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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清源省关于矿产资源清理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之际,华夏高层中几位重量级人物,突然在一些公开场合发表了模棱两可的言论,令樊立成有些捉摸不定,他不得不慎重对待罗氏的处理问题。
这几位重量级人物中不乏曾经叱咤风云的顶级掌舵者,他们的论点主要分两个层面,首先强调的是历史的局限性,数十年前的华夏百废待兴,利用丰富的矿产资源换取外汇的情况较为普遍存在,同时由于缺乏先进的加工设备,直接使用原材料或者粗加工资源,导致价格低廉,但是这种情况随着国力的增强逐步调整,保护资源、挖掘资源、深度加工早已成为主流,然而清源的案例需要用发展的眼光来对待;其次强调的是国有资产重组改制,对地方经济发展以及民生稳定等综合因素考量,罗氏集团在清源省改制过程中,还是发挥出了其模范表率作用的。
这种言论一出,在京城迅速激起了无尽波澜。因为这几位大人物分属不同阵营和不同时期,在政治上的话语权极有分量,从字面上理解合情合理、无可厚非,但是其实际用意却又丝毫不掩饰对罗氏的开脱。
褚瑞田没有任何表示,裘中和、向南天则各自摔了一个茶壶。三方势力通过钟扬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与配合,分别相互交换了意见,都义愤填膺,他们都知道,罗氏的背后牵扯出了更大的势力,也就是所谓的那个“蝾螈”已经行动起来,此举完全就是为了维护罗氏集团,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褚瑞田作为曾经的顶端人物,他的着眼点和格局与其他两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强行压制两人的火气,气定神闲地笑着说道,“我说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是这么大,依我看,这件事倒不如索性随他们去折腾吧,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我很想听听钟扬的意见,想必你们也同样正有此意吧?”
“能怎么办?”向南天最是憋屈,他可以断定当年,在他暗中支持罗氏参与矿业公司改制的同时,罗家就有人与蝾螈勾结了,对他而言这就是奇耻大辱,甚至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辨人不明愧对“国士”的身份。
与钟扬的对话迅速接通,褚瑞田简明扼要地将京城的近况告诉了他,钟扬非常冷静地听完,当然明白三位老人的意图,当下就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特殊的地位,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想法也不复杂,失去的就要追回,追不回的就要找出真正的黑手,至于是不是罗家,或者与罗家是否相关都不重要,就事论事而已。”
褚瑞田哈哈一笑,对其他两位一摊双手,“如何?你们满意吗?”
向南天兀自愤愤不平,裘中和却若有所悟,“褚老总的意思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应该属于民事,就像老向当年暗中介入的那样,现在也应该用民事的范畴去应对,而不应带有任何政治或者其它方面的干扰……”
“正是如此,”褚瑞田连连颔首,“我问计钟扬,一则是想看看他的本心,二则是想让你们二位端正态度,尤其是老向,我觉得你夹杂了太多的个人因素,这件事情我怕你会出现重大的偏差,如果你觉得钟扬可靠的话,倒不妨委托他来处理。”
向南天心头一惊,他抬头看了褚瑞田一眼,想要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些特殊的意味。
褚瑞田不给他试探的机会,直接对钟扬说道,“事情的因果经过逐步显现,罗家必定有人与‘蝾螈’勾结暗中盗取国家重要资源,这个蝾螈很可能是一个神秘而可怕的组织,其背景深厚自不必说,我个人感觉潜在关系错综复杂。从浮在面上发表言论的几位来说,总体地位与我相当,我可以肯定,他们是在某种程度上偿还一些人情,摆在真正的决策层面上,我坚信他们的立场不会有任何摇摆,所以他们不应是我们过分关注的人物。”
钟扬满脸严肃地暗暗记下,头脑飞速运转,谨慎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我并不认为我有能力对罗氏造成什么样的打击或影响。”
褚瑞田笑骂了一句小滑头,又道,“老裘在清源的人可以暂时划归你指挥,但必须保持绝密状态,你可以跟张骁联系。”
“张骁?”钟扬颇感意外。
“是的,就是他,”裘中和也笑了起来,“说起来连我也都不得不感慨人生际遇,他是我一位老伙计的嫡孙,这小子很对我的脾胃,你以为他在军营中犯了那么多的错还能安然无恙,真的是因为他的能力?这只是一方面,我希望这次可以让他一展拳脚,至少把戴了多年的营长帽子给换一换。”
此时向南天也表明了态度,“清源、中南以及邻省的原南天旗下资源都可以供你调用,包括蔡成章也可以听你调度,目前你指挥齐峰可能有些勉强,但是配合方面不应存在任何掣肘。你还需要谁,我都可以派给你。”
“我怎么觉得我的压力好大啊?”钟扬不禁苦笑,问褚瑞田,“既定目标是什么?我必须了解清楚,我可不敢胡乱答应。”
褚瑞田双目寒光一闪,“必要时,我也会请张澜配合你的行动,这是你所有的底牌,清源政界方面不用过分担心,尽管放手去做!我们的目的一致,追回失去的资源,并且让参与其中的人受到应受的惩罚,这是战斗、是肉搏,不需要过多考虑什么合法、合理、合规,你明白了吗?”
这就是决心。遑论钟扬,就连裘中和、向南天都没有想到褚瑞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不禁热血涌动。
这个任务有点超出了钟扬的预料,此时他有些无从入手的感觉,很明显,这个所谓“蝾螈”的组织无比强大,而且几乎一无所知,他需要时间去筹谋,匆匆结束了对话之后,钟扬马上拜访了济善。
济善与褚瑞田等人早有默契,他虽然对蝾螈同样很陌生,但是对面上表态的几人却很熟悉,再加上他有脱俗身份的庇护,几番问询之下果然印证了褚瑞田的判断,多半属于偿还人情的意味,而且是无法推托的人情。
济善用局外人的眼光分析,由于对方意图以及陈述,存在一定的事实依据和理由,以那几位的身份并不会受到太多个人的影响,算是顺水推舟,要从这种关系上去追溯蝾螈的线索意义不大。
钟扬不感到失望,即便有线索,也不属于他这个层面可以解决,既然问题摆在面前,索性就从最简单的入手,死盯罗近山。种种迹象表明,罗家中有人与蝾螈勾结,这个人不一定就是罗近山,但罗近山必定掌握了一些东西,迫使蝾螈不得不出手缓解罗氏的压力。对此济善深以为然,立刻让孙倩着手调查罗近山的一切。
孙倩的效率很高,不出三天就整理出一份比较详实的档案,罗近山的履历生平很简单,一直属于罗氏老一辈中的边缘人物,游离在核心圈之外,相对而言,他的名利心比较淡薄,对自己衣食无忧的状态很满足,尤其是在老人相继凋零之后,他时不时以老资格借用家族权势占些小便宜,却都能控制在极好的尺度范围内,口碑不佳但不至于遭人怨恨。他的子孙守着两个规模一般的子公司,主要负责集团内部资源调整服务,不出彩但利润可观,除了近期逐渐冒尖的罗淳之外,其他人都算是中规中矩。
钟扬有些犹豫不决,但济善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人物就是罗近山,理由有两个,打击罗清让罗淳上位,罗近山就有充分的理由逼迫蝾螈出手,他想要保住的不是罗氏,而是他罗近山一脉;罗氏老一辈就剩下他一个,而中生代中根基最深的罗璇父女俩已经确认不清楚蝾螈的情况,只能是罗近山保持着与蝾螈的联络。
可是该如何入手呢?钟扬突然萌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他对济善说道,“蝾螈存在至少在二三十年之前,但是一直保持着沉寂和低调,现在突然浮出水面,那只有一个可能,罗近山手里有他们忌惮的东西。”
“这是必然,”济善连连点头,补充道,“罗近山既是被形势所逼,又是为子孙考虑盯上了罗氏集团的财富,不然的话,以他的身份和成就,贸贸然请出蝾螈这尊庞然大物,无异于自取灭亡。他现在是在借势,但不久的将来也许就是引火烧身。”
济善说着,见钟扬微笑,心中一动,忙道,“你是想要利用罗氏和蝾螈的关系做文章?”
钟扬问道,“您觉得呢?”
济善仔细斟酌一番后,微微皱眉,“两者之间确实有很显然的龃龉,双方的做法都违背了本意,可以说都是无奈之举……我对前景无法判断,但是受托于褚、向,我只能无条件支持你,注意方式方法,暂时不宜采取过激的手段。”
钟扬笑了,“那就麻烦您请张骁来一趟吧。”
济善一愣,旋即指着钟扬哈哈大笑,“我早知道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