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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城门外。
一袭黑衣的君刹, 孑然一身,动作潇洒地坐在马背上,微抿着薄唇,冷着极为俊美的脸,目光微微出神,不知该思索着什么。
直到听 到远远而来的马儿驾马的声音,君刹才抬起了头,扬起眉梢,看着从城门口远远骑着白色骏马而出的蓝衫男子。
“这么迟?舍 不得?”临近了,君刹看着叶承影那一脸冷漠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撇撇嘴讽刺道。
骑着马缓缓而过的叶承影并没有理会,无视着君刹的讽刺,从他面前掠过,只留下一句,“苏誉正陪着兮月。”
“……”君刹脸色一僵,黑着脸看着叶承影离去的背影,嘴角抽搐,恨不得上前踹死这个腹黑的家伙!
而跟在叶承影身后的魄也是一身黑衣,骑着马,一声不吭,一如叶承影一般,无视着君刹,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承影。
生着闷气的君刹,无处可发,只好黑着脸,扯着马缰,跟了上去。
千影楼。
房内。
“吱呀”一声,是大门被推开发出的声音,一袭白衣的管华手中端着药碗,从门外走了进来。
初冬的风有些凉,千山上的天气比起山脚下而言更是寒冷了不少,而匆匆赶至千影楼的管华自然没有带上换洗的衣裳。
身上只穿着的单薄的外衣的管华,又没有内力傍身,自然比不得千影楼这些内力深厚的人,抖了抖发冷的身子,管华进了房门,便急忙将门反手关了起来。
躲进了屋子里,管华那被寒风吹得鼻头发红的脸总算是好多了。
“小裳儿,喝药了。”管华勾了勾唇角,端着药碗,走进了内室。
自那日曲裳受伤之后,管华便要求她静养,一连躺在床榻上,不允许她做过多的事,一切都以身体为前提。
靠在床榻上的曲裳,一袭素色的中衣,听到声音的她放下手中的古书,抬起头看向从外进来的管华。
那张早已恢复了红润的脸上,瞧着管华那瑟抖的身子,眉头一皱,似有不悦。
“怎么了?这种眼神?”走进曲裳的管华坐在床榻旁,将手中端着的药碗递给了曲裳,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柔声道:“快喝药吧,这药膳可是我亲手炖的,管夫人专属。”
“……”微微红了脸,曲裳接过管华递过来的药碗,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没有任何迟疑地仰头,直接饮了下去。
静养了这些日子,她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管华一直执意不准她动,这才用一碗又一碗的药膳去养身子。
许是曲裳先前觉得对管华感到太多的愧疚,所以再敞开心扉之后,对于管华便也纵容了起来,任由着他的性子行事。
喝完药的曲裳将手中的碗递给管华,目光平淡地看着将碗放置到一旁圆桌上的管华,忽得开口道:“管华,把那边的包袱拿过来。”
“嗯?”闻声,管华一愣,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表情淡淡的曲裳。
“包袱。”曲裳抬了抬尖细的下巴,视线落到屋内的某处,那里放置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一个包袱。
“这个?”管华皱了皱眉头,长腿迈了过去,将这个包袱拿了过来,坐在床榻上,把包袱放到曲裳的腿上,说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曲裳倚靠在床头,目光淡淡的,可那冷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心疼,尤其是瞧着管华那微凉的身子。
“嗯?”管华挑了挑眉梢,依着曲裳所言,打开了包袱,看着叠放在包袱里面的一块叠放在一起的雪白的布料,在曲裳温和的目光中,将其拿起,抖开之后发觉居然是一件雪白的披风,一时间愣住了,他抚着这柔软的布料,质地上好,触感极佳。
“这是给我的?”管华眼眸闪过惊喜,目光微微瞪大地看着曲裳,这一件分明是男款的披风,又是雪白的颜色,也符合自己的喜好,肯定是要赠与自己的!
“千山入冬了。”曲裳硬邦邦地吐出这五个字,目光凝视着一脸讶异的管华,仿佛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有多么忐忑不安。
曲裳想说的是千山入冬了,天气冷了,你没有衣裳,这样会冻着,所以给你准备了披风。
可天性沉默寡言的她这心里满腔的想法,最终只化成一句傻愣愣的话。
“嗯?”管华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眸子里一愣一愣,他抵着头抚着披风上面的布料,素色的披风没有太多装饰,只是用银色绣出了几道精致的章纹,看不出是什么模样的章纹让管华心头一动,心中的一个想法迸射而出。
“这披风,是你亲手做的?”管华瞧着曲裳,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认真和笃定地瞧着曲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你试试大小。”脸皮薄的曲裳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移开了话题。
看着那别开眼有些别扭的曲裳,管华勾了勾唇角,就算没有得到曲裳的答复,可管华也明白,这披风就是曲裳亲手制作的。
心里跃过了一阵阵地感动,这个看似冷冰冰,总是不愿多说话的女人,心底却是最关心自己的,她那变扭极了的性子,也是那样的可爱。
“好,我试试。”许是太过感动,这一刻的管华也不想多做为难,他勾着唇角,直起身子,将披风抖开,旋身便将披风盖在了身上,原本打算绑着脖颈上系带的手忽得一顿,嘴角上的弧度更甚,管华缓缓地抬起眼。
戏谑的目光对上曲裳那不明所以的眸子,轻轻一笑,管华几步上前,站立在床榻边,俯视着曲裳,微屈下了身子,贴近曲裳,薄唇轻启,暧昧道:“小裳儿,不若你帮我系一下这带子,我不大会。”
“……”曲裳抿了抿唇,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却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扑通的系带,哪能不会?
“嗯?”管华拉长了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诱 惑,“好不好?”
“……”曲裳瞧着管华那副期盼极了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让他这样的期盼落空,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探向管华的脖颈,接过系带,动作利落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刚刚抬头,曲裳的红唇不由地一热,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被偷袭的亲吻了一下,好在管华没有太不知足,只是轻轻一吻就退开了身子,目光笑盈盈地看着曲裳,道:“亲一下,赞扬一下小裳儿的贤惠。”
“……”曲裳嘴角一抽,看着管华那无赖的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人,才能叫非礼一事做的如此振振有词。
“转个身看看。”曲裳也懒得理会管华这无赖样,反正自己的便宜也早就被占光了,索性也就叫他转个身子,瞧瞧这披风的大小是否合适。
当初做这个披风的时候,因为是偷偷做的,所以没有问过管华的衣裳尺寸,单凭是眼睛定了个大概。
闻言,管华笑着勾了勾曲裳的鼻梁,起身旋转了圈,素白色的披风衣摆随风地摆动,恰到好处的长度,衬着管华更加清俊风华。
“如何?”管华勾着唇角,俊逸的脸上满是自信,一张桃花眼里自信满满。
“嗯,不错。”曲裳实话实说,这素色的披风在管华的身上确实多了几分的贵公子的雍容华贵,却又多了一些洒脱。
“只是不错?”管华眉梢一挑,他上前几步,俯下了身子,欺近曲裳,单手勾起曲裳的下巴,说道:“小裳儿,你再说两句好听的?”
曲裳瞧着管华这副无赖性子,不知道该如何说,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除了简简单单的不错两字,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管华瞧着曲裳这副为难的样子,也只是轻轻一笑, 晓得曲裳的性子,他也只是调侃调侃,哪里舍得逼她。
本欲直起身子的管华,蓦然间薄唇一热,他微微瞪大了眼,看着近在迟尺的精致的容颜,微微合起的眼睫长而卷翘,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和羞涩。
轻轻地落下一吻,曲裳缓缓地退开,她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羞涩,说道:“这样,可够了?”
管华静静地凝视着曲裳那因着羞涩而变得柔美的脸庞,心头一动,只觉得喉间有些滚动干涩,他哑着声道:“不够。”
话音刚落,管华单手捏起曲裳的精致的下巴,薄唇再度覆了上去,不是前两次的蜻蜓点水,而是一种火 热滚烫的热吻,带着满腔的情意,仿佛要将曲裳燃透了一般的吻,长驱直入,没有任何地迟疑,一如他对曲裳的情。
身子不自觉地发软,若不是身后已然靠着床榻,曲裳只怕自己要瘫软下去。
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就能叫人如此心醉神迷,明明内力深厚,却感受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实在受不住了的曲裳,揪着管华身上的衣裳,无力地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