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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上午陈建军的父亲开着拖拉机去给别人载修房子用的沙石,在马路上被一辆面包车超车时,无意中侧脸看了一下面包车的驾驶室,正好看到副驾驶室里坐着的陈建军,可那个时候陈建军正望着在开车的小伙子说话,没注意自己的父亲。
想起了上午看到的情景,父亲憋不住急问:“你说坐面包车要去哪里呢?”
陈建军说:“并不是想去哪里?而是这段时间我都在跟我的一个老同学学开车。”
老汉:“开车,学开车干啥子呢?
陈建军:“我那个老同学在开面包车跑出租,我跟他学了好几天了,我也会开了,我也想买一辆面包车来跑出租,一天能够找一百多块钱呢。比去打工强。”
老汉:“啥子,你想开车子,你说得轻巧,你晓不晓得买辆面包车要来好多钱?起码五六万,老子哪儿有那么多钱,老子五六万没有,五六千倒是拿得出来,还有你没驾驶执照敢在路上跑?”
陈建军嗫嚅着说:“我那个老同学说……他有关系,保证帮我办执照,我又没说买……买新的,买辆二手车也可以嘛,大半新的顶多两三万,我出去几年了,你天天开拖拉机未必没存得有钱?”
老汉没好气地说:“开辆破拖拉机能找几个钱,跑一趟二三十块钱,除了油钱,只得到二十来块钱,还没有算修理费,一天也跑不了几趟货。你在城里读高中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后来你当兵的时候又经常要老子打钱给你,家里又要开销,你说还能存几个钱。”
陈建军一下没言语了。
老汉接着道:“老子为了你早就打算好了,你现在在家里好好把这果园经营巴适,一年也能够弄个万把块钱,农忙的时候帮我打田,一天能够找几百块钱,农忙完了也能找几千块,过两年存个几万块钱,再借些钱,把这老房子拆了重修新楼房好结婚,哎,现在的女娃儿要求高得很,房子不好人家就看不上呢。”
陈建军的母亲也附和着说:“军娃,你老汉说得对,你现在在家里好好干,别胡思乱想了,也别在外面去瞎混,我给你提个醒,那个二流子峰娃在外面混了几年也回来了,你别给他来往,他是个烂杆,接触的都是社会上的烂人,复杂得很,你别仗着自己去当了几年武警就跟他去打架闹事。”
陈建军嚷嚷道:“妈你说到了哪儿去了,我跟他又不是一路人,咋个会跟他跑呢?”
母亲:“可前几天我看见你跟他站在一起说啥子呢?”
陈建军:“都是一个队的人,小时候一起耍得好,路上碰到了就一起摆了几句龙门阵,抽了两杆烟嘛,又没整个啥子。”
老汉说:“摆几句龙门阵没得啥子,你最好不要跟他跑就是了。”
陈建军:“不会,不会。”
老汉想了想:“耶,军娃,你想开车子,我倒想,现在没钱买,你就先买辆电瓶三轮车在本地跑出租,一天也能够找几十块钱,以后你也可以把枇杷和枣子载到城里的批发市场去发。”
母亲也附和着说:“硬是要得,军娃反正现在你又没事情干,就先开电瓶车找点钱嘛,要是你自己找了钱就可以买面包车嘛。”
陈建军想了想点点头道:“倒是可以,那我就先买辆电瓶车跑跑看。”
老汉说:“那你明天就跟老子就去取钱到城里面去看看,听说只要三千多块钱。”
陈建军兴奋道:“好,明天就去买车。”
陈建军吃了晚饭,就走到了自己家外面的坝坝里想抽根烟,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嘛,可他发现自己的烟只剩有一只了,他的烟在田坝里放水的时候就抽得差不多了。于是他点燃烟扔掉烟盒就向外面的大路上走,准备去买烟。
他来到了村里的大路上,大路两边的新式楼房鳞次栉比,在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小卖部,很快他就到了小卖部外面。
这个小卖部开在一座封闭式的新楼房底层的左边房间里面,是那种有卷帘门的门面,和镇上的那些门市一模一样,上面楼上的铝合金窗子下面还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的广告写着“国家商务部万村千乡市场工程方达超市付河村农家店”的字样。
此时只见小卖部的玻璃柜台里面正站着一个时尚美丽的女人,她正在给一个大娘拿酱油。老大娘买了东西走了,她才微笑着望着陈建军问:“军娃,你要买啥子呢?”
陈建军拿出七块钱说:“还是拿包七块的娇子嘛。”
这个小卖部的老板娘叫李玉欣,是个二十七八的美少妇,她中等个子,身材稍微有些单调,一张清秀可人的瓜子脸却偏偏比较丰润,又因为她穿着很时髦的黑色小西装和披散着一头齐肩的黄色微卷发,所以显得十分妖娆漂亮,她说话细声细气地和蔼可亲,所以村里的人们都喜欢到她这里来买东西。
她家里开这个小卖部已经有好几年了,虽然比不上镇上的那些副食店的生意好,但每个月差不多有千把块钱左右的收入,毕竟就只有这里的人们来买点东西,不过她老公去年跟着一村里的一帮人到广州一家工厂打工去了,每个月都要给她打两千多块钱回来,所以她家里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因此她才有钱买这么好的衣服来打扮自己,本身她人就漂亮,这样一打扮就使得自己显得更加显得漂亮了。如果她走在镇上的大街上,肯定没有人会认为她只不过是一个村妇呢!
此时她把烟递给陈建军有意无意地问:“我说军娃,你过年的时候经常来我这里买烟,咋个这段时间一直没来买过了呢?”
陈建军笑了笑:“我这不是来买了嘛。”
李玉欣嫣然一笑,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和陈建军多说几句话,每次他来,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希望他多停留一下,于是就刨根问底地追问:“你这么久才来买一回,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
陈建军:“我到街上去了,我一般在车站那儿耍,我在跟一个老同学学开车,我烟抽完了,就在街上买了,所以没机会到你这里来买嘛。”
李玉欣:“你在学开车,你以后想开车啊?”
陈建军:“当然,我想买一辆面包车来跑出租。不过现在不行,我老汉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叫我先开电瓶车在本地方跑跑,等以后有了钱再买面包车。明天我们就去城里买电瓶车。”
李玉欣:“哦,你现在就要开电瓶车啊,那以后我到街上去进货就叫你帮我载嘛。”
陈建军:“那好啊,求之不得呢。”
李玉欣看到陈建军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军娃,你们明天真的要去买电瓶车了啊,我后天就要到镇上去进点货,到时候我咋个叫你呢?”
陈建军想了想说:“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嘛,到时候你就打电话叫我嘛。”
李玉欣就拿出手机存下了陈建军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