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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惜一看到白梓皓跟她使眼色就聪明地躲到他身后去,不过她担心他光顾着保护她会分神,所以她警告自己千万要醒目一点。
副驾驶座的人掐灭了雪茄,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群饭桶!连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都打不过,雇你们白拿钱的吗?”
“先生,请息怒!我们这就去解决了他!”
五个人之中的其中两人果断上车抄家伙,江惜一看他们手上的刀子和木棍就抽了口凉气。
白梓皓眉头锁住,紧紧地把江惜护在身后:“江惜,待会儿有什么事你就给我使劲跑,千万别回头!”
他宽大滚烫的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是那么有安全感。
前一瞬的唯我独尊,这一刻的体贴暖心,江惜心里不禁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那你怎么办?”她下意识问道。
白梓皓霸气地揽了下她瘦弱的肩膀:“担心你自己吧,他们动不了你的,除非我死!”他们要动她,先踏过他的尸体吧!
江惜的心犹如重锤敲打,可来不及感慨,一棍子实打实挥了过来,她赶紧弯下身躲闪。
可是白梓皓以为江惜躲不过那一棍子,本能地就伸手去挡,木棍“乓——”的一声砸在他的前臂。
“白梓皓——”
江惜的心脏都跳出来了。
白梓皓却跟不是自己受伤似的回了江惜一个坚定的眼神,好像在跟他说“看好了”,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将面前的人一把拉过来,膝盖抬起狠狠踢向对方的裆部,痛得对方闷哼一声,脸都成了猪肝色。
周围的人见状都不由感到裆部一痛,白梓皓得意地挑了下眉。
真是的,这个男生连打架都不忘耍帅。
可是他酷帅的一系列动作真的让她看得移不开眼。
紧接着白梓皓一面护着江惜一面想着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过程中江惜表现得十分勇敢,该躲闪的时候躲闪,没有退缩也没有闭上双眼,更没有拖白梓皓的后腿。
最后趁敌方一片混乱的时候,白梓皓拉起江惜的手就跑,跑到停车场出口像扔石头一样简单粗暴地把她丢进了敞篷跑车的副驾驶座上。
江惜估摸着每次都被他这么扔,屁股要开出一个花园的花,可是想到刚才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她心里一句骂他的话都想不出。
另一边,白梓皓坐进了驾驶座,摁下摁键,两边的车门翻起,自动关上。
白梓皓一边猛踩油门把车子开出去,一边教训她:“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爱去电玩城,本少爷真是醉了,放你上个洗手间都能遇到坏人,就你这学龄前智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这十七年的。”
江惜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一声不敢吭。
车子迅速开出去之后,白梓皓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前方,不知怎么就感慨:“江惜,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喜欢在夏天打边炉,喜欢去电玩城,喜欢吃红烧乳鸽和抹茶口味的东西,爱写日记胆子小。”
“你怎么都记得?”江惜诧异地望着他。
白梓皓的记忆力真是好啊。
“你就感恩戴德顶礼膜拜吧,全世界就本少爷记得你这些智障事儿了!”白梓皓空出一只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戳着江惜的额头。
“别戳啦,会变笨的。”
“本来就蠢得上天。”
“你——”
江惜气得七窍生烟,他一个潇洒的漂移。
“啊——”
他又是不要命地飙车了。
……
车如一条速度如闪电的鱼汇入车流,江惜缓过来之后,拍了拍胸口,侧身蜷缩在副驾驶座,盯着白梓皓手上触目惊心的淤青,不止有淤青,别的地方还有刀子的划痕,对比起他挂了彩,她身上全然没有受伤,因为过程中他一直拼死保护着她。
心里的内疚潮涌一般,很快凝成了眼眶的泪。
“白梓皓……”
“干嘛?”白梓皓专心开着车,尽管没有看江惜那边,可听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刷子似的长睫毛轻颤,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江惜吸了吸鼻子:“去药店。”
“白痴,这么晚你去药店干嘛?”这丫头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白梓皓回过头看到她的眼睛湿湿的,心骤然颤抖了片刻。
“去药店!”江惜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
白梓皓剑眉拧了拧,没有再说什么,当真朝药店开了去。
快十一点钟,一条街上好几间药店关了门,好在最后两间连锁的药店还没打烊,白梓皓的车刚停稳,江惜就焦急地从里头跳出来,急匆匆地朝店里头冲去,急得在半路差点摔了一跤。
当时白梓皓就已经伸出手做出要扶她的动作,但看到她没事便收了手。
过了一会儿,江惜抱了一堆药从药店出来,跳上车,跟白梓皓报了个地方,让他载着她去。
……
“是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我脑子犯抽,你见过谁处理伤口在游乐场的?”坐在游乐场的长凳上,白梓皓很是无语地咆哮。
江惜弱弱地说:“人家只是想感受那个氛围嘛……”
而且早就买了弥空市游乐场的年票,一年内去无数次都可以,不用白不用啊。
况且江惜希望游乐场的氛围能够转移白梓皓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去感受伤口的疼痛。
江惜打开装药的塑料袋,里边的药品几乎是一应俱全,特别是有好几瓶药油,引起了白梓皓的注意。
江惜自幼就是体弱多病的小女生,每到变天的时候,她的膝盖就是一天气预报,类似风湿的症状疼得她无法入睡,只能涂上药油按摩。
小时候江惜经常疼得一夜都在流泪,有几次到司徒家玩,晚上过夜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白薇雅会把她推给白梓皓照顾,说着孩子两小无猜不用怕,大大方方让江惜和白梓皓睡一张床。
结果半夜江惜疼哭的时候,白梓皓还得克服困意起床帮她涂药油按摩。
白梓皓的思绪抽回来,“江惜,本少爷真觉得你是我命中克星,怎么和你在一起我老有血光之灾?扑街扑了两次,初吻被你夺走,现在还要被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让我被狗追、骑自行车爆胎?”
听着他数落的话,一边帮他处理着伤口,江惜眼里的泪控制不住掉落,好几颗啪嗒打落在他的手背上。
觉得自己好笨好没用,自己倒霉还连累白梓皓,如果没有他,她估计早就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带走了吧?
瞥见她掉眼泪,白梓皓顿时有点紧张:“哎哎哎,江惜,别告诉我你想哭?拜托,想哭的人应该是我吧?我才是受伤的那个!”
“我没哭……被风吹的……”
啪哒啪哒,江惜的眼泪掉得更凶,仿佛烫在白梓皓的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哭,他的心乱得想打架。
白梓皓烦躁地抬起手帮她抹了一把那些该死的泪水,可嘴巴上还是不饶人:“你觉得内疚?你必须内疚得上天我告诉你!不然对不起我牺牲我美好的肉体替你挡打!”
“对不起……”
江惜也不晓得自己看到白梓皓受伤泪点怎么就这么低,揉眼睛的时候忘记手上还沾着药油,药油瞬间飞进了眼里。
“啊我的眼睛——”
这回真的是辣眼睛了……
“白——痴——”
白梓皓脸色骤变,抓起江惜的手就拉着她到最近的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就把凉水泼向她的眼睛。
最后两个人精疲力竭地坐回到车上,白梓皓强忍着火山爆发的冲动瞪着低头看手指的江惜:“江惜,以后谁要是脑子被驴踢了敢娶你,本少爷就给你跪下!”
他说到做到!
……
自打开学第一天江惜给白薇雅打了个电话求救,白薇雅这几天想来想去不放心,白梓皓和江惜住在一间宿舍,到底怎么样了呢?
心不在焉到她在茶水间明明准备给司徒慕绝泡奶茶,开了一罐旺仔牛奶倒进杯子里就端出去给他喝了,结果是司徒慕绝扑倒她说想泡她。
终于是忍不住撒娇让司徒慕绝陪她回婕梦菲斯,正巧绝伦誓约宿舍的垃圾刚扔出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白梓皓昨晚扔掉的床单还放在垃圾桶的顶端,被白薇雅眼尖瞅见了。
她激动地抓着司徒慕绝的手:“慕绝,那不是梓皓的床单吗,床单上……有血!”
“谁受伤了?”司徒慕绝邪气的眸子眨了眨,还没转过弯。
“哎呀老公你还不懂吗?”白薇雅抓着他的手,急得还原地蹦了一下,“一小摊见红意味着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意味着什么?我们家梓皓和小惜在宿舍那个那个不可描述了呀!”
她激动得抱着司徒慕绝感天动地地跳了几跳呀。
“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第三第N次!吼吼,慕绝,看来我们离抱萌萌哒小孙子不远了!”
“笨蛋Beer,瞧把你高兴的。”
司徒慕绝宠溺地抚摸着白薇雅的脸颊,白薇雅喜滋滋地往他怀里钻,两个人的互动简直腻死路过周围的学生。
为什么要伤害单身狗?
……
坐白梓皓的车回到绝伦誓约门前,江惜半条命都没了。
一回到宿舍,远远瞧见司徒墓绝和白薇雅两个大人物坐在客厅,可她着实太难受,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跑到了临近的洗手间吐了个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