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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没想到的是两天后我就接到从印尼警方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连同回复一起传真过来的还有杜织云父母的档案。
照片中男的叫杜停春,印尼华侨,从事棕榈油出口生意,二十年前在印尼雅加达算是富甲一方的人,女的叫谢佳莹婚后闲置在家。
“杜停春夫妇都毕业于国内湖州美术学院。”陆雨晴捧着两份档案对比说。
“湖州美术学院?”这所学校我感觉听着耳熟,连忙在旁边的凶案资料中翻找,很快大吃一惊说。“严耀初也是毕业于湖州美术学院,而且他们还是同届!”
“严耀初认识杜停春夫妇。”苏锦一脸惊愕。
我通知警员立刻和湖州美术学院取得联系,调查严耀初和杜停春夫妇的关系。
根据杜停春和谢佳莹档案记载,两人在毕业之后因为杜停春父母车祸去世,他又是独子因此继承家业,在二十年前杜停春突然终止一切生意并且变卖全部家业后就消失。
“杜停春应该是觉察到印尼环境不安全,所以未雨绸缪打算离开,从档案记载来看,他如果变卖所有家业的话将会得到一笔数额庞大的资金,但当时印尼国内情况复杂,杜停春没有能力将这笔资金安全转移。”我看着档案对其他人说。“推测杜停春当时持有的资金超过一亿美金。”
“印尼当时发生暴动很多一部分原因就是印尼人对华裔仇富,杜停春身家过亿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他不可能带着这么多现金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兑换成黄金。”景承点点头。
苏锦说:“通过正规渠道他无法将这笔资金和黄金带离印尼,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私人的海运船只。”
“可从逻辑上还是说不通,杜停春全家带着这么大一笔资金逃亡,他应该很小心才对,以他的财力完全可以包下一艘船,为什么船上会出现吴思雨等人呢?”我皱眉喃喃自语。
我们在会议室研究杜停春夫妇档案,试图能找到些线索,几个小时候后被我派去与湖州美术学院联系的警员回来汇报,经过向美院了解同时也和杜停春同届学生调查得知,严耀初和杜停春以及谢佳莹是同班同学,而且严耀初还和杜停春在一个宿舍,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那一届所有学生中最有天赋和造诣的就是谢佳莹,而杜停春却是全班最差的人,根据同学回忆老师对杜停春的评价是作品主题空洞没有灵魂,色彩运用混乱光线阴影掌握极差,而作为他朋友的严耀初却被老师极其看好,认为他和谢佳莹将来必定会一鸣惊人。”警员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看起来这些作品应该是出自于杜停春之手。”景承目光又落在从严耀初画室拍摄的照片上。
“为什么不是谢佳莹?”苏锦不解问。
“杜停春的作品之所以被批的一无是处,是因为他之前的创作都是凭借自己想象,所以他根本无法创作出完美的作品,但自从他回到印尼之后,他已经不需要靠想象来完成创作。”景承很肯定回答。“他的才华必须要通过尸体和死亡来展现,当他开始杀人找到模特以后,他就从庸才变成死亡艺术的大师。”
“还了解到一个情况,据说当年严耀初和谢佳莹是被公认的金童玉女,所有同学都看好他们两人在一起,可最后谢佳莹拒绝了严耀初而选择杜停春,但这件事并没有影响他们两人的关系。”警员说。
“谢佳莹为什么会选择杜停春?”苏锦神情愕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有人都没看出杜停春的作品的精髓,而谢佳莹却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说明她的内心深处和杜停春同样的黑暗。”景承说。
“我想我应该知道吴思雨等人和杜停春一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葛宏帆的船上了。”我走到会议室的黑板前指着严耀初说。“他当时在雅加达参加画展,以他和杜停春以及谢佳莹的交情肯定是会见面的,杜停春是印尼华裔而且还是富甲一方的名人,他的一举一动肯定会被很多人关注,想要秘密安全的离开必须有周全的计划。”
“严耀初的出现无疑让杜停春看见了希望。”苏锦应该是也理清了这起发生在二十年前凶案的始末。“严耀初持有的国内护照以及身份能帮杜停春离开雅加达。”
我点点头继续往下梳理案情,但当时雅加达已经处于戒严状态,严耀初想要带着杜停春全家离开其实不是难事,但杜停春还有数额庞大的财富需要一同带走,相信最开始严耀初并不知晓这件事。
要通过戒严的港口登船并且把装箱的金条和现金带走就必须打通军方关系,显然严耀初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柳开元因为是战地记者,和军方一定有交集他才能出入战区,严耀初应该是找到柳开元,请他帮忙打点疏通。
最后是能带他们离开的船,刚巧葛宏帆的船就停泊在雅加达准备返航回国,至于吴思雨的出现想必应该是偶然,从审讯室中葛宏帆对吴思雨马首是瞻的态度不难看出两人应该早就认识,推测在严耀初等人找到葛宏帆之前,吴思雨因为印尼局势动荡想要尽快离开所有已经和葛宏帆接触过打算乘坐他的船回国。
自此这些原本毫不相干的人阴差阳错聚集在一起,至于后面发生的细节难以完整的推敲出来,不过我猜想应该是应了那句老话。
客不离货,财不露白。
在数目惊人的财富面前,贪婪的欲望最终演变成罪恶。
“只可惜这一切只能停留在我们的推测上,永远也无法找到证据证明吴思雨等人的罪行。”我长叹一口气。
陆雨晴就是在这时急匆匆走进来。
“你在忙什么,有两天没看见你了。”我发现陆雨晴很是疲惫。
“上一次仓库凶案因为我的疏忽尸检有遗漏,所以我这几天抓紧时间对仓库凶案死者重新进行了尸检。”陆雨晴把尸检报告递给我。
景承起身给陆雨晴倒了一杯水:“上一次是我不对,没控制住情绪,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道歉。”
我们三人全都惊诧的望向景承,感觉他突然变的好陌生。
“你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景承有些不知所措。
苏锦苦笑:“你居然还会向人道歉。”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可不是我熟悉的你,突然变的跟正常人一样我好不习惯。”我笑着挖苦他。
“是我工作的疏忽不怪他发火。”陆雨晴说的很诚恳。
“我是疯子嘛,疯子当然喜怒无常,你们应该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吧。”景承不以为然耸耸肩,的目光却注视着我手里的尸检报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仓库中发现的司芬克斯是由三具不同的尸体肢解下来的肢体拼凑而成,经过尸检证实三具尸体分别是一名男性和两名女性。”
“仓库中出现的司芬克斯到现在我还没想通原因,杜织云行凶的目的很明确,除了她的仇人之外不会把精力和所剩无几的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可仓库凶案中的死者和她的复仇目的完全不吻合啊。”我愁眉不展说。
景承示意我把尸检报告给他。“这三个死者可有血缘关系?”
“我匹配过死者DNA,三名死者之间不存在血缘关系。”
“身份呢?有办法确认死者身份吗?”苏锦问。
“尸体肢解的很零碎,凶手刻意没有留下手指,暂时不能确定死者身份。”陆雨晴喝了一口水说。“不过在尸检过程中我发现一件事。”
“硬脂酸钠?!”景承看着尸检报告慢慢站起身,表情充满了疑惑。
“对,我在被肢解的肢体上发现大量硬脂酸钠残留。”
“硬脂酸钠是化学物品用途极为广泛,是制作肥皂的主要材料,说明三个死者在被杀之前都接触过肥皂。”我大为不解说。“不过用肥皂很平常的行为,证明不了什么啊?”
“正常人用肥皂一般是洗衣服或者洗手,硬脂酸钠只会残留在手腕一下的部位,但我在尸检化验时发现肢体从手腕到上臂下二分之一均有硬脂酸钠的残留。”陆雨晴神情严谨说。“而且这种情况在三名死者肢体上都有出现。”
“上臂都有硬脂酸钠残留?谁洗手会洗到这个地方去?”苏锦一脸茫然。
“医生!”景承脱口而出。“医生在手术之前会进行严格的消毒,其中要求清洗到上臂下二分之一的位置,而且消毒过程不少于三分钟,所以肢体上会大量残留硬脂酸钠,仓库凶案中被杜织云杀死的是三名医生!”
“我也是这样推测的,但问题是杜织云绝症晚期正是需要医生治疗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杀掉和复仇计划完全无关的三名医生呢?”陆雨晴说。
苏锦想了想问:“三名死者年龄能确定吗?”
“男性在35-40岁之间,女性死者年龄在23-27岁之间。”
“从年龄看这三名死者不应该和二十年前的杜停春凶案有关。”苏锦更加疑惑。
我走到窗边沉思良久:“杜织云的杀人计划滴水不漏,这三名被杀的医生也应该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她每一次行凶都是有针对性,用尸体摆放的造型也具有特定的含义,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杜织云在仓库中用尸体拼凑司芬克斯的目的。”
“司芬克斯是不是代表着她传递的谜题?”陆雨晴试图问。
景承慢慢合上尸检报告:“谜题不是杜织云擅长的,而且她是根据但丁神曲的描述在行凶,可是神曲是依托希腊神话创作,而司芬克斯存在于埃及神话,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神话体系,亦如三名被杀的医生和杜织云的复仇毫不相干一样。”
“既然没有关联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苏锦疑惑不解。
“如果说司芬克斯代表这谜题,或许这个谜题并不是杜织云留下的呢?”我望向景承。
他回头和我对视露出惊诧的表情:“最擅长谜题的是恶魔,如果谜题是恶魔留下的,那么这个谜题就是留给我们,说明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领悟恶魔真正的意图。”
“距离2月5号只剩下4天时间,不管这个谜题是什么必须尽快解开,否则我担心还会有其他的事发生。”我忧心忡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