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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和单立渊的关系公诸于众,将单立渊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弄的人尽皆知,届时,你会名誉扫地,单立渊就算装疯卖傻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也会一辈子无法抬头做人,我相信那会比死更难受。”单傅瑾不疾不徐的说出这些话。
嗓音平淡,气势却透着一股逼仄的凌厉。
袁晟全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蠕了蠕唇刚准备说话,单傅瑾又开腔了,“当然了,袁老纵横商场几十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比我想的清楚,而且我也相信袁老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而且对于孩子,过分的溺爱就是纵容,他不会回头,只会变本加厉,就算为了他,你也不应该再护着他。”
单傅瑾一番软硬皆施的话说的袁晟全有些无言以对。
他将利弊关系分析的很透彻,更将父子亲情阐述的很明白。
深一层的意思就是如果袁晟全再帮着单立渊,就不仅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还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不得不说单傅瑾一派从容之下的社交手段那是相当了得,温儿睿智沉稳,就是性子太过温润,若是能有单傅瑾性格里的狠厉和决断,他也就放心了。
袁晟全看向单傅瑾的眼光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单立渊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袁晟全确实不知道,他以为单立渊只是伤害了梁鹤,而梁鹤也没死,他自己对单立渊又亏欠太多,所以才会带律师过来救他。
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不会毫无底线的帮单立渊,但是……“他毕竟是我儿子,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单傅瑾摇摇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现在即将为人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即便自己的孩子十恶不赦,父母也想伸手拉他一把,希望他能改邪归正。
说句心里话,单立渊是你的儿子,但也是我奶奶的儿子,虽然和我不是嫡亲血脉,却也还是我单傅瑾的二伯,他无情无义,我却无法做到赶尽杀绝。
你我都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知道回头,我们可以留他一条命,让他在监狱里了此一生,如果他死不悔改……”
单傅瑾说到这里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厉充满杀意,“那便让他以命偿命!”
单傅瑾一番肺腑之言说到袁晟全心坎里去了,有情有理,让人心悦诚服。
单傅瑾打开门,走廊那头的韩冰便大步走了过来,“谈的怎么样?”
单傅瑾朝审讯室那边看了一眼,“让袁老和单立渊见一面。”
韩冰看了单傅瑾一瞬,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沉稳和平静莫名让韩冰安心,偏头吩咐身旁的小杨,“带袁老过去。”
“这边请。”小杨连忙领着袁晟全朝审讯室走去。
“单立鸿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单傅瑾问这话的时候眼里浮上深深的愧疚。
韩冰回答:“还在办一些手续,虽然知道单立鸿是被冤枉的,但有些程序还是要走,刚才小杨还来汇报差不多办好了,一会儿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嗯。”
韩冰见单傅瑾没话要说了便抬脚朝审讯室那边走去。
单傅瑾沉着眸子站在原地看着审讯室的方向,好半晌,也抬脚走了过去。
审讯室内
单立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袁晟全,神情不悦的问:“不是让你将肖律师请过来吗?人呢?你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袁晟全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说:“单傅瑾的父母,还有单立鸿的妻子,他们三人真的是你杀的?”
单立渊眉头紧拧,语气不耐,“我是让你来帮我,不是让你来兴师问罪,怎么,难道你也是帮着那些警察来破案的?”
“立渊……”
“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喊我,你不配。”单立渊冷声打算袁晟全的话。
袁晟全老脸微白,缓了几秒,道:“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但是你得将所有事情真相都告诉我,不然你让我如何帮?律师从何处开始下手给你辩解?”
单立渊用审度的目光看了袁晟全一瞬,仿佛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然后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理好思路,组织好语言才开口,“人不是我杀的,都是张辉杀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他们,也许是受单立鸿指使,也许张辉和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是张辉本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意图。”
单立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袁晟全看出来了,单立渊心机这么深沉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杀人?
袁晟全没再接着问单立渊有没有杀人,因为他的本意也不是想让单立渊认罪。
想了想,换了一种问法,“单立诚和单立鸿都是你同母异父的兄弟,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你可心疼过他们?”
单立渊嗤笑一声,“单立鸿他转移公司资金,那是罪有应得,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心疼的?至于单立诚……我该感谢张辉,只有他死了,瑾儿才会真正的成为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儿子。”
袁晟全一颗心控制不住的颤抖,“所以你杀了单傅瑾的母亲也是因为她和你抢儿子?”
“那是……”单立渊突然停住,“你别想给我下套,人不是我杀的。”
袁晟全没理会单立渊的辩驳,继续问:“那蔡尔岚呢?她又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单立渊面色沉了下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她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单傅瑾刚才告诉了袁晟全事情的真相,但亲耳听见单立渊的话,袁晟全还是被他的残忍深深震住了,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可都是……你的亲人啊!”袁晟全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还如此执迷不悟,你做的那些事,如今有了人证,物证假以时日也会收集齐全,到时候你真以为你可以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
单立渊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你只管将肖律师请过来,我有办法出去。”
袁晟全想了一瞬,“你想以精神病脱罪?”
单立渊听见精神病三个字眉毛不悦的蹙了蹙,但还是抿着唇没说话。
袁晟全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可是你二十多年前明明已经……”痊愈。
“你别乱说话。”单立渊急忙打断袁晟全,“你去将肖律师请过来就好了,别的你别管。”
袁晟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如今苏又菱已经死了,单傅瑾也不会再相信你,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又菱没死,她没死!”单立渊突然大吼,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病态白皙的脸一片通红,“瑾儿他是我的儿子,儿子哪有不相信父亲的?”
袁晟全看得出来单立渊这是发病的前兆,他不能再刺激他了,声线柔和的说:“出去后,我养你,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谁要你养了?你害我失去了双腿,你没资格养我。”单立渊脸色一瞬间变的扭曲,双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双腿,“我的又菱会陪着我,我的瑾儿会给我养老送终。”
“立渊……”
“不行。”单立渊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脸上是一片小心翼翼的恐慌,“梁鹤会抢我的又菱,我要杀了他,还有万芊,她会抢我的瑾儿,我也不会让她好过,都杀了,都杀了……哈哈……”
袁晟全面如死灰的看着单立渊发狂发癫,他知道单立渊已经发病了,但是他刚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这些就是他的心魔。
精神分裂症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人格表现出来而已。
他会又幻听,是因为他真的很爱苏又菱,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她死,那她便在他另一种人格里活着,和他说话,对他笑。
他会总感觉有人要杀他,是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怕别人找他报仇,所以在他的另一种人格里,便会看见有人想要杀害他。
有因必有果,这些都是因果循环。
袁晟全沧桑的眼睛一片混沌,眼中浮现那个他深爱的女人的模样,颤抖低语,“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袁晟全在单立渊一片发狂的笑声中走出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另一边的门也开了,单傅瑾走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袁晟全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韩冰迎了上去,“袁老……”
袁晟全摆摆手制止了韩冰的话,“肖律师我会带走,但是让我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恕我无法做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些病历资料我不会交给你的。”
“袁老,袁老……”
袁晟全不顾韩冰的叫喊,疾步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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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门口
铁门缓缓打开,单立鸿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急躁和张狂,大半年的牢狱生活,让他从棱角分明的石子变成了光滑圆润的鹅卵石。
“大伯。”
单立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阳光下单傅瑾一身黑色西装稳步朝他走来,面容温和,眉眼舒缓。
单立鸿何曾见过对他这样和颜悦色的单傅瑾。
单傅瑾十四岁出国,到如今三十岁,十六年,单傅瑾十六年没这样称呼单立鸿了。
那一瞬间,单立鸿红了眼眶,怕被单傅瑾看见他的脆弱,单立鸿别开了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
单傅瑾走过去,动作自然的拿过单立鸿手里的行李,“我来接你回家。”
家?
单立鸿心口翻滚起一股猛烈的热浪,“尔岚已经走了……我哪里还有家?”
单傅瑾眉眼间尽是自责和悔恨,薄唇紧抿,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启唇,“对不起!”
单立鸿突然笑了,昂着头,眼中泪光闪闪,却笑的一脸释然,想说一声没关系,但他发现自己并没那么豁达,至少现在他无法做到毫无芥蒂,说了句,“走吧。”便朝单傅瑾的车走去。
路上,单立鸿说想去悼念一下苏又菱。
单傅瑾便带着单立鸿一起去了殡仪馆。
刚到门口,便看见几个医护人员从里面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上了旁边的救护车,还有苏又琪也陪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单傅瑾眉眼一沉,心中浮上一抹担忧,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梁鹤过来了,急步走了过去,站在救护车后门,视线落在脸色苍白,眼眸微阖的梁鹤身上,话却是问坐在旁边的苏又琪,“怎么回事?”
苏又琪一边擦眼角的泪一边说:“他来之前伤口裂开了,医生给他重新缝合了,并一再强调要安心静养,可是他非要来,我拦不住,只能请了一辆救护车一起过来,刚进去没多久,就因为悲伤过度,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一会儿醒了,肯定还会闹着过来。”
医生一脸凝重的开口,“你也是病人的家属吧?得好好劝他,本来他才刚出鬼门关回来,再这样折腾一旦伤口感染就回天乏术了。”
单傅瑾点点头,看向苏又琪,征询的语气,“晚点我带芊芊过去,或许他能听芊芊的话。”
苏又琪现在满心担忧的都是梁鹤的身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了芊芊和梁鹤的父女关系?连忙点头,“好,麻烦你了。”
单立鸿悼念完苏又菱后,单傅瑾就将他送回了家,然后回吾悦首府接万芊去第一人民医院。
万芊和单傅瑾来到梁鹤病房门口的时候,苏又琪隐忍的哭声从病房里传出,还有梁鹤虚弱的声音,“我只是想过去陪陪她……她已经不在了……最后的这几天让我陪陪她不行吗?”
单傅瑾轻轻捏了捏万芊的手,“坚强一点,他现在需要你的安慰,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在外面等你。”
万芊回过身紧紧抱住单傅瑾,将头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让她心安的味道,眼底的湿意渐渐褪了下去,放开单傅瑾,微仰着头,望着面前这个双眼浸满心疼和担忧的男人,“我没事,你别担心。”
万芊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哭声和说话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