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小说 > 血焰烹九天 > 第三十一章 绝望!浴血苦战!

第三十一章 绝望!浴血苦战!

精华小说 www.jinghezhi.com,最快更新血焰烹九天 !

    拜兽人首领低声兽吼,似是吟诵着某种奇怪的兽语,音节忽高忽低,忽长忽短,透着一股古老蛮荒的味道。

    只见,他戴着的双角兽头骨,额骨正中镶嵌着的一块小小的灰色石头,忽一闪一闪微微闪烁起来,一股无形的晦涩的波动悄然引发,一波波的向外扩散着,一种狂暴残忍、血腥肆虐的古老气息,如同一头远古蛮荒的凶兽在苏醒,张扬嚣张的向天狂吼,肆意发放着它的狂怒、它的傲慢、它的杀戮。

    古怪的波动扩大一米!

    拜兽人首领的绿眼变红了,身形一寸一寸拔高,毛发一根根竖起,一块块肌肉贲张隆起,口中两根磨尖的狗牙,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增长,形成两根两寸长的獠牙。

    古怪的波动扩大三米!

    他身周的五个拜兽人同样眼睛变红,身形变大、毛发竖起、肌肉暴涨,两根两寸的獠牙长成。

    古怪的波动扩大六米!

    八米!

    十米!

    十二米!

    ……

    几乎眨眼间,无形的古怪的波动,弥漫了整个混乱的战场,远古的狂暴残忍的气息,如一阵突起的飓风一般,横扫战场上所有的生物。

    一瞬间,混乱的战场,诡异的一下静止了。

    激战扬起的土尘,在众人的周围轻轻的飘浮着,飞舞着,肆意的落在,一个个诡异的静止站立的人们身上。

    “仆街了!”

    黄起的感知,察觉到这股远古的狂暴残忍气息,冷冷的打了战。

    一股古怪的意味弥漫在意识里,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他突然感觉到,他的感知,全力扩张至十五米范围的圆球状感知,竟然…….在收缩,一寸寸的快速的收缩着,竟似是巨型水母遇到了天敌,自发的收缩着体型。

    这是他,自形成了感知后,第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

    在苏美尔人的传说中,在他自己的使用领悟中,他已然确认,感知确实是介乎于实体与精神之间的特殊又特殊的物质,几乎可以说,任何有形无形的环境,都无法阻止它的探察。

    可……如今,它竟然在畏缩,可耻的在畏缩!

    然而,这还不是最差的情况,他的感知在退缩的同时,察觉到了最差的情况,发生在即将发动最后一击的苏美尔人身上。

    此时,所有的苏美尔人,翠叶蝶赤眼蚁等等少年、包括作战经验最丰富、最年长最勇悍的铁角牛,都似一副木木的雕塑一般,不单单身体不动,一根小手指头也动不了,连眼神也无法动弹分毫,僵僵的保持着原先进攻的姿势。

    虽然,这个不能动弹的异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几乎只是半个呼吸的时间,造成的后果,却是山崩地裂的震撼效果。

    所有的苏美尔人在恢复自由,恢复身体行动同时,目光中,都掠过一丝畏惧的不敢相信的神色,曾经的兴奋激动,曾经的英勇无畏,曾经的热血狂热,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心已经乱了,他们的战斗节奏已经断了,面对着不可知的异状,他们曾经相信的,坚信的,现今都变得动摇,变得遥远不可及了。

    他们知道……

    这是一种未知的古老的力量。

    这是一种绝对高阶力量对低阶的压制。

    从身体到心灵及至灵魂的压制,全面的压制。

    令人心生颤抖,根本生不起抵抗之心。

    甚至……有种想匍伏在地跪拜的冲动……

    最可悲的是……

    曾经,无时无刻尊崇在心的光明之神阿波罗斯

    这一刻,消失无踪,一片黑暗,根本无法再想起……

    无法去祈求…….

    就像是被神抛弃了一般……

    相反的,拜兽人的混乱终止了,他们的实力几乎足足上涨了一倍,凶狠狂野的仰天嗥叫着,疯狂的高举着他们尖利的兽爪,大张着他们的长长獠牙,他们的眼神充满着嗜血残忍的光芒,透着赤裸裸的贪婪,盯着近在身边苏美尔人,如看着美味可口的食物。

    “吼吼吼!!!”一声声的兽吼响起,声震荒野。

    苏美尔人的脚步,在不自觉的动摇,一步步向后退却。

    “圆形!圆形!后退!”

    铁角牛最先惊醒,嘶声高吼,此时,他的心似落到了冰谷,他明白,自己的队员,甚至……包括自己,所有的气势勇气,都在快速的衰减,他们再无法一鼓作气的击杀敌首,再无法取得任何的优势。

    他们败了!苏美尔人败了!

    他们苦心研究出的拼死攻击,败得彻彻底底!

    不用拜兽人攻击,他们已经被击败了!

    因为,他们心虚虚的,根本没了斗志!

    甚至……

    身在敌群中,逃出来的机会,都变得微乎其微!

    他感觉到身上的勇气消减,呼喊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有些变形懦弱,他只是凭着经验本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心里面,也哀叹着认为作用等于零。

    “跑啊!快跑啊!”

    黄起急得冒烟,用尽力气大吼,在他敏锐的感知里,他知道,苏美尔人,真的危险了。

    三倍多敌人的力量,身在敌人包围之中,个体力量不成对比,心理力量同样不成对比。没有一样有优势,对比起来样样都输。

    拜兽人的攻击来临了!

    身形大涨的拜兽人个个高达两米,比起原先只有一米六七的身形,几乎涨了四分一,似一只只巨大的狗熊四肢着地,暴吼着,一只只巨大的身躯争先扑起,一只只粗壮的手臂,提着狰狞尖利的兽爪,向苏美尔人发起暴风骤雨的攻击。

    “砰!”

    铁角牛的盾牌被一只兽爪砸中,身形向后退了一步,两面盾牌接应上来,替他挡住了下一只兽爪,却挡不兽爪力量的冲击,盾牌差点向两边分开,好在铁角牛及时替上,三面盾牌合在了一排,盾牌面一面面相联,力量联合了在一起,砰砰砰连响,接连挡下三只后面追袭来的兽爪。

    然而,圆形防御的后面,翠叶蝶穿山鼠赤眼蚁三人却撑不住了,盾牌早就联结在一起,却依然挡不住三次攻击,盾牌在颤抖,身体在颤抖,手臂在颤抖,心灵在颤抖,只要再承受同样的两下攻击,他们的防御就会碎裂。

    到时,就是死亡了!

    “铁龟形防守!”

    铁角牛凄厉吼着,其余的苏美尔人听见,团团聚集,六面盾牌竖起过肩,用上手臂肩膀的力量,盾牌面斜斜向上,竟形成了类似龟背的圆形防护。

    苏美尔人战阵中的最强防御,以几乎放弃进攻为代价,联合了所有的盾牌集中防御,力量合一,盾牌合一。

    一只只尖利的、势大力沉的兽爪,狠狠的,带着低沉的呜音,夹杂着拜兽人的嘶吼,一次次砸进苏美尔人的最强圆形防御阵,将盾牌阵砸得哀鸣、震颤、分裂开,又一次次合上,内里的苏美尔人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绝望…….

    黄起的感知范围,在古老蛮荒的气息的压迫下,已缩减至十米,混乱的战场中心,激烈残酷的战斗,正在离他慢慢远去,他的视距在不停的慢慢缩短。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无声的,畏缩的退出战场,抛弃自己的战友,似个怕死的懦夫一样,灰溜溜的独自的逃离。

    “啊啊啊!”

    黄起的灵魂颤抖,拼命的吼,声嘶力竭的吼,拼命想催动自己的每一分力,催动自己地上的身体,使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使得自己可以去浴血,使得自己可以上去拼命。

    可他的心一点点低落,他的身体依然一动不能动!

    “啊啊啊!”

    啪的一声微响,他身周最后一条留下防护的感知线崩散,他的感知再得三分一的补充,正在不断缩小的感知范围,微颤一下,稳稳挡住了,拜兽人首领那块灰灰的小石头,发出的古老而蛮荒的气息冲击,并在缓慢的重新一点点向外扩张。

    缩减的十米,扩张为十一米…….十二米……十三米……十四米……

    十五米!

    他的感知重新恢复到了十五米范围,他再次在感知中看到了苏美尔人。

    他一下瞪眼欲裂!

    苏美尔人的铁龟形防御阵摇摇欲坠,六面盾牌已有三面盾牌面上裂纹处处,接近了破碎的边缘,另外的三面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与之相比的,苏美尔人的身体,早濒临了死亡,六个浑身浴血的身体,头脸也是血,一个个紧咬着牙挤在一起,背靠着背肩挨着肩抵抗着。

    此时,所有的退缩畏敌的情绪,反而在苏美尔人身上消失了,他们的面上又恢复了坚毅,一个个负伤疲累的身体,刚硬的挺得笔直,他们再次无所畏惧,再次充满勇气,再次充满了奔腾的热血。

    身前背后族人的微弱的体温,血腥味的刺激,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每一个人。

    无论是多么的凶险,无论是多么的绝望,无论自己的身体会碎成多少片,自己的身边,始终站着自己的队友,他们的身体与自己在一起,他们的心,他们的血,都和自己紧紧的联结在一起。

    自己是大家的支柱,大家是自己的支柱,任何一个人的倒下,倒下的不止是自己,倒下的会是六个,这一刻,他们的生命联结在一起!

    死战!死战!死战!

    铁角牛嘴角流血大吼着,翠叶蝶头发散乱大吼着,赤眼蚁金刚岩穿山鼠猴儿果大吼着,他们的盾牌在疲累颤抖时,他们的兽角标枪的锋芒也开始闪现,在一个个拜兽人的身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

    “啊啊啊!”

    黄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疯狂的喊叫着,疯狂的运转着自己的感知,拼命的压缩出一条条的感知线,长的短的全都有,一条条的标枪似的向拜兽人射去。

    这些或长或短的感知线,速度快似闪电,堪堪飞出了十米的距离,就一条条诡异的停住,似前面有张无形透明的墙挡住一般,再无法前进得分毫,扭曲一下,纷纷崩散于虚空中。

    无用!完全无用!

    转眼间,所有射出的十几条感知线,消失得干干净净,无一条能越过十米。

    他敢肯定,必定是那股古怪的血腥残忍的气息作怪,使得他的攻击无效,却无可奈何,他心焦如焚,一边继续拼命凝聚感知线,一边脑子飞转想着法子,忽想起,自己之前似乎在陷入昏迷时,常常会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心中一喜,正想再想法子逼自己昏迷。

    突然,一缕微微弱弱的声音传入灵魂,声音透着些稚嫩,娇脆脆的,似个七八岁的孩童。

    这缕声音犹疑着,试探着喊道:

    “听到吗?”

    “可以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