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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何非、谭之江和李铁不怎么联系了,似乎是经历了各种各样意外的事情以后,每个人都需要静下来想一想,从内心里审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李铁离婚以后,心情不好,每日应付着上上课,下了课以后,依然是找一群朋友喝酒,因为一个人的日子过得随意,有大把打发不掉的时间,他又开始和别人搓搓麻将,打打扑克。
别人说起李铁离婚的事,对李铁似乎更多的是赞扬,他们觉得李铁是受害方,被老婆戴了绿帽子敢于挺身说不的人,但显得有了几分英雄气概。有人开始给李铁介绍对象,但是李铁没房没钱,脾气又不太好,所以就一个人单着过日子。
江雪云有了那次“事件”以后,对何非不像过去那样放心了,她有时故意地去何非的画室,看看何非是否在画室,有时去一趟何非的单位,当然她不忘抽出时间来去照看何非的母亲。何非的父母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母亲两年前瘫痪在床,何非的父亲为不影响儿女的生活,主动能够承担起了照顾老妻的责任,江雪云和何非的妹妹经常主动去探望,何非的妹妹在
学校当老师,教学任务重,所以倒是江雪云更多的时间陪伴在老人周围,给老人读报纸,洗衣服,做各种可口的饭菜,老人病得时间长了,渐渐有些糊涂了,从去年开始,她不怎么认识人了,但是认识老板和江雪云,对于何非和妹妹倒是一阵认识一阵不认识的,大家都说江雪云是个好儿媳,江雪云听了,发自心底地高兴。
这几天,何非的母亲因为血压高住院了,江雪云担心公公岁数大,身体不好,所以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的任务,何非因为跟人家签合同订了三十幅画,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把照顾老人的任务心安理得地交给了江雪云,自己在画室里忙着画画。
安冬来了。她没有给何非打电话,而是直接去画室找何非了。当时何非正在画画,看见安冬来了,不由得心下一惊。他吃惊地不是安冬的到来,而是仅仅几天的时间,安冬竟然判若两人。以前那个面色红润神采飞扬的安冬,似乎变成了面容憔悴神采黯淡的另外一个女人,顾晓菁陪着安冬一起来的,她告诉何非,安冬这些天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安冬的母亲担心,给她打了电话,她强制着带着安冬去医院输了葡萄糖。
何非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间被塞得满满的,这些天以来,他又何尝不惦记安冬,只是江雪云每夜抱着他的目光,让他于心不忍,那么多年,他和江雪云平平静静、恩爱和顺地过来了,江雪云的眼睛里从来都是和善、单纯、善良的目光,可如今,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明显地感觉出来了,雪云的眼睛里揉进了一些复杂的东西,他有些读不懂,那目光里有期待、不安、忧愁等等等等,他说不出,但是心里不好受,他不愿意跟了他二十年的妻子眼睛里有这些东西,尤其是雪云有时半夜会惊醒,醒了以后会紧紧地抱住他,露出孩子般惊恐的目光,偶尔会傻傻地说一句,你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何非心里难过,他理解雪云的担忧,一起生活二十年,那个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甚至没心没肺的雪云,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惊恐模样,他知道,他和安冬的事吓着雪云了,他心里觉得对不起雪云,可是与此同时,又强烈的思念安冬,他不知道安冬这些天是如何过来的,只知道自己这些天不愿说话不愿吃饭,做什么事都倦怠提不起神来,他心里强烈地想去安冬那里,抱着安冬,看着安冬,陪她吃饭、喝酒,收古董,做什么都好,甚至只是看看安冬也好,那样他心里踏实。但是他知道他去安冬那里,会深深地伤害雪云,于是就忍着。恰好他接了一批画的任务,于是就每日把自己关在画室画画,让绘画占满了时间和脑海,不让自己去想其他。
可是安冬来了。那样憔悴,那样虚弱,那样得充满思念和不舍,那样得弱不禁风充满爱怜,曾经那样一个活蹦乱跳光芒四射充满活力的安冬,短短的时间内,就像变了一个人,何非于心不忍,叫了一声“安冬”,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何非,宝贝。安冬的声音明显地有些嘶哑,有些虚弱,有些疲惫,有些有气无力,但是话一说出口,安冬泪如雨下,一把抱住了何非。
何非强制地带着顾晓菁和安冬去了一家比较隐蔽的饭店,他点了安冬爱吃的牛肉河粉、清蒸鲈鱼,特意给安冬要了一碗小馄饨,他担心安冬的胃里几天没有食物,如果吃些不易消化的东西,胃肠会受不了,他强制着安冬把那一小碗馄饨吃完,脸上露出了笑容。
安冬见到了何非,心情好了许多,尤其是吃下一碗小馄饨,感觉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她询问了何非订画的事情,让何非注意身体,说话的时候,江雪云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婆婆今天心情好,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半碗鸡蛋羹,神志看起来也清醒,还问何非干什么去了?何非挺高兴,说下午去看母亲。放下电话,安冬问怎么回事,何非就把母亲住院的事告诉了安冬,安冬从小和江雪云一起长大,经常出入江雪云家,她担心伯母的身体,执意要去看伯母。何非担心江雪云不高兴,安冬说我就说是听谭之江说的,你让我去看看伯母,见见雪云,我们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何非没有办法,由着她去了。
安冬买了好多营养品,去看何非的母亲。
医院的病房里,江雪云耐心地给婆婆读着报纸,一个病房的其他两位老人也一起在默默地听着。安冬看着江雪云,梳着齐耳的短发,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低着头认真地读着报纸,老人倚在被子上,闭着眼睛倾听着,她觉得真是一幅静美的画面。她轻轻地推开门,江雪云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安冬拎着好多东西过来了,她不由得停止了读报纸,站起身来。安冬过去,抱住了她,江雪云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安冬和江雪云的婆婆说起话来,伯母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安冬,去您家里看过您的……
老人不说话,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江雪云告诉她,老人已经不认得很多人了。顾晓菁也过去,跟着一起喊伯母,可是老人看着她们,不言不语,一会儿把眼睛望向了江雪云。江雪云帮老人躺下,盖上被子,轻轻地说了一句,妈,你睡一会儿。
安冬和顾晓菁知趣,赶紧和老人告别,退了出去,江雪云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雪云,你恨我吗?安冬轻轻问了一句。
江雪云摇摇头,看看安冬又看看顾晓菁说,何非知道你们来吗?
顾晓菁赶紧说,不知道,我们是听谭之江说的。
嗯。江雪云看看顾晓菁,又看看安冬明显憔悴的脸庞,似乎短短几天没见,安冬就瘦了很多,眼眶深陷,脸色也失去了以往的红润,神情也没有了以往的热烈和朝气蓬勃,江雪云一阵心疼,她走过去抱住了安冬,我不恨你,你找个好老公,我不能和你分享何非。
安冬流下了眼泪。
十来天以来,安冬不吃不喝,她觉得似乎又遭遇了一次丧夫之痛,她想起自己曾经那么爱肖华,老天爷却让她失去了他。肖华去世以后,别人给她介绍了那么多人,可是她一个也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江雪云的老公,她抑制不住自己,觉得何非哪里都好,她觉得如果她就象现在这样,不远不近地站在何非身边,隔几天来看看何非,她心里也满足。
她抱住江雪云,告诉江雪云,她爱她,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问江雪云能不能和过去一样的交往,像过去一样,她们陪着何非一起开画展,一起收古董,一起喝酒吃饭,一起旅游,她说她们还像过去一样地做朋友,坚决不破坏江雪云的家庭,不破坏她的婚姻。
顾晓菁把她拽到一边,告诉她,安冬近十天以来,几乎没怎么吃饭,每天不吃不喝地自闭在家里,她看着很担心。
江雪云心里一阵难过,看着安冬憔悴的面容,期待的眼神,她走过去搂住了安冬,我也是,象过去一样爱你,除了你不能分享我的老公,别的我都答应你,我们做好朋友,和过去一样在一起玩。
安冬的眼睛里闪烁出了多少天不见的光芒,她一把搂住江雪云,谢谢你,宝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