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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家里,外面的街道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偶尔划过天边的闪电给这一片增加一点儿转瞬即逝的光亮。
我把窗帘重新拉开,坐在飘窗上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发呆。
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停电是这场暴雨所致。恶劣的天气增加了检修的难度,也不知道明天以前能不能修好。
似乎过了很久,我靠着墙壁睡得迷迷瞪瞪,忽然听到手机在响。
手机在床上,我其实不太想去拿,但这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是推销诈骗的电话。
我醒了醒神,才慢慢下了飘窗挪回床上。这中间铃声断过一次,但又几乎无缝衔接。我费劲地摸到手机,来电的人是姜越。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想到那天在餐厅撞见的那幕,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有点难受。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扔到一旁不再去管它,可那不间断的震动扰得我心烦意乱。
终于,手机“滴滴”两声,发出了低电量提醒。为了防止断电期间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一咬牙,关了机。
耳边又只剩下了“哗哗”的雨声。
世界清静了,我却找不回之前的困意,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姜越这么晚找我,会是为了什么?
我的身体状况他很清楚,是绝不可能进行剧烈运动的。所以,他就急不可耐地想要解除我们之间的那一层关系了么?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靠谱,愤怒冲上头顶,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呵。”我笑我自己,经历了老公的出轨以后竟还对男人抱有期望,甚至那男人在夜总会工作、与我的关系仅仅只是“炮友”。
“咚咚咚”。
我仿佛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姚希!开门!”
是姜越!
这一刻,我的心情格外复杂。有惊慌失措,有困惑不解,也有一点点的喜悦。
这么黑的夜,他冒着暴雨前来,应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原因。
可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开门。
“姚希!姚希!你在里面吗?”姜越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
我坐不住了,摸着黑扶着墙壁,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中间还踢到了鞋柜,才到了门边。
姜越已经在砸门了。
我摸了半天才摸到门把,开门那一瞬间,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姜越的喊声终于停了,“干……”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落入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姜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凉意穿透我薄薄的睡衣,冻得我直缩脖子。他把脸埋入我的脖间,滚烫的鼻息全都喷洒在我的皮肤上,仿佛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他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我半天一句话都不说,我被冷风吹得手脚冰凉,终于受不住了。
“先进来吧,有点冷。”我推了推他。
姜越如梦初醒,松开我,又牵着我的手把我往屋里带。
门一关上,家里立刻暖和了许多。
“怎么不接电话?”姜越哑着嗓子问。
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就无法分辨出他此刻的表情。
“我睡着了,电话调了静音。刚刚看了一下,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我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姜越默了两秒,又说:“前面的电线烧坏了,你们这一片都停了电。现在雨太大,供电局没法过来抢修,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来电。”
我“噢”了一声,“反正我已经洗过澡了,睡一觉应该电就来了。”
“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姜越问我。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以为然,“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姜越又不吭声了。
“话说回来,下这么大雨,你跑这儿来干嘛?”我的掌心触上他的胳膊,皱眉问:“衣服还都被淋湿了,不会不舒服吗?”
“姚希……”姜越似乎在咬牙,“你没有良心的吗?”
“啊?”我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他怎么就突然骂人了呢?
虽然看不见,但我也能够感觉到他在和我对视。
“算了。”他很小声地说,紧接着撇开了脸去。
“你家里有新的毛巾吗?”他转了个身,准确无误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有的,在洗脸盆上面的柜子里。浴巾也在里面。”我说。
姜越在浴室里鼓捣了一阵,再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只围了一条浴巾。
“我的衣服全都湿了,先这样将就一下。”他解释说。
“噢。”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全新未拆封的男式睡衣,你要不要穿?”
“你买男式睡衣做什么?”姜越逼近我,语气听起来有点危险。
我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右手抵在他的胸口。手下结实紧绷的肌肉让我有点心猿意马,我偷偷摸了两把,同时一脸正气地回答:“以前给我前夫买的。”
那一次收拾东西,我把自己花钱买的、林宇城没有用过的东西全都留了下来,装到一个小箱子里,扔进了杂物间。
就算我自己用不上,也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渣男!
“我不穿。”姜越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的抵触十分明显。
我以为他是因为洁癖,又强调了一遍:“那睡衣真的是新的,我前夫一次都没穿过,我连标签都没剪。”
“不穿。”姜越仍旧拒绝,这次倒给了个理由:“尺寸不合适。”
林宇城身高176,姜越却超过了180,尺寸确实有些不合。但是——
“也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裤筒和袖子短个几厘米,总比只围着条浴巾要好。今天下雨天气凉,又开不了暖气,穿睡衣更暖和。”我好言好语地劝说他。
“我说的‘尺寸不合适’,不仅仅是衣服短——”姜越长臂一伸,再度将我搂住。他在我耳边吹着气,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种别样的性感。
“还有这里——”他向前顶了顶胯,下身与我相贴,“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