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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客厅里响起一道淡然的声音。
“奶奶?”苏诗诗愣了一下,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奶奶回答地也太快了点。
苏诗诗本来是想提议她奶奶跟他们一起的,但她话还没说完,她奶奶就一口回绝了。
方玉华也感觉自己反应太激烈了,让小辈看了笑话,一时有些笑话。
“段家是午宴,你们晚上回来吃。我在家里先准备起来。诗诗有很久没有吃到奶奶包的饺子了吧?”方玉华看着苏诗诗笑着说道。
“好。”苏诗诗听到饺子两字,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就算段家再摆一桌满汉全席,也比不上她奶奶包的饺子。这种时候,苏诗诗确实希望他们一家人都能聚在一起。
有她跟裴易,她奶奶,还有裴易的母亲。她实在没心情去见段家的人。
“师妹,你们要出去?”宋仲浩跟德安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苏诗诗和裴易竟然要出门,一时有些意外。
“师兄,不许偷吃我奶奶包的饺子!等我们回来!”苏诗诗哀怨地瞪了宋仲浩一眼,没有多说,跟裴易一起开车走了。
李叔已经放假了,这两天都是裴易自己开车。
段靖童坐在后座上,昨晚小家伙没睡好,此时昏昏欲睡。
苏诗诗坐在副驾驶座里,听着外面热闹的欢呼声,心中却有些忐忑。
“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苏诗诗皱着眉,自顾自地分析道,“段家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吧?怎么可能让我们过去吃饭?”
苏诗诗很确定,上一次她和裴易回去吃饭把段振波找回去后,段振波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段氏,并且做了不少“好事”,她那个爷爷现在巴不得一辈子不见他们。
“去了就知道。”裴易轻笑,难得看到苏诗诗愁成这个样子:“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怕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被欺负吧。”苏诗诗表情严肃起来,“大过年的,妈要是真要你做点什么,你可别惹她不高兴。”
裴易一怔,随即缓缓地笑起来。
他最喜欢的,还是苏诗诗浸在骨子里的善良。虽然看起来不喜欢吃亏,却从来没有真的想伤害别人。
“嗯。”过了好一会,车内才响起裴易的声音。
苏诗诗听到他的保证,莫名松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
就让她们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吧。
大年三十,游子归,家人聚。到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过年并不开心。
街上行人很少,段玉蔷拢紧衣服,走得更快了一些。身上这件劣质羽绒服在京城两下十度的天里,压根起不来太大的作用,她懂得牙齿咯咯响,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哆嗦。
突然,她停了下来,飞快地扭头朝身后看去。
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她扭回头,可那种被跟踪窥视的感觉依旧存在。已经好几天了,她一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盯上了。
段玉蔷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诗易门口碰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身子哆嗦地更加厉害,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到最后跑了起来。
她的一只手上拎着一袋子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这是她跟她妈过年的所有食物。袋子有些重,她一个不小心,袋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蔬菜都撒了出来。
“连你们都欺负我!”段玉蔷很想不去管,可这袋子菜花了她一百多块钱,现在的她哪里舍得。
她跑回去,蹲下捡起来,捡着捡着就哭。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到最后嚎啕大哭。
“没想到你也会哭。”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用头巾抱着脸的女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段玉蔷哭完,菜也捡完了。她把袋子抱在怀里,裹着衣服,快速跑起来。
女人一直跟着她,一直跟到她住的地方。
女人跟着段玉蔷一直到了她的家门口,青城公寓304,眼中的讥讽更浓了一些。
“都穷成这样了,还住那么好的地方。果然是段家的大小姐,打中脸充胖子。”
可她哪里知道,住这个地方是方清华要求的。
门开了,段玉蔷还没进屋,里面就传来了方清华的声音。
“蔷蔷你怎么去那么久?我刚约了何氏的何先生过来吃午饭,你赶紧进去收拾一下。”
“妈……”段玉蔷愣了一下,“那个何先生都五十多岁了……”
“五十多岁又怎么样?任笑薇当年嫁给你爷爷的时候你爷爷都六十多岁了。何先生老婆死了很多年了,这是你的机会。”方清华接过袋子,把段玉蔷拉进屋子里,砰地关上了门。
“何先生会要一个婊子吗?”门口传来怪异的笑声,女人一步步朝着门走去,一脚踹到了门上。
“方清华,段玉蔷,开门!”一声大喊在门口响起,段玉蔷吓得脸直接白了。
她,终于来了吗?
“谁敢踹我们家的门?”方清华并不清楚有人跟踪自己的女儿,刹那就爆发了。
她这阵子跟那些妇女天天吵架,早就练出来了,当下就冲过去拉开了门。段玉蔷压根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她妈把那个女人让进了家里。
准确来说,那个女人等门一打开,就又踹了一脚把门踢开,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要干什么?”方清华这时才感觉到一丝害怕,尤其是这个女人把脸大部分都包住了,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我是谁?”女人走进来,声音幽幽的,一双眼中满是怨恨,“方清华,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了?”
“你认识我?”方清华皱眉,这个女人嗓音沙哑,听不出十几年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不认识这样的人。
“妈,先把她赶出去!”段玉蔷这下已经可以确定,这几天跟踪自己的就是这个女人,当下没有好脸色。
现在她们有两个人,这个女人才一个人,她当然不会怕她。
“赶我出去?”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点都不怕她们。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始解头上的头巾。
这是一条粗布大花巾,很长很大一条,缓缓接下。预料中的惊艳美貌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有惊恐。
女人眯着眼,缓缓咧开嘴,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冲着段玉蔷和方清华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记得了吗?”
“你……你……”方清华和段玉蔷母女紧张中带着一丝害怕,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女人。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