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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姜越这边的事,我顺便去了一趟体检中心,给我妈预约了一个价格最高、项目最全面的体检。
之后我给瞿耀打电话,说明了姜越的情况。
瞿耀沉吟片刻,说:“我会尽快跟秦卿联系上,看看能不能解决她和姜越之间的问题。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段时间也别再往医院里跑,一切由我接手。他们俩这婚最后结不结得成还很难说,万一黄了,我怕秦卿会往你身上泼脏水。”
瞿耀想得比我要周到很多。
先前我只担心姜越没人照顾,没考虑到可能会引起的流言。
“我知道了。”我答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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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护工说好中午会送饭过去,现在没法自己去了,就叫了一家大型连锁餐厅的外卖。
一小时后护工给我打电话说外卖收到了,可姜越不肯吃。
“为什么啊?”我想不出原因。
我明明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点的菜,而且这家餐厅我俩以前去过,他对菜的味道还算满意。
护工支吾着说:“这事怪我……我跟他说您要送中饭过来,后来看到是外卖,他好像不太高兴,就说没胃口不想吃……”
听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赶过去哄着他吃,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对护工说:“他现在不想吃就算了,放着等他饿的时候再给他吃。”
反正天气凉,饭菜放一下午也不会坏。
我就不信姜越真能饿上一天。
“那……您今天还过来吗?”护工问。
“不过去。”我说,“以后都不过去了。”
未免护工担心自己拿不到工资,我又说:“下午有一位瞿先生会去医院,以后姜越的情况您就跟他汇报吧,别再找我了。”
护工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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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了其他事,我一个人窝在家里,查了很多老年痴呆症的资料。
我妈还不到六十,按理说不到犯这个病的年龄,应该是我爸的突然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让她的心理和精神都出现了问题。
按照症状对比来看,我妈目前还处于初期,算不上严重,可如果放任她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恶化的速度可能会很快。
我想把我妈接过来跟我一起住,虽仍然不能24小时地陪她,起码可以随时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及时应对处理。
但我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同时,我也计划着利用即将到来的元旦假期带我妈出去旅个游,免得她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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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瞿耀约我:“出来喝个酒?”
我知道多半是为了姜越的事,就没拒绝,裹了件羽绒服出了门。
依然还是Y会所,包房里只有瞿耀和言良,加上我一共三个人。
他俩面前摆了好几个空的啤酒瓶,看来已经喝了有一阵了。
我在瞿耀旁边坐下,他立即开了一瓶酒递给我。
“怎么了这是?”我握着酒瓶,斜挑着眉毛问,“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丧。”
“嘁。”言良举起酒瓶,跟瞿耀碰了一下,一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喝光,“姜越知道他脚跛了。”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可那笑容之中充满了苦涩。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却不以为然。
实际上,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倒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个的后果算不上严重。更何况——
“他总要知道的。”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是想着等过一阵子,他稍稍缓过来了再坦白的,没想到秦卿那傻X藏不住话,唉。”瞿耀说完,也把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可我今天去医院的时候,姜越挺正常的啊,也没太大的反应。”我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对着秦卿把火都发完了。”瞿耀又开了一瓶酒,一边啜着一边说:“我俩下午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消沉,话也没怎么跟我们说。”
“这事儿对他打击这么大?”我挺意外的。
他的脚只是“跛”,而不是“瘸”,虽然走起路来不好看,但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最多就是偶尔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我一直认为,所有外在的不足,都可以用自身的能力来弥补。而姜越的优秀,足以让人忽略掉他的其他缺陷。
“你怕是不知道,姜总是个‘完美主义者’吧?他对手底下的那些人非常严格,不容许有半点差错,以至于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然而那样的严格,甚至都比不上他对自己的十分之一。”瞿耀说。
我没跟姜越共事过,没法对瞿耀说的这些感同身受。但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连一些很简单的事都会做到最好。
我以为他有强迫症,没想到是更加严重的“完美主义”。
“我就担心姜越会把这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不断放大,最后演变成抑郁症就完蛋了。”瞿耀的眉眼间充满了愁绪。
抑郁症难以真正地痊愈,且有不断复发的可能。大多抑郁症患者都有自残乃至于自杀的倾向。
“可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啊,市一医院的医生已经是最好的了。”我忽然又想起来,问:“瞿耀,你们家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瞿耀沉默着猛灌一大口酒,还是言良替他回答的这个问题:“姜越住院那天瞿耀就把拍的片子拿到他们家医院去了,医生的结论跟这边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姜越这脚,是真真正正的跛了,谁都治不好。
“那……有没有可能让姜越对这脚不这么在意?”我问。
“呵。”瞿耀冷笑,“要是秦卿那天走之前没有对他一阵冷嘲热讽,恐怕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性……现在,得了吧。”
“秦卿还嘲讽他了?”这事儿跟我从护工那儿听来的有点儿出入,“不是说秦卿被姜越气哭了,然后跑了?”
“是气哭了,但没有跑。”瞿耀眯起眼,脸上冷冽一片,“秦卿在姜越那儿受了不少委屈,那天估计是忍不下去了,就彻底爆发了。反正她把姜越骂了个狗血淋头,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句句都扎在姜越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