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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傅总?”王老头听到一声巨大的门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居然是傅斯寒亲自上门来了,而且门就是他大力喘开的,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此刻有多愤怒。
然后再是他接住了浑身是血的顾清歌,王老头想到她手腕上那几道划痕,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完了。
得罪了傅斯寒……
王老头觉得腿软,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一片黑暗。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顾清歌会这么烈,居然那么狠心地把自己的手划成这个样子。
傅斯寒看到顾清歌脸色潮红,浑身滚烫,眼神略迷离的模样,便知道她被下了药。
一想到王老头居然觊觎自己的小妻子,他就想上前直接把他给踹死,可是怀中的小人儿浑身是血,这一点更令他的心颤抖不止。
他搂紧她,不由得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顾清歌?”
“……”顾清歌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傅斯寒的声音,唇瓣无力地微张了张:“是……你……你终于来了……”
傅斯寒抿着唇,脸色阴沉地将她抱起来,这才注意到她雪白的手腕血流不止,他眸色一厉,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敢再有片刻的耽搁,直接大踏步地往外走。
“傅少!”时源看到他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清歌走过来,眼神也忍不住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送医院,赶紧的!”
傅斯寒后面那三个字居然是吼出来的!
“是!”顾不得其他,时源转身往外快步地跑,在傅斯寒到外头之前打开车门,让他们坐进去以后才开门。
“最快的速度,到最近的医院。”
一坐下来,傅斯寒就冷声地下了命令。
时源不敢有片刻的耽搁,主要是少奶奶那身血实在太吓人了,他一踩油门,车子顿时飞了出去。
傅斯寒低下头看着怀里瘦弱无骨的人,她一直很娇小,如今手腕上血流不止,傅斯寒只能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希望可以阻止血从她的手腕上流出来。
虽然压制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渐渐的,傅斯寒雪白的衬衫也被染上了血,而他怀中的顾清歌脸色苍白得似乎随时有生命消逝的迹象。
“快点!”傅斯寒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声地说了一句。
“再快点!!!”他又催了一句,尽管时源已经将油门踩尽,但傅斯寒却仍感觉外头没有动过,他恨不得赶紧到医院,因为怀中这个女人已经昏迷过去,失去了意识。
他看她近乎透明的脸色,唇瓣却因为被咬破沾了血而妖冶如花,两种颜色相衬之下,傅斯寒几乎觉得自己马上要失去她了。
他还没有了解清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就这样失去她。
就算她是一个坏女人也好,她现在是他的人,就不准她随便离开他。
想到这里,傅斯寒扣紧她的手腕,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擦着,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不准你有事,听着顾清歌,不许你出任何闪失,你是我的人,连命都是我的,听到没有?”
时源听到他在后面说着这番话,心里有点感叹,但却不想多想,毕竟现在是生死时速,他稍怕自己一走神,一车子的人就全部归西去了。
傅斯寒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听进去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一直紧紧地按住她流血的脉博,脸色越来越沉。
仅仅只是七分钟的时间,可傅斯寒却觉得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那般漫长。
到了医院,他抱着她冲进去,路人看到两人这浑身是血的样子也赶紧给他让路,毕竟人命关天。
很快医生给顾清歌做急救,傅斯寒等人都被挡在了急救室的外头,门关上以后,傅斯寒仿佛跟她隔了一个世界。
他的脸色很差,像吃了土一样难受,修长的身子靠着冷硬的墙,脸上的线条很僵硬凝重。
“傅少。”时源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但还是问清楚:“王总那边?”
“处理掉。”傅斯寒冷声答道。
听言,时源一时没理解,“处理掉?傅少的意思是?”
傅斯寒笑容有些嗜血,抬起头:“没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吗?”
“傅少……”时源觉得,今天的傅少冷得实在有些吓人,像是一个冷面的阎罗,带着森冷的气息,几乎要将人给冻结了。
“我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时源跟着傅斯寒很多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点头:“明白了傅少,我立刻去办。”
时源离开以后,急救室的门口就只剩下傅斯寒一个人,他独自守在门外,心急如焚。
似乎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焦心的时候,除了奶奶第一次晕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有过这么焦急的心情之外,到现在是第二次……
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女人。
而且这种的情绪跟上次又有些不一样,他担心奶奶那是自然的。
可是担心这个女人,原因又出自何处?
原本就是家人硬塞给他的小妻子,他一开始对她也产生了极反感的心态,就算到了今天,他对她的看法仍旧没有改变。
可他为什么看到她伤成这样的时候,他居然心里会多出惶恐?害怕她就这样死了?
傅斯寒的心里和脑子里都乱糟糟的,像是有一团浆糊,他靠在墙上苦笑,大脑一向理智清醒的他,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他讨厌的女人而乱了方寸。
傅斯寒的心底升起一抹无奈感,心同时也被恐惧包围着。
顾清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还……没有折磨够你。
傅斯寒独自在外头等了很长的时间,还没有等到急救室的门打开,他的手机就响了,是时源的电话。
傅斯寒接起电话,放到耳边。
“傅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么?傅斯寒的眼底出现一抹森冷之意,然后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不久,急救室的门就传来声响,一直保持着原姿势不动的傅斯寒听到声响,高大的身子立即一动。
“哪个是病人家属?”
“我是。”
“你是病人什么人?”医生问。
傅斯寒顿了片刻,声音清缓地答:“我是她丈夫,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