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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们都抓起来,这些人是jiān细!”但正是这个时候,赵榛与罗月儿忽然听到一个人在角落地命令道。
“等一下,我们不是jiān细啊!”罗月儿忍不住分辨道:“我们是江陵人,我们有官府文书的!”赵榛身上想要什么能没有?通关文书早就在越州,也就是现在的绍兴地时候,就已经备好了。
但那个声音却根本不会理会她,径直喝道:“快拿下她,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说话的人丛黑暗里走出来,来人身披一套黑沉沉的链甲,头戴圆顶头盔。来人的盔甲证明他是城门口负责的小将。因为普通士兵是没有盔甲的,所以这个人至少是个都头之类的小军将。
不过这个猥琐的中年小军官正用sè迷迷的眼光打量着罗月儿,心想这次没想到竟然捡到好货sè了。他当然相信罗月儿说的是真话,官府的文书还在她手上呢,有这个东西,说明这对年轻夫妇恐怕是有点背景的。
中年小军官。 摸了摸下巴,信王赵榛并冷眼旁观。信王赵榛从来就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希望对方不要惹火自己,自己的底线是不能让这些人真正伤害到罗月儿。
罗月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看到远处有大官来了,那大官身边还有好多的侍卫,她一窜之后,就朝对面的大官跑去。罗月儿的做法,吓得那个中年小军官连忙阻拦,但是却没有阻拦住身手敏捷的罗月儿。
吴中信乃是枝江的城守,现在虽然外面到处都是暴民和乱匪,但是在城里却丝毫不受影响。眼看匪兵头子钟相授首,剩下的匪军也不足为惧,自然有正规军来消灭。自己只要依靠城墙,就可以报个守城有功的功劳。
本来,吴中信这一天以来的心情还不错,若不是出了眼前这一出的话。他看到这个猛然冲到自己面前的少女,才怔了一下,就立刻吓得往后缩。
他后面的守卫们一拥而上团团把对面的少女围住。吴中信看到包围圈中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一身文士打扮的装束,另一个是他手下的守城都头,看来是想拦截俩人似的。
吴中信一慌之后,胸膛中一股怒气勃然升起。他狠狠的瞪了那名中年守城都头一眼,这些混蛋在搞什么,怎么让两个人冲倒自己身边来了。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匪军的刺客呢!
吴中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yù发作。却感到后面有人用手捅了捅自己。他回头看去,看到那个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大胖子财主周老八,周老八兼任本城周边的税物官员,他满都是横肉的脸的笑着看着吴中信。
说实在话,他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满身铜臭味,斤斤计较的胖子多说,不过好在吴中信脑子足够清醒,没有被吓糊涂,还明白至少现在他们是一伙的。周边百姓被他们没少摊派苛捐杂税,他俩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可以说,附近的所有起义的百姓都是被他俩逼迫的。
吴中信沿着周老八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一惊。他看到了罗月儿手上的通关文书。而且,他也看到了信王赵榛不是普通人的样子,恐怕俩人不简单。
他忍不住向后面稍远一些的地方投去一瞥,希望那边的大人物没注意到这边的sāo动。然后他按住剑,沉声向这些守卫低喝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把刺客押下去。”
刺客?罗月儿刚要开口,却被这话刺得一愣。她无措地瞪大眼睛,想要辩驳,却发现围在身边的守卫们都拔出了长剑。一片片金属颤鸣,数十侍卫守卫们纷纷拔出长剑或举起长枪。
“这里怎么了?”正是这个时候,一个沉静、严肃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让开。人群分开后,露出后面一个深目框、高鼻梁、一脸yīn森冷峻的将领,他腰中宝剑浑身铁甲,头戴虎头盔,白sè披风。
此时,这位将军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吴中信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活见鬼,还是把这麻烦吸引过来了。他心思急转,面sè不变地答道:“有两个百姓闯进来了,搞不好又是刺客。”
“百姓?”中年将军皱了皱眉。“大人,我们不是刺客。”信王赵榛嘴角一撇,说道。这个人他竟然认识,当然没见过真人,见过自己的手下给自己描绘过的画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带兵抢掠地方,剿杀钟相、杨幺义军,最后投靠了伪齐的孔彦舟。
看到赵榛一股莫名危险而高贵的气质,孔彦舟露出厌恶的神sè,打断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十八”“你呢?”他又问那边的罗月儿。“我叫罗月儿,将军大叔。”罗月儿眨眨眼睛,答道。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两声,但又很快忍住了。这一次那孔彦舟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而是摆摆手道:“把他们带下去,等盘问清楚再说。”
孔彦舟冷眼旁观着众位士兵们将赵榛与罗月儿围起来,准备带下去。突然,他眼睛一亮,又开口道:“等等。”仿佛他的话有莫大的效力一样,所有人又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来看着他。
“把那个人手上的扳指给我看看。”他用手指指了指信王赵榛的手。扳指?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才留意到信王赵榛手上的扳指地造型。
那是白玉所制的扳指,吴中信不禁再一次腹诽,心想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眼睛真尖,恐怕这个女人和扳指都被他给看上了。
让他不舒服的是,对方的身份和兵力可比他强多了。即使说明了想要,他也只能乖乖送上而已。他可得罪不起这条饿狼。
他招招手,几个守卫立刻明白,拔出剑对着信王赵榛。信王赵榛依然保持着冷静,他耸耸肩,乖乖把扳指脱下来交了出去。这个扳指是赵构赏赐后,赵榛为表示自己对赵构的忠心与感恩戴德而故意带上去的。
后来逃亡,就一直带着没脱。皇帝赵构给信王的东西,自然不是破烂,这可是上好的玉雕琢而成的。也就孔彦舟识货,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注意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白玉扳指。
这小子还算识相。这个举措让孔彦舟心中暗想。一个守卫捧着剑一路小跑过去,双手为孔彦舟奉上。孔彦舟冷漠地拿起玉扳指,翻过玉扳指面,看到上面是麒麟的雕刻。
孔彦舟却是看着手中幽幽发光的白sè玉扳指,脸上第一次露出个微笑来。他看了身边的大财主一眼,问道:“周大人家财万贯,见多识广,能告诉我这玉扳指有何来历?”
周老八赶忙滚动自己的身体,讨好地说道:“玉器我倒是见过一些,但若要说见多识广,又怎能比得上大人您的所见所闻。”
孔彦舟冷冷一笑,答道:“那么看在这玉扳指的面子上,今天晚上让他们好过一些。明天我要亲自审问这几个刺客,那位女士,你们好好照顾。你最好别搞你们那些龌龊,不然的话,你们的财产和人头,恐怕都会被莫名其妙的丢了。还有,那匹马也不错,我牵走了。”
他的话很冷,最后竟让吴中信和周老八噤若寒蝉。不过没人注意,信王赵榛倒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这位大人的态度越明显,对他来说反倒是杀他的理由。
吴中信和周老八连连点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玉扳指而已,比起切身利益来,他们还是更关心后者。
“好了,言归正传。吴中信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给我粮草和军饷,让我的军队出城进行第二次围剿?”孔彦舟的声音冷淡,充满了一种淡淡的讥讽在里面。
“孔彦舟大人,现在我们正在搜刮,哦不,是搜集粮草。很快的,您只需要再等几天,我们就能筹集出粮草和军饷来的。”周老八擦着头上冒下来的汗水,陪着笑脸说道。孔彦舟冷冷一笑,不再搭话。
那个獐头鼠目的城门守卫都头把他们送到一间地牢后,冷冷地威胁了几句就离开了,气得罗月儿很是咬牙切齿了一番。
信王赵榛却不慌不忙,他一个人独坐在黑暗中,透过远处火把的余光打量自己所在的这个狭小的空间。
这是本城的地牢第二层,这一层大约有六十多间囚室,狱卒四名。看着那木头栅栏做的牢房,信王赵榛就忍不住有点好笑。就这也能困住自己?开玩笑!
信王赵榛回过头,冲黑漆漆的对面问道:“罗月儿,怎么样?还好吗?”
“赵榛,我们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啊?”对面传来罗月儿有些不安的声音。“别害怕,你别着急。”赵榛说道。
“赵榛,你有什么办法吗?”“恩,你退后一些。”信王赵榛既然敢进来,就肯定有办法出去。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赵榛知道自己的实力,可笑的是城里的一帮贪官污吏和顶着官差名头地匪兵头目们还不自知。
自己只是想到这里过夜休息买马而已,但是却遭到了对方的刁难和关押。所谓自取灭亡,也不过如此罢?
“等等,信王赵榛,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地牢!”罗月儿虽然口头上洒脱顽皮,但毕竟还认为自己是大宋的子民,这么明目张胆的冲出去,岂不是造反?
“我有分寸。”信王赵榛道。
“你有什么分寸啊!赵榛,那好吧,我也要出去。”罗月儿很快的自我转变态度的说道。
信王赵榛在另一边运气凝神,气运丹田。
随后信王赵榛转过身,乘这个时机,一拳砸在地牢手臂粗的木栅栏上,力量爆发之后,他这一拳打在木栅栏上,牢固的柱子从中间卡擦一声断裂,然后猛然飞出。木料崩裂、木屑飞舞,两截木头飞过去撞在另一侧,又弹到了地下。
信王赵榛从一人多宽的缝隙中走出去,他抓住对面栏杆上的木栏杆,随手一扯就像扯烂一条麻绳一样让它变形、然后节节断裂。
“怎么,还想多呆一会?”信王赵榛站在牢房门口,看着脸上满是惊讶的姑娘,笑嘻嘻地问。
“你、你、你就这么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一幕,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看信王赵榛那纯熟的手法,似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信王赵榛一笑,那些官老爷真把他当籍籍无名的百姓处理,这简直是一个笑话。他以前在金宋大战的时间里纵横沙场可不是盖的,别说枝江这种小地方,就是jǐng戒备森严的越州他也成功的突出了重围。
赵榛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当亲王,从来都视官府的规则于无物。
他心想自己要在这儿待到明天一早,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无敌于天下大宋亲王的身份?
“监狱卒子来了!”罗月儿这才留意到信王赵榛引来了那四名狱卒。
赵榛动手了,他迅速扑向四名听到剧烈响动而来的狱卒,一对手如钢爪一般抓住了两名狱卒的咽喉,一用力,两名狱卒立刻变成了一对抽搐的尸体。
另外两名狱卒一看不对,这个凶神恶魔般的年青人不是他们可以对付得了的,两人立刻向外跑去,试图通风报信。但赵榛的速度更快,他飞身跃起,两拳击中两个人的后脖颈,立时将两人的脊椎击断,两立刻倒地,无法动弹,眼看就活不成了。
“好了,大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快出来吧,”信王赵榛看着罗月儿躲在黑暗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眼里面全是好奇,忍不住摇摇头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在里面待到天亮吧?”
“信王赵榛,你真是厉害!”罗月儿说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除了天和地,就是我信王赵榛最厉害了。”他靠在木柱上答道。
“呵呵!那我出来咯。”罗月儿被赵榛的话逗的很开心。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清谈,可以庄重,就是缺乏幽默。而从现代而来的赵榛就是一个另类。
两个人从牢房出来,罗rì儿看着信王赵榛轻松解决了在第一层巡逻的三个守卫,整个过程悄无声息,熟练得令人发指。
罗月儿一直怀疑信王赵榛以前是不是专门做过训练,不过皇族亲王需要训练这个吗?难道信王赵榛当初就是凭借这一手摆脱金人的押送队逃出来的么?
枝江的地牢本来就没有关什么人,戒备也松懈得很。这里的地牢主要是用来收押逃兵和强盗。不过军队对这些人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就地处决,所以这儿从建成以来就没有启用过几次,狱卒也不过是应付其事。
解决了巡逻的守卫之后,两人一路通向第一层地牢的zhōng yāng。那个管理钥匙的守卫在看到两个人从黑暗走出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抽出墙上的剑。
不过信王赵榛马上举起手指一弹,弹开了对方锋利的长剑。
那个狱卒吃了一惊,一惊之下手中的剑已被信王赵榛夺下。然后赵榛猛的抓着他的头向外一推让他撞到墙上,狱卒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看看地上那个昏过去的牢头,罗月儿小声问道:“牢房里似乎还关有其他犯人,我们要不要将他们放出来帮助我们逃狱,亲王大人?外面都是官兵,人越多逃跑成功的几率似乎越大一些。”
“不必了,这里的犯人都是被这里的昏官陷害或起义暴民的头目,他们一出来会被官兵抓住或杀掉,反而害了他们。而且人一多,也会影响了我的计划。”信王赵榛胸有成竹地答道。
信王赵榛没吹牛,一路走来他打晕了十七个守卫和巡逻兵,按照这些士兵换岗速度,大约一个时辰后才会发现异常。信王赵榛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晚上的月sè很美,厚厚的云层也遮不住夜空中一轮银sè的圆盘。
当吴中信面沉如水地闯入周老八家中时,这位自称是大商的税官正在打量一具jīng致的黄金牛头像,毕竟黄金牛头像在任何一个收藏家手中都是价值连城的。
周老八不紧不慢地回收回了抚摸黄金牛头的手,看了自己狼狈为jiān的老同伙一眼,有些调侃地说道:“怎么,难道是那家伙连夜带人出城抢掠打草谷去了?”
“没那么严重,是今天晚上那几个犯人跑了!”吴中信一提到这个就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他气得还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兵匪疯子居然跑到他宅邸上来跟他大呼小叫。要不是对方兵多,自己早收拾了他了。
“那不过是小事而已,他们怎么跑的?”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吴中信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生气的是孔彦舟居然跑来跟我叫嚣,说我把一个皇族的后裔关到了地牢里去,是不是想给他找麻烦!最后他说自己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见鬼,是他说要把人关起来的。”
“皇族?”周老八一怔。随后他简直要暴跳如雷了。“那个人是皇族后裔?天啊!不过皇族很多,万一是个落魄的呢!”周老八又安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