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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依流产了?
“网上有人传的视频,就在G城的半岛酒店,陆安生当着众人的面抱着顾依依离开的画面,那则视频虽然很快被人删掉了,可是我在华盛顿都看到了,G城自不用说了吧?”
沈知然说着就低咒一句,“顾依依这小婊砸流个产都流得轰轰烈烈的……”
轰轰烈烈?
确实!
顾依依轰轰烈烈地将她跟陆安生快两年的地下情终于给搬到台面上来了。
昨天晚上在半岛酒店宴会厅里有那么多的人,陆安生抱着顾依依离开,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必东躲西藏了。
昨天晚上想必陆安生是一直陪在顾依依身边的吧?
虞欢额头传来的疼让她感觉到了疲惫无力,她被何总施.暴,几欲想自杀的时候,他守在了顾依依的身边,就连她刚揣测到昨天晚上极有可能设计陷害她的人就是顾依依时,都还没有来得及去质问一番,顾依依的孩子却没了。
这个时候她要是气势汹汹地打上门去,陆安生肯定会觉得她无理取闹吧。
头晕的厉害,虞欢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她自醒来后浑身总是感觉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从病床到洗手间那一段路,她走得偏偏倒倒。
她真怀疑她不仅仅是伤了头那么简单。
“欢欢,他们的事情曝光对你也有好处,赶紧找律师吧,提前拟定好离婚协议!”
沈知然永远都是这么的理性。
虞欢摁着发胀疼痛的太阳穴,有那么一瞬的恍惚,视线有些模糊,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回了话,“我知道了!”
挂了沈知然的电话,虞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想摁铃问一问薛景禹,为什么她会有这种症状,刚要抬手去摁,手机却再次响起,她看了一眼,神经一下子紧了紧。
电话是从M市打过来的,屏幕上跳动着‘家’的字眼。
她拧着眉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姐!”
虞欢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低低吁出了一口气,可心脏却紧了紧,“贝勒!”
“姐,你现在还好吗?”虞勒声音清澈,说话语气很轻柔,带着一种安抚人的力量。
虞欢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听到低低的问话,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最终还是强扯住一个笑容,语气轻松。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你乖啊,姐这段时间有些忙,暂时不能抽时间回家看你了……”
“我知道的!”虞勒在电梯里善解人意地回答,“我打电话来也只是想知道你最近好不好,姐,不管你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要忘了你还有我!”
虞欢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一时间喉头紧得都发不出声音来了,她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眼眶憋得通红却不敢发出一丝异样的声音来。
她承认,她不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坚强乐观早已在两年的婚姻里被磨灭得快消失殆尽。
可是她又不愿意将自己的难过向弟弟倾诉。
已经习惯了任何苦难都一个人撑的她也不知道这种伪装还能坚持多久?
虞欢没有说几句话就以工作忙为由挂断了电话,她怕通话时间久了会让弟弟听出端倪来。
……
M市老城区,一幢某国营企业职工集资房的小楼里。
虞东阳趴在门上竖着耳朵听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儿子虞勒那边,听着的全是一些没有重点的交谈,他急得稳不住了,冲上前来就要夺电话,被虞勒一把抢过电话,清冷少年的那张脸上,那双眼睛虽然毫无焦距,可他锁眉冷沉的面容让虞东阳讪讪地缩回了手,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直到虞勒手里的电话挂断,虞东阳那双眼睛还焦急万分地盯着那座机。
是恨不得再扑过去打通虞欢的电话亲自询问一下那件事的真伪。
“贝勒啊贝勒,你怎么都不问一下你姐姐,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啊?那个陆安生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个大明星,都流产了……”
虞东阳记得在客厅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打着转。
“难道真的如传闻那样,她很快就不是陆太太了,陆安生要跟她离婚了?这怎么行啊?”
虞勒神情淡漠地从沙发上起身,相对于父亲的焦虑着急,他显得异常沉稳,他凭借自己的感官朝自己的房间一步步走去。
“贝勒,你到底关不关心你姐姐?她很快就要成弃妇了!”
“我就说啊,她都嫁到陆家两年了怎么肚子还没有消息,原来……”
虞东阳见儿子无动于衷忍不住要跳脚了。
虞勒止步,缓缓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你其实关心的是她一旦离婚就给不了你更多的钱!还有,她离婚,不再是陆家少奶奶,你觉得会丢脸。”
被儿子一语道破心思,虞东阳想发作都有些心虚了,嘀咕着自我辩解,“再怎么说这也是大事,我怕她会意气用事!”
“呵!”虞勒的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嘲弄,噎得虞东阳想要再开口都觉得没这个脸了。
盲人的世界是看不到的,可是正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他的心才会一直这般的心如止水,看待任何一件事都不是用的眼睛,有的是心!
他很了解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跟他姐姐一样,这么多年,从最初的期盼到现在的彻底失望。
从他上次前往G城,说好了是去看看姐姐的境况,可他却输光了才回来。
他想,当时的姐姐一定是绝望了。
他活着是姐姐的一个拖累,他曾经想过离开这个世界,这样姐姐就能过的轻松一些,可是他的父亲永远都不会让姐姐轻松。
他想,如果有一天连他都离开了,那姐姐一个人会孤单的。
他这辈子无法保护她,原本以为她嫁了人也就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可是现在看来,那个人对她不好!
一点都不好!
当年她要嫁给陆安生的时候,他就想反对,两人从确定恋情到结婚两个月时间都不到,发展得太快让人觉得一点都踏实。
他总觉得陆家人接受姐姐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姐姐很欢喜。
走到卧室门口的虞勒,手碰到了门框,回想起姐姐在电话里拼命隐忍还要强颜欢笑着说着一些违心的话,他心里难受地无法形容。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耳畔还响着父亲虞东阳抓狂地埋怨声,虞勒皱着眉头,抓着门框的手一用力,他转过脸来,表情坚决。
“爸,你去订一张前往G城的高铁票!我要去一趟G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