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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黄色的纱幔映到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还残存着旖旎的气息,凌乱的大床上,初卿蜷着身子裹在被褥里,一头黑发映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动,好看的眉头倏地一蹙,水眸便睁开了。
“醒了?”
清冷的嗓音冰凉的穿透暖阳,冷冷的散了下来。
初卿猛地一怔,方才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材颀长的黑发男人站在窗前,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冰冷的侧脸上,没有激起半丝温度。
男人侧过脸,下巴微扬瞄向初卿,金光中,他面上的轮廓渐显。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高雅深沉中带着剽悍煞气,既冷漠又坚毅,眉宇间更是清冷无比。
他慢条斯理的穿着白色衬衣,修长的指尖熟练的扣着胸前的纽扣。
初卿只看了一眼言司远,便迅速地躲闪开目光,昨夜的记忆突然朝她席卷而来,两人相拥的身影,缠绵的片段,放映电影般一幕幕闪过她的眼前。
初卿想动一动,无奈下身传来的一阵绞痛使得她被迫停滞,想起昨晚言司远的粗暴和肆虐,她的唇角便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
“怎么?昨晚嘴巴还很厉害,一个晚上就成了哑巴?”
言司远的话咄咄逼人,语调中带着嘲讽。
初卿抬起小脸望了言司远一眼,唇角微动,并没有任何言语。
偏巧她唇角的这一丝笑意触怒了言司远的神经。
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倏地眯了起来,转过身便直直逼近初卿。
言司远修长的指尖狠狠掐着她白皙的下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依旧冷漠无比:“当初算计我的时候不是很有本事么,嗯?现在喜欢做哑巴了吗?”
初卿攥紧被褥,别过头去,抿紧下唇不肯作答。她已经不想再和言司远多做解释,那样只会浪费口舌。
清晨的风带有微微的凉意,拂过初卿露在被褥外的双肩,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初卿下意识的把被子往上拉到香肩处。
这个动作落在言司远眼里,却是对他生生的抗拒。
刚想为她的“乖巧”想要放过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视他?
言司远一记冷冷的眼刀刺向初卿,话语又冷又狠地砸过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怎么?现在装出一副清纯玉女的模样给谁看?”
言司远唇畔遽尔浮现一抹残佞的微笑,浑身散发出来的浓烈暴戾酷寒之气令人胆寒。
冷漠的气氛在无形中扩散开来,恐怖的沉默蔓延整个房间。
“你该走了。”
如同没有听到言司远的话一般,初卿嫣红的小嘴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嗓音轻的如同雪花一般,摔在地上顷刻间就会融化掉。
可这句落在言司远的耳边却如同炸雷一般。
他鄙夷的冷哼一声松了手,唇角却扬起半分讽意,言司远淡漠的眸子扫了初卿一眼,俯下身在她耳边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如同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浇到脚,全身上下都冷透了。
说到这,言司远拎起床边的外套,转身便要离开。
“你晚上还要回来吗?”初卿深吸了一口气,口气平淡的问道。
不痛不痒的话语轻飘飘地传入言司远耳畔,初卿柔若无骨的细软嗓音挠得他心头酥痒,更令他心烦。
言司远顿住脚步,却并没有转过身看她,冷若玄霜的语调瞬间让初卿置身寒冬:“你又何必这么装腔作势?只要怀了言家的孩子,还拍你地位不稳么?”
话里的嘲讽和厌恶满满的快要溢出来,刺得初卿心口撕裂般的疼,她明明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只能给自己招来更深的讽刺。
言司远轻哼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言司远怀揣着深深的厌恶,重重地摔门离去,巨大的摔门声响蓦地传来,如同震在初卿的心头。
睡在床上的初卿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睁着一双水眸怔怔地发呆,等到言司远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放肆地呼吸。
初卿从床上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褥轻轻滑落,她低头看着遍布浑身的伤痕和印记,眸子里的光亮逐渐沉了下去。
或许对于言司远而言,她只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玩物。
初卿咬紧唇齿,拼命压抑住内心的颤抖,半响,她探过身子打开床边的抽屉,若无其事地拿过一盒避孕药,和着一旁的冷水吃下一粒。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灌入腹中,初卿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不少。
“丁铃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死一样的沉寂,初卿转过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上面的名字让她俏丽的眉梢微微一蹙。
顿了半响,初卿依旧还是她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言司远昨晚有没有在你这过夜?”
电话那头毫不避讳的直奔主题,语调冰冷又强势,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昨天一整晚都在这。”初卿指尖摩挲着桌上透明的玻璃杯,目光怔怔的看着里的半杯水,机械的回答着。
“嗯,避孕药吃了吗?”
“吃了。”
简简单单地两句对话,初卿机械般地做出回答,得到她的肯定答案后,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很好,这才是乖孩子。你会得到你应有的奖励。”
“……”
初卿挂掉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神色疲惫,刚想把手机放好,却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提示。
初卿扫了一眼,是银行的汇款消息提醒。
她定定地看着短信上的几位数字,忽然苦笑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地躺倒在床上,手上的手机也因为脱力而滑落一旁。
言司远冷漠无情的话语像是魔咒般,一直缭绕在她耳朵旁,任凭她再怎么拼命地摒弃,都挥之不去,每回想一遍言司远的话,初卿心里的恐慌便一层漫过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