晚膳,恐怕没办法使用。”安子的腰弯得更低了,似乎在等着夕涵的处罚。
“那就糕点吧。”夕涵有气无力地回答了,抬脚进了屋。
她这会没有力气纠正安子。
安子是个固执的。她前几天无聊,每天和安子低头不见抬头见,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也不见这位大爷有一点变化。
夕涵进了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软榻上。她靠着软枕,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比起饿,她这会其实还有些困了。
来这边以后,她的日子似乎更加悠闲了。之前是在养伤,后来到了束和这边,活得更像米虫了。而且还是用最好的米,精心饲养着的。
今天才运动了那么一小会,做了一点事情,这会便觉得累了。
夕涵又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眼皮更重了。
她听到院门似乎响了,过了一会有脚步声靠近。夕涵困得厉害,根本睁不开眼。
“夕涵姑姑,在哪里用膳?”
迷迷糊糊中,夕涵听到了安子的声音,她正是困倦,本来不想理。却突然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气。
肚子实诚地响了一声,夕涵皱皱鼻子,饭菜的香气似乎更浓了。她奋力睁开眼睛,视线接触到热腾腾的饭菜,人马上就清醒了。
“不是说,这会御膳房用不了吗?这菜是哪里来的?”夕涵声音轻快,脸上带着明显的惊喜。
“回夕涵姑姑的话,是司公派人送来的。”安子在软塌上摆了矮桌,手脚麻利地摆了膳,才开口回答了。
夕涵从他手中拿过筷子,正想要先尝一筷子,却突然听到了‘束和’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还是抿唇无奈的笑了。
这人,真是……
算了算了,对方还是个病号,而且就算是为了这顿饭,今天的事情她也不计较了。
不过,就担心束和还会计较……
夕涵咬着筷子,眯起眼睛认真地思考起来。
嗯……不就是认错嘛!
她最擅长了。
那些年惹了哥哥生气以后,没少撒泼打滚。
实在不行,就把束和当成哥哥,道歉想来是不难的。
饭菜的香气一阵阵侵扰着她,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还是先处理了眼前这些磨人的小妖精。
唔,这桂花鱼真好吃!
她吃了口鱼,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线。
安子见她吃的开心,便行礼退下了。
夕涵正忙着吃,没有功夫回话,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安子几步出了屋子,反手关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蓝袍的小太监,他见安子出来,忙行了礼:“安公公。”
“嗯。”安子抬手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糕点碟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他刚才正取了糕点过来,便遇上了送饭的小太监。
“安公公,奴才帮您拿着吧。”手里的东西被拿走了,小太监有些不安,快步跟了上去。
“不用。”安子都没有转头看他,声音似乎更冷了几分。
“安公公,司公吩咐把夕涵姑姑早晨用的毽子送过去。”小太监面上带着些紧张,偷偷咽了咽口水,斟酌了词句开口。
安子的步子一顿,面色更沉了。
小太监跟得紧,差点一头撞上去。他忙侧过身,才没有和安子发生肢体接触。
“知道了。”安子压低了声音,像是隐藏了什么情绪。
小太监瑟缩了一下,动作更谨小慎微起来。
安子将糕点碟子送回原处,却没有去库房,而是进了自己的屋子。
小太监觉得奇怪,却不敢探头去看,只垂着头拘谨地站着。
不过时,安子便拿了一个锦盒出来,他将东西递了过去,视线却在上面转了几圈。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打开锦盒验明正身,便双手恭敬地捧着。
安子又看了锦盒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子。
小太监在他身后,行了礼,轻手轻脚地离开。
而正在主屋大吃特吃的夕涵,完全不知道自己早晨踢过的毽子,已经被人送到了束和的桌前。
“司公,夕涵姑姑性子纯真,许多事还不明白。您慢慢说便是了,实在是不该……”
方七看着披了外衣坐在桌前的束和,欲言又止,转了话风,道:“夕涵姑姑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委屈。奴才能看出来,您又不是真的生气了,这又是何必那?”
束和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折子上,动作顿了顿。
不是真的生气吗?
他是生气了啊……
不过,气的是自己。气自己,痴心妄想!
“司公,夕涵姑姑说想去看看明天的宴会……”方七见他陷入了沉思,便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开口。
听了这话,束和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过来。
方七脸上还带着小小的得意,对上束和的视线,忙站直了身子,将脸上的表情收敛了。
束和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了头。
“好。”他低声应了,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他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晰。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想去的话,我自然是能想到办法的。
只不过,你宫里的规矩没学完……
我不是说你偷懒,只是……
如果有人能够看懂,束和微动的唇,在说些什么的话,怕是会诧异地发现。
他正演着一个人独角戏。
就好像,心里的那个人,真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