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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我家离这里不远,事不宜迟,你就快去我家替婉儿治疗吧,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岳珊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破啼为笑地说道。
“这个……”方天有些为难地挠挠头。
他还要给陈果果当保镖呢,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女儿治病啊?
只是看着对方惊喜若狂的表情,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这小少妇不会和自己拼命吧?
“神医,有什么问题吗?”眼见方天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岳珊珊顿时急了,马上说道:“是不是因为医疗费?您放心,不管多少钱,哪怕再贵,我都能付的起。”
方天心中暗想,就算给陈果果当保镖,也不用天天陪着她吧?
大不了晚上抽出时间,给她女儿治病就是了。
而且自己提升修为,也需要大量的金钱炼制丹药,看这少妇挺有钱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想到这里,他便乐呵呵地笑道:“好吧,谁让我总是喜欢助人为乐呢,不过我出一次诊是两万块,你确定能支付的起吗。”
什么!两万块?听到这里,岳珊珊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她的工资虽然不算低,但这些年为女儿看病,把多年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别说两万,现在就是让她拿出一万,也是十分困难的事。而且这人出一次诊就是两万,那整套疗程下来,还不得几十万啊?
“真是笑死人了,人家仁和医院的名医们,出次诊也才几千块,他竟敢要两万。”
“就是,不如直接去抢银行好了,这家伙肯定是个骗子。”
“姑娘,千万别上他的当啊……”
听到周围市民的嘲笑议论声,方天冷笑道:“你们懂个屁,那帮庸医能跟我比吗?一分价钱一分货,本神医就值这个价,而且丹药不要钱啊?算了,不想治拉倒。”
岳珊珊沉思片刻,马上道:“好,我答应你了,什么时候给我女儿治病?”
“今天我没时间,你先把电话号码给我吧,晚上我会联系你的。”方天说道。
“好吧!”
岳珊珊心中略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因为现在她确实拿不出多少钱,回去之后,还得联系亲朋好友去借呢。
在岳珊珊报手机号码的时候,李国栋却悄悄地挤出人群,拿出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
于此同时,在林阳市大学的某间教授宿舍楼内,一个身材消瘦的老人,正提着水壶,给阳台上的几盆鲜花浇水。
此人正是林阳大学医学系的首席教授罗云山,虽然已经年逾花甲,但精神状态非常好,在浇花时,他的左手中还握着一本线装版的《道藏》,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叮铃铃——”身后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老人放下手中的水壶,走进屋里,将电话拿了起来:“喂,我是罗云山。”
“老师,是我,李国栋,有要紧事向您汇报!”电话里,李国栋十分恭敬地说道。
“哦,原来是国栋啊。”罗云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从事教育事业数十载,罗老可谓桃李满天下,其中也不乏在医学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但让他最得意的学生,却只有区区数人而已,而李国栋绝对是其中之一。
一方面是他性格温和,不焦不燥,对金银俗物看得很淡,这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和气度,很像罗老年轻时的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国栋在医学领域方面的天份。
在大二时,他便在大禹国最具影响力的“国医前沿”期刊上,发表了数篇有关人体经络临床运用方面的论文。
其独到的见解,甚至在国内中医界引起了具大的反响。
罗云山也是凭这一点,主动将他收为关门子弟,准备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今天接到李国栋打来的电话,而且听对方的语气又十分焦急,应该是在所学上遇到了难题吧?
“老师,今天我在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奇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见见他……”电话里,李国栋将所见所闻,全都事无具细地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那人懂得运用盲针?”
罗云山听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吃惊之色:“这样的高人,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我想,他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我要亲自登门拜访,向他讨教一二。”
“咳咳……”
李国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地回道:“老师,其实他还不到二十岁,非常年轻。”
什么?罗云山马上就楞住了,二十岁不到?这,这可能吗!
他出生于中医世家,从小就学习针灸推拿之术,寒冬夏暑从不间断,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堪堪达到盲针的境界。
记得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连人体穴位还没完全掌握呢。
“国栋,我不认为你是个有幽默感的人。”李国栋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然拿自己开起了玩笑。
“老师,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没有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李国栋十分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里,罗云山顿时无话可说了。
难道这个世上,真有这种逆天人物的存在?
“那人真的只有,二十岁?”罗云山压抑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又郑重地问了一句。
“不,他应该还不到二十。”
李国栋说完,又道:“在为那名女婴儿施针时,他的手法极快,认穴之准,简直是我平生为见,以我的眼力,甚至都捕捉不到他的手法轨迹,而且他根本没有望闻问切,便能准确地说出对方的病情症状,实在太神奇了。”
“哦?”罗云山沉吟片刻,凝重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笑着摇头道:“国栋,我想,你应该是被他的障眼法给欺骗了!”
“老师……”
“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罗云山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摆手道:“世上有天赋的人很多,能达到盲针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的年纪太轻,针灸学是门十分复杂系统的学科,想要有所成就,天份努力和机缘缺一不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另外,你说他连诊断都没有便直接施针治病,这不是医学,而是魔法,或者应该说是骗术。国栋,你可能遇到了街头骗子。”
说完这些话,罗云山的心情十分沉重。
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人,为了钱,真是什么良心都不要了。特别是一些从医者,更是利欲熏心,道德败坏,将患者的生命当成儿戏,这种人,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电话另头的李国栋,也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罗云山想了想,道:“国栋,如果没其它事,就把电话挂了吧。”
“老师,他可能还会听脉!”李国栋突然又说了一句。
“啪!”
罗云山手中的书籍掉在地上,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师,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没有寻问那名女婴儿的病情,却用了您曾经提及过的“听脉”诊断法!”李国栋无比郑重地说道。
罗云山听后,缓缓地将手中电话放下,呼吸也被压到极低,似乎生怕惊醒了藏在书架里的精灵。那张皱纹纵横的面颊上,更是凝成了大疙瘩,每当他遇到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时,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表情动作。
听脉?
这对年过花甲,在医道上沉浸数十载的罗云山来说,是一个多么陌生和神圣的词汇。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懂得听脉,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老师,您还在听吗?”
电话里李国栋的呼喊声,又将罗云山杂乱无章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他好像突然惊醒般,马上将电话捂在耳畔上,声音微颤道:“国栋,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知,你刚才说的话,对整个医学界,意味着什么?”
“这个……”
李国栋竟然被对方严肃的口吻被吓住了。犹豫了半晌,才小心地回道:“老师,那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厉害?呵呵。”
罗云山苦涩地干笑了两声,缓缓摇头道:“这已经不属于厉害的范畴了,听脉之术,只存在于传说典籍之中,数千年来,也只有上古医仙扁鹊达到了这种境界,如果那小伙子真会听脉,对现代的整个中医界来说,其意义,将会是里程碑式的!”
“啊……”李国栋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盲针生白骨、听脉通玄冥,这失传近千年的绝技,难道真的重现人间了吗……”
罗云山神情痴呆地喃喃自语两句之后,那双浑浊的双眼,突然爆发出渗人的精光,激动无比地说道:“国栋,马上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要立即去拜访这位少年。”
李国栋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前面的人群已经散去,而那名少年,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他马上冲过去,拦住一位正要离去的本地老人,十分焦急地问道:“大爷,刚才那个给人治病的年轻人呢,去哪儿了?”
“你说那个小骗子啊,唉,早走了。”老人摇头晃脑地说。
李国栋茫然地在街上四处搜寻着,半晌之后,才失望地对罗云山道:“老师,对不起,那个小伙子,已经走了。”
罗云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像失去了什么似的说道:“走了,怎么会走了呢?国栋,想办法找到他,我一定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