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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黑的早。
陈观和澹台明月两情相依的时候,天色却逐渐暗淡下来了。
干活的木工说他们先去吃饭了,吃完饭再回来接着干活。
这下,把陈观给惊醒了,慌忙告诉澹台明月说自己的父母昨天都来水泉了,住在水泉宾馆,到现在他都还没有陪父母吃顿饭呢!
澹台明月一听,就埋怨陈观马大哈,怎么能把父母留在水泉宾馆不闻不问呢!接着就催陈观先去陪爹妈吃饭,吃完饭再来接她。
陈观告诉澹台明月他只请了两天假,今晚就得开车连夜返回省城去,得赶上明天的训练。
澹台明月不愿意了,追问陈观请了两天假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找她?
陈观说他这次回来一个是为了看澹台明月,另一个重要事儿是到水泉黄金冶炼厂卖金精粉。没办法,五龙峪旅游景区开发急等用钱,羊山矿、东桐花选厂也等着开资,都指靠着这批金精粉呢!他昨天早上5点从省城出(发,上午9点赶到水泉黄金冶炼厂,和厂里商谈后,因为是第一次卖金精粉,又没有说好价格,就和厂长金晨晓一起在闭路电视监控室观察冶炼场景,到今天上午冶炼结束,接着就是和金晨晓谈价钱、谈下一步合作协议,最后结算完,又处理了点其它必需处理的事儿,就赶紧给澹台明月打电话,接着就赶过来了。
澹台明月这才知道陈观可怜兮兮地在黄金冶炼厂蹲了那么长时间,忙问昨天晚上睡了没有?
陈观说当时正在冶炼自己的金精粉,别说睡觉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澹台明月的声音里一下就带上了哭腔,说陈观太拼命了,不知道爱惜身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赶紧走,到电视台家属院她的宿舍去,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不然的话怎么能开车返回省城?
澹台明月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陈观需要休息,把陈观说的他父母住在水泉宾馆的事儿忘了,把自己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的事儿忘了,只想着让陈观去自己的小窝美美的睡一觉。
澹台明月锁好门、拉着陈观下楼。
坐到车里了,陈观对澹台明月说:“明月,我身体好,不困,晚上回到省城再睡不迟。你跟着我去见见我爹妈,明天你陪他们上街转转,给我爹妈买点过年的衣服,然后买9部手机,分别配给我爹我妈和羊山金矿的三个矿长、东桐花选厂的三个厂长以及公司财务李萍。这样,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和他们联系上。另外,买两辆桑塔纳轿车,一辆交给我爹用,一辆交给东桐花选厂的许存仁厂长用。我呢,吃过饭就走,争取早一点到省城。”
刚才澹台明月等于是已经许婚了,陈观也就不再客气了,要把澹台明月当成自己老婆看待了,让她帮自己操持事务了,给她上套了。
澹台明月听着,头点得象小鸡儿啄米一样。
等到陈观说完了,澹台明月才突然想起陈观这是要让她去见未来的公婆,急了,傻眼儿了,埋怨陈观瞎胡闹,头发、衣服刚才都被陈观弄得乱糟糟的,咋能见人么!而且,还是要去见陈观的爹妈!
陈观嘿嘿直笑,说是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相见了,认识了,慢慢了解了解,就熟悉了。过年回家去父母问起来,也可以说个一二三,总比啥都不知道强。
说着话,陈观的手脚却没有停,开着车出了大地花园,朝水泉宾馆驶去。
已经惊慌失措的澹台明月,慌忙从包里掏出镜子来,要对着镜子理一下妆。镜子掏出来了,才想起天已经黑了,有镜子也看不见了。
澹台明月就恨陈观干啥事儿都不商量,纯粹是想办她丢人!
陈观开着车,目视前方,轻声劝澹台明月:“明月,不用担心,我父母都是山里人,见了你就象见了天上的仙女一样,必定喜欢的很。再说了,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都认识你。上次在五龙峪举行白家大院开业典礼时,你在那里一连停了几天,五龙峪人都认识你。”
这倒也是!
澹台明月不再惊慌了,就是脸上有点发烧,羞的不行!
到了水泉宾馆,陈观把车停住后,带着澹台明月就往水泉宾馆的大堂走,在总台查询了一下父母住的房间,转身就去上楼。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澹台明月不见了,赶紧到洗手间一看,澹台明月正在洗手间外面的盥洗室补妆呢!
陈观没有打扰澹台明月,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补妆。
此时的陈观,眼里只有澹台明月!崔莹啊、白爱月啊、白爱晓啊,包括曾经一心追求的恋爱对象警花田秀,统统都不存在了,似乎她们都和陈观没有过情感纠葛一样!陈观只想好好地恋着澹台明月、爱着澹台明月,把澹台明月娶回家,生儿育女,和和美美过日子!
澹台明月补好妆后,一转身,看见陈观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痴痴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嗔道:“你怎么不说话呢,吓死我了,心都砰砰直跳!”
陈观说让我摸摸,看跳的厉害不?
澹台明月说了声“你敢”,高高的胸脯却挺了上来,似乎真要让陈观摸摸一样。
这里是公共场合,陈观哪里敢摸,扭身就走。
澹台明月在后面娇笑一声,嘀咕了句“有贼心没贼胆的货”,跟在陈观身后袅袅娜娜上楼了。
陈学智、郑玉莲两口子昨天下午住进水泉宾馆后,休息了一会儿,就起床到街上溜达开了。毕竟他们两个原来都是初中生,有一定文化基础,看站牌、路牌都知道哪里是商业中心、哪里是公园,不用害怕摸不回来。
陈学智和郑玉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水泉,见啥都稀奇,东瞅瞅西望望,眼睛都不够使了。好在两口子感情深,干啥都一起,总算没有走丢。
晚上回到宾馆房间后,陈学智就对郑玉莲说:“观子他妈,这辈子咱算是白活了,天天守在五龙峪撅着屁股土里刨食儿,就不知道人家城里人竟然都这么拽!看看人家想想咱,唉,我都想哭!”
郑玉莲马上就骂丈夫没出息,哭啥呢?这不已经熬出来了么?儿子在县城给买了房子,还说要在水泉买房子,将来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一说起儿子,陈学智不再伤感了,赶紧用宾馆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外线,给儿子打电话,问他事情办完没有,什么时候回来休息,用不用现在就去给他定个房间?
陈学智不愧是老初中毕业生,不愧是陈德大的独生子,不傻不笨,住进宾馆就学会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打外线了!
得知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让他们吃饭、休息后,陈学智的脑子就转到了儿子的对象上,问妻子郑玉莲这次来身上带钱了没有,万一见了澹台明月,一定得掏见面礼的。
一说起澹台明月,郑玉莲就老大不愿意,说儿子被澹台明月迷住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那么漂亮的姑娘,是咱山沟沟里的人家敢娶的么?
陈学智不以为然,说老婆吃苦吃惯了,心眼也变小了。澹台明月是漂亮,可观子也不差,那是要文采有文采,要人才有人才,又是乡党委书记兼公安局副局长,哪一点配不上澹台明月么?担哪门子心么!
郑玉莲知道丈夫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仍然有点担心,生怕将来澹台明月把儿子给一脚踹了,让儿子落单闹饥荒。
晚上躺到床上,郑玉莲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急的从被窝里坐起来,急慌慌地问陈学智:“观子他爹,观子和白家那丫头的事儿可咋办?观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爱月睡了,那是纠缠不清的麻烦!你也不管管你儿子,万一爱月死活要嫁给观子咋办?万一老徐组织人告观子咋办?”
这事儿陈学智也没少想,早想和儿子好好说道说道,偏偏儿子天天忙,父子俩难得见面。就算偶尔见面了,总是忙,也没机会说那事儿。
再说了,陈学智早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说了也白说,儿子不会听自己的!
陈学智瓮声瓮气地说:“咋办?凉拌!走一步说一步吧!谁让观子不检点呢?爱月长的那么好,不管咋说,也不辱没咱儿子。他们年轻人的事儿,咱少管!赶紧睡吧!”
今天早上起床后,一夜没有睡好的郑玉莲就开始忙乎开了,问服务员要了纸和笔,坐在那里开始写了。
陈学智想不到老婆老了老了,竟然又拿笔写字了,惊奇不已,爬过去一看,见郑玉莲写的是见面礼清单,上面写着什么手绢、糖果、鞋、衣服、手表、200元钱之类,陈学智就问老婆这是要干什么?
郑玉莲说明天说不定就见澹台明月了,头次见面,得准备的隆重一点,她想着按照五龙峪的风俗习惯,给澹台明月用手绢包200元钱,买身衣服,买块手表,买双鞋,糖果是见面时吃的。
陈学智一下就笑了,说老婆把澹台明月当成白爱月了,把水泉电视台最有名的主持人当成五龙峪的山里丫头了,弄这些老土东西,看不把人家姑娘的牙笑掉!
郑玉莲就问陈学智:“那你说该咋办?”
陈学智其实也不知道该咋办,就说等观子回来问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