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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雅琪打电话来,告诉钟成一个好消息,法国司佩克轿车公司想在中国内地市场打开局面,需要寻找合资伙伴,在内地建厂,内地生产,这样就不需要万里迢迢地从法国往中国运输了,节约不少成本。
他们最初的设想是在大城市建厂,但是后来经过考察改变了主意。大城市土地贵,劳动力也贵,税收也高。得知此信息的曾凯为了讨好秦雅琪,就把江南县隆重地推荐给了他们。
钟成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们一定要把我这次机遇。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忙别的了,专门联系这件事。”
秦雅琪说:“可是,曾凯总是缠着我,我都快应付不了了。你就不怕我落入他的魔爪吗?你不知道,他每次见我,都是色眯眯地。”
钟成说:“我相信你应付得了。”
秦雅琪酸溜溜地说:“如果我是你的正牌老婆。你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钟成说:“别这么说嘛!雅琪,如果你不愿意,或者真的应付不了,可以撤退。这是基本原则。我绝不会牺牲你而去争取什么项目的。”
秦雅琪说:“你这样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刚放完电话,县委书记钟越出现在门口。她笑容可掬地说:“钟县长,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啊?”
钟成说:“法国司佩克汽车公司要在内地县城建一个生产基地,通过曾凯的推荐,他们有意在江南落户。我觉得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因为还没请示过县委,所以不能贸然给他们答复。”
今天她来钟成的办公室,是想了解一下教师工资的处理情况。教师们宣称的罢课期限就要到了。也不知钟成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不行,她就要按预定计划出手了。
钟成的话让钟越不禁感到振奋,外国企业的引进对江南来说还是一项空白。如果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江南的财政收入将会大有改观。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以前引进资金被骗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也并急着表态。她说:“好事的确是好事,但是我们没有和外国企业打交道的经验,搞不好又要被骗。对此一定要慎重。我们再也亏不起了。当然我也反对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做法。还有,我们拿什么和别人合作呢?资金问题是我们目前遇到的头等问题啊!”
钟成知道她是被上一次的合资搞怕了。不过她提出的钱的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他说:“目前这个事还在商榷阶段,还没定论呢!即使要上这个项目,我们也要进行充分论证,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决不能重蹈覆辙,受第二茬罪了!”
钟越说:“发展经济是政府的头等大事,你在这方面要负起责来,既要大胆开拓,又要小心谨慎。”
钟成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钟越问:“教师的工资问题打算怎样解决?资金筹集得怎么样了?”
钟成说:“目前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原计划用于修建老干中心的八百万,省里拨的一千多万,省开发银行的一千万低息贷款,还有我们以化肥厂作抵押向惠通地产借的两千多万,基本上可以对付了。”
钟越暗暗称奇,这个钟成真是一个能人啊!短短的一段时间就筹集到了这么多的资金。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强。有点长袖善舞的感觉。回想起他上任这多天来,对自己还是尊重的,自己以他为敌似乎是有点多余。不知不觉中她对钟成的抵触之意消除了许多。
她高兴地说:“钟县长,你的确有办法,突破难点的能力很强!如果资金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挪用一点水利建设款。”
水利建设款?前些日子怎么没听她说呢?怎么突然冒出这笔钱了?钟成问:“有多少?”
“两千多万的样子。这笔钱已经在下拨之中了。但是如果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以不挪用为宜。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打了埋伏啊!向前进这家伙怎么一点口风没露呢?不过,现在也不必计较了。
钟成说:“最好是不要挪用水利建设款。即使是省开发银行贷的那一千万,我也不想用来发工资。既然是工业贷款,就用它来发展工业。如果用它来还债,等于是还了旧债,欠了新债。并不划算。”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那些教师可不好糊弄啊!”“
钟成说:“我想去和教师们再谈一谈。让他们顾全一下大局,允许我们分几期来补发他们的工资。只要我们把化肥厂那个地产项目落实了,土地一出让,我们就有办法了。”
“那能行吗?“
“我去做做工作。总要试一试嘛!”
钟越说:“需要我出面吗?”
钟成想,你出面有什么用呢!不过嘴里却说:“不用你御驾亲征了!我是县长,我责无旁贷,总不能事事都让你这个书记出面吧!我把这些杂事处理好了,你就有更充足的时间考虑全县发展的大事,把握好我们前进的方向。”
这话钟越听着很舒服,不觉完全消除了对钟成的敌意。既然他能摆正位置,尊重自己,自己就不必要和他过不去。不如和他联合起来,对付县里的某些人。以后要对他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对钟成的笑更灿烂了。她说:“钟成,你比我小,我就是你的姐,你就是我的弟弟。你支持姐的工作,姐心里有数。我们以后通力合作,争取能有所作为。”
钟越和别人拉近关系的一个高招就是和别人攀关系。什么干爹,叔叔,弟弟,哥哥的,这一招在一个美女用起来还是屡试不爽的。钟成看着钟越明媚的笑脸,很受感染,说:“钟书记,有你的支持,我的干劲更足,也更有信心了!”
钟越因为已经决定要对钟成改变态度了,所以说话更加热情。她说:“钟成,以后没别人时还是叫我姐,这样亲切一些!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给我听。不要把姐当外人嘛!”
钟成想到一句笑话,就说:“钟姐,我没把你当外人,我把你当内人呢!”
钟越作出要打他的样子,说:“谁是你内人啦?连姐姐的玩笑也开!”
钟成笑着说:“我说的内人指的是自己人。难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
钟越也不否定,说:“就会玩文字游戏,当心被人听见误会。”
钟成嬉皮笑脸地说:“那我们单独相处时,称你为内人好不好?”
钟越笑道:“我都老太婆了,这样说,你又占不到便宜。你可亏了!”
“不能这么说,我们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你大我四五岁,那抱的该是白金砖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感觉关系近了许多。男女同事间要搞好关系,开开玩笑,是行之有效的捷径。
钟越诚恳地对钟成说:“前段时间,我对你有点不友好,你不要怪姐!”
钟成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对我很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可就受不了了!”
钟越说:“你就会装佯。说起来也是我小心眼。说实话,我在这当书记,工作很被动。这里的地方势力非常复杂,县委班子也是良莠混杂,白松华等人十分嚣张,贾嘉华又倚老卖老,不肯买我的帐。我想和他们斗,但是又感到力不从心。所以我不得已和他们妥协,希望能求得一时的安稳,平稳地过渡。不怕你笑话,我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我拜贾嘉华做干爹,和白松华称兄道妹,外表上搞得是一团和气。但是我内心里感觉到十分别扭。”
钟成故意问道:“钟姐,那你现在和我姐妹相称,不会也是一种策略吧?会不会也觉得别扭?”
钟越听了后脸都急红了,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这里面没有任何功利的目地。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给你做姐了!”
说完,转身要走。钟成见她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钟姐,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呀!”
钟越真的有点不高兴,脸沉着,红润的嘴唇也翘着。
钟成说:“还真生气啊!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弟弟看了,你对我和对待白松华是有本质不同的。我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的。你看你。当姐的人,还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像什么话啊!”
钟越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不对,怀疑人家的诚意,现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钟成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以后再不这样说了。也不这样想。要从灵魂深处认识到,你就是我的姐姐。”
钟越笑道:“认错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好吧,我原谅你!”
钟成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钟越被她逗的花枝乱颤,把手缩回来,说:“好肉麻!搞得像小青年表白似的!”笑了一会之后,她说:“被你一气,话也没说完。我接着说。我是很不满意现状的。所以我希望上面能派一个有经验有魄力的县长来帮我。没想到上面却派你了。我看你长得像个小白脸,对你很失望。所以刚开始就对你不欢迎,对你的工作也不支持。那天你上任,我是故意不在家的。想冷落你!要不是成书记和马部长来了,我肯定不会回去。让你负责教师工资的筹集,也是想为难一下你;那笔水利工程款,也是我叫向前进不告诉你的。”
钟成笑着说:“姐,你好阴险啊!怪不得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