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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僵硬沉重的气氛下，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顾瑾安静地看着苏黎生等待着他的回应。话已出口，已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见短暂的沉默过后，苏黎生回道：“好。”
就一个字。
精简之后，他站起身已然大跨步离开了。
目送着他走上二楼卧房，直到卧房的门关上后，顾瑾紧绷的神思终于在顷刻间软了下来，瘫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彼时，苏擎端着甜汤过来，放到顾瑾跟前。顾瑾二话不说，直接扑过去开喝，就像这甜汤就是苏黎生一样，她要大口大口的地吞，发泄似得，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跟前。
“苏管家，向我这么能吃的模特，是不是很少见？”瞥了眼已然看呆的苏擎，顾瑾抹着嘴问。
苏擎摇摇头，“不会不会，顾小姐就是太瘦了。虽说是模特，但也不能太狠。您可不知道，那莫小姐平日里就喝点营养液，看的真的是心惊胆战。”
顾瑾扯扯嘴角。
没想到莫可言那类人不止对别人狠，连自己都那样。看来这国际名模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苏黎生是没捧错啊。
那同样身为模特的她，是不是也要学一下？
恩，还是算了。
她顾瑾就是顾瑾，干嘛学一个连她自己都瞧不起的废人。
“苏管家，再给我来一碗吧。”她眨巴着嘴，拿起碗伸向了苏擎。
模特也是人，模特也要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走秀。
苏擎刚要接过来，楼上卧房的门开了。苏黎生黑着脸走了出来，“上来。”
而后转身进了卧室，丢给顾瑾一个冷漠的背影。
和苏擎对视了一眼，顾瑾终究还是默默收回手。脚如千斤重，却是怎么也不想去找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木着脸大力地敲打卧室的门，好几声之后，里头终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进来！”
很高贵，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奴仆一样等待着主人的接见。
顾瑾很讨厌这种不平等的感觉。
可细细一想，他们现在这种关系不就是不平等。
路是她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找我什么事？”看着在床上处理公务的男人，顾瑾没好气的问。
男人从电脑中抬首，直接掀开被子的另一角，也不说话。
顾瑾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过来！”
顾瑾又后退了一步，将身子抵在门边，没敢回应。
男人沉默了会儿，忽而翻身站起来，迈着修长的腿朝顾瑾走来。
望着眼前这个迷人到让人几乎窒息的修罗，顾瑾心跳加速，右手已偷偷地握住门把，准备出逃。
“怕我？”男人站在她跟前，身影很淡漠。
顾瑾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在吵架，不应该这么快……”
耳边传来了苏黎生的轻笑声，“快？那昨天晚上是谁在车上那么激烈的？”
顾瑾：“……”
她那只是为了泄愤。
“苏黎生……我……”顾瑾的心在颤抖，怔愣地看着苏黎生的脸，而后叹道：“我知道今天对你说的话很刻薄，可是这是我目前真正的心情。我无法想象你对莫可言的宠幸程度，但，也请你在宠幸她的时候能偶尔理会我的感受。我找你，把自己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帮我，而不是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我，冤枉我，甚至于伤害我。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为何要让我的心一凉再凉呢？”
苏黎生没有说话，淡漠的眸光直直看着她，终是在最后捧住了顾瑾的脸，迎着她的唇问下。
不同于以往的掠夺与无礼，这一次，男人的吻带着别样的温柔。温柔到让顾瑾心思迷惘彷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苏黎生，直直望进他深入潭的黑眸，眨了眨，终是在最后选择了彻底合上。
如此相拥着缠吻一阵之后，她就被苏黎生抱着走向了床。
高大的身子倾身覆在身后，直接伸手捞住了想要逃开的女人锁在了怀里。
“我困了。”苏黎生说道，而后也不再问顾瑾的想法，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再无言语。
顾瑾有些许晃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苏黎生对她这样。
记得5年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这样……
让她讶异的猜想划过心头，顾瑾笑了笑，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像我道歉吗？”
发顶处的下颚动了动，黑眸睁开了了，却没有回话。
顾瑾摇摇头，“以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你吃醋乱发脾气后想要讨好我的时候都是这样，就这样抱着我也不说话。有时候还会很温柔地问我，你说，你这不是知道错了还能是什么？”
过往回忆，至今回想起来她还能一一清晰回顾。顾瑾对自己有这样超强的记忆力而惊叹。
“你都记得？”彼此沉默了很久之后，苏黎生的声音终于传来。
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思，就是很淡，但隐隐又有其他情绪在。
“记得。”顾瑾小声回答，一时之间却在心湖里惊起千万涟漪。
能不记得吗？初恋来的突然又刻骨，分离的也绝然心碎。这阴影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苏黎生？”安静本分地窝在苏黎生的怀里，顾瑾喊道。
“嗯。”男人应得很轻很柔。
脑海里又闪过当年的一切点滴，顾瑾在心中莫叹了一口气，“有个问题，藏在我心里很久。”
“说。”
“既然当年你最后选择了莫可言……”她做了个深呼吸，顶着剧烈的心跳，缓缓说道：“那，为什么当初又要招惹我？”
其实她和苏黎生的那场爱恋，也就持续了半年之久。之所以如此刻骨忘不掉，只是因为爱的冲动猛烈，分的残忍绝情。悲欢制高点，她在这场爱恋中体会的分外深刻。
她只是不明白，既然苏黎生爱的是莫可言，那为何当初要那么霸道强势第闯入她的生活，夺走她的心。
其实她还在期许着苏黎生能说一些敷衍的话，至少听了不会失望。可当男人的话再度传进耳中的时候，那种心碎的声音，依然如此明确。
时隔五年，苏黎生说：“就是，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