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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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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瑾之没接电话,苏婉几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接听。’她想叶瑾之大约又去检查了,于是暂时搁下。因周伯有事去忙,她的礼仪培训并没有安排下来,所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屋外日光正好,于是搬了电脑与书籍到屋外露台上。露台上种了不少菊huā,开得热烈。

    看了一会儿书,周伯就过来,面露难色。苏婉儿知道他是在处理昨晚那妖蛾子的事,看那神色必定是没处理好。当然,她也故作不知,只是十分礼貌地问:“周伯,是不是要开始礼仪培训了?”

    周伯摇摇头,说:“敏华昨晚十分晚才过来,今早又早起,还是先休息一天再开始吧。敏华这样聪明,那些礼仪定然难不住你的。”

    苏婉儿放下手中的书籍,调皮一笑,说:“周伯又夸我了。”

    周伯笑了笑,说:“这是实事求是,叶家与江家很多年没有人用这规格娶妻了。”

    “周伯你又打趣我。别再夸了,我们要再这么一个夸,一个谦虚,这话题就要无尽延绵了。”苏婉儿呵呵笑。心里不由得问:叶瑾之啊叶瑾之,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仅仅是让你的朋友敌人都知道我是你最宠爱的女人,以此来保护严清雅么?我苏婉儿虽然愚钝,虽然一时气得乱了心神,但这仔细想来,没有我的那六年岁月,你与严清雅出双入对,不也是保护了她么?何况,你不是会小瞧每一个敌人的人。

    是的,前些日子,苏婉儿心烦意乱,十分生气,不愿意将一切仔细剖析,只想任性一把,纾解心中郁结。可后来渐渐平复下来她就仔细分析这前后,发现一切太不可理。不符合叶瑾之的性格与处事作风。

    再说自己在这场合作中的作用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大。至少针对叶家之外没有那么大。虽然,上一次,那群人确实绑架自己来调走叶瑾之,那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

    “那是,那是。”周伯回答,然后这才转了话题,说起昨晚的影子事件,如何查也查不到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周伯都仔细查过了?”苏婉儿不由得放下书,放低了声音问。

    “一个都没放过。”周伯回答。

    苏婉儿也不问周伯使用何种手段能在负责江府郡园的一切事物,这手段绝对不比叶老狐狸差多少的。所以,她面露疑色,问:“江府门生这次回来的都是靠实的么?“绝对靠实,这些孩子是看着长大的。并且挑选的是里面的佼佼者,十分懂分寸。”周伯说。

    苏婉儿“哦”了一声,然后问:“也就是说,现在在江府郡园的江府门生,若没有周伯的示意是不能随便做任何举动的?”

    “这是自然。江府郡园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这里就是入夜都不能随便走动。即便走动,都要得到请示。”周伯回答语气里有掩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那安保系统的安装,以及安保系统的人员呢?”苏婉儿煞有介意地询问。其实内心中已有七八分的怀疑。

    “安保系统的安装也是由江府门生的人做的。至于人员,也都是江府门生。”周伯再次回答。

    “原来江府郡园里没有外人。”苏婉儿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没有外人。”周伯回答。

    苏婉儿伸手摘了一朵菊huā,放在手中把玩,缓缓地说:“那昨夜的安保系统也查过确信没有问题了?”

    “是的。”周伯十分肯定。

    苏婉儿转过脸,轻轻一笑,问:“那周伯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呢?是否认为我在撤谎?”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开玩笑的,却是暗含责备。周伯像是如临大敌立刻说:“我并没有这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苏婉儿坐直了身子,整个人也严肃起来。

    “也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周伯低声说,神色十分严肃。

    苏婉儿盯着周伯看足足有一分多钟,她在心中数数到一百二十六周伯终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否则,这如何解释?”

    “周伯,你为江家与叶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江府门生遍天下,你也是受人尊敬的人。这怪力乱神,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吧?”苏婉儿反问,越发觉得这江府郡园没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有很多无解的现象。”周伯神色平静。

    苏婉儿眸光一凌,只是扫他一眼,说:“你的角度无解,不代表别的角度无解。再说,即便是有这种现象。也是江府郡园办事不力。”

    这罪名一扣,省得你们来考老子的能耐。苏婉儿心里不耐烦,将茶杯重重一放。周伯低头,说:“江家有说法,若是子孙不肖,会惊动先祖英灵。”

    苏婉儿一听“嗖”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周伯,你这是指责我不肖,不配进入叶家?”

    “我不敢。”周伯平静地回答。

    苏婉儿冷笑一声,说:“莫说没有鬼魅一说,就算是有。我行得正,坐得直,鬼魅也得绕道。何况,即便有鬼魅存在,而今在这世间统治的是人。人看似脆弱,但必定有强势的地方。所以,即便是鬼魅,我又有什么理由惧怕?周伯居然在这里说什么祖先征兆的,段位也太低了。建议你跟叶爷爷通一通电话。”

    周伯整个人就站在那里,微微低头,一言不发。苏婉儿暗想:你不说,那就我说了。至于说了之后,这江府郡园,她是否还住下去,就是她说了算。

    “周伯。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娇生惯养的。能到这里来,想必,您对我的身份与经历都是很清楚的。

    那么,我遇见的事,您也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小心翼翼、谋算着生活。至于昨晚那是妖蛾子,还是鬼魅那一茶杯扔过去,实实在在的我比谁都清楚。”苏婉儿语气缓和了一些,脸上全是冷然的笑。其实,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喜欢在大学里的生活。沉默寡言的女子,分析问题睿智冷静,偶尔会有和善的微笑,对人十分有礼貌。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天真而单纯的淑女。

    是的。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是天真纯净,不曾遭过任何的挫折与伤害:如果可以谁会喜欢自己历经沧桑。

    她何曾想这样不讨人喜欢地活着,这样算计地活着?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各自的路要走。无论是性格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受困于性格。都无法逃开。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去做自己,在各个环境里,坦然地做自己罢了。

    是的,坦然地做自己。现在的自己,也并不是不好。苏婉儿将那一杯梅香蕊寒饮尽,看一眼站在一帝周伯,低声说:“周伯…你有别的话说对我说么?…

    “既然陈小姐坚持自己的判断。我再去彻查。”周伯回答,并不认输。苏婉儿也不咄咄逼人,只说:“周伯,看您年龄也不小了。岁月不饶人,仔细想想吧。”

    周伯这回倒是略一想,问:“午饭的菜谱,一会儿是否需要送过来确定?”

    好一招声东击西!苏婉儿唇角露出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一会儿送过来吧,有些菜,我得亲自看看。”

    周伯应声,说:“那我一会儿让人送来。”

    “行。”苏婉儿吐出一个字,瞧着那空了的白瓷杯,对即将离去的周伯说:“等等。”

    周伯转身,问还有什么吩咐。苏婉儿诡异一笑,说:“周伯,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为传承江家的礼仪与风骨鞠躬尽瘁。这几年,培养的江府门生,既是做善事,又是为叶家。一直都尽心尽力。对于我这个外来者,尤其不是长在陈家,还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肯定是要诸多考量的。”

    “陈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下人。承蒙江家与叶家看得起,才担任职位的。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尽职份。你是四少的未婚妻,这考量人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下人。”周伯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得煞有介事。

    苏婉儿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劳心劳力,反正将来跟叶瑾之到底是要分道扬僖的。所以,很多东西就不必那么费心费力的。

    “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若先前,按照叶家安排,我是嫁给云嘉,也就不会这么多事。毕竟叶云嘉根本没有资格执掌叶家,跟叶家八竿子打不着,就凭叶云嘉的心性,也懒得跟叶家的荣耀扯上多大的关系。可惜,阴差阳错的,就这样了。另外,如果分析没错的话,如果老五的未婚妻不是系出名门,海军那边的高官,算作将门虎女。那这大婚之前也未必不会在江府郡园接受礼仪培训了。”

    苏婉儿气定神闲地说。反正根据众人的表现与做法,加上推测,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周伯面上一怔,随即又橡复沉静,很官方地说:“叶家与陈家交好。陈小姐多心了。”

    苏婉儿伸个懒腰,打开电脑,气定神闲地说:“你放心,这江府郡园的秘密我无意窥伺。这江府郡园存在的合理性,我也无意去论述。

    我更不会著书上表给老爷子说这合理不合理的。这些是你们该担忧的,你们自己有分寸。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少安排了。另外,这园子里到底是不是有妖蛾子,周伯还是彻查一下。毕竟一周后的婚礼,来的人不少。江府郡园怕这么多年都没有接受过如此考验。”

    周伯没说话,站在开得恣肆的一丛菊huā丛之中。日光和暖,喜气洋洋。苏婉儿气定神闲,即便是手机响起,是叶瑾之来电,她也摁掉,只等待周伯的说法。

    周伯却不愧是老油条,定力非凡,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说:“陈小姐真是多心了。”

    苏婉儿呵呵一笑,扑闪大眼睛,说:“周伯以此来判断我,我也无话可说。我不会多huā一分的小心与别的心思在这里。毕竟,您与叶家对于我来说,始终不是性命攸关的。何况,江府郡园里的事,我是不会多操一份儿心的。当然,若是有人侵犯到我,我也不会客气。好了,周伯是这江府郡园的主事,又要为我和瑾之的婚礼操持,必定很忙。

    我也不耽误周伯了。”

    周伯只欠了欠身,说:“多谢陈小姐体恤。”苏婉儿只“嗯”一声,看他转身离去。其实,昨晚一宿翻来覆去思量无结果,但今早叶瑾之的一席话却让她豁然开朗,联系前后所得,她便懒得去接受所谓的考验,一语道破,免得这些人再出什么妖蛾子的惹人心烦。

    苏婉儿待周伯走后,这才拿起手机打给叶瑾之,都没听见接通的提示音,那边叶瑾之就说话了,说:“翅膀硬了,都晓得挂电话了。”

    苏婉儿嘿嘿一笑,说:“不是跟长辈谈话,不好接电话么?不然,会被视作没有礼仪的。你也是知道的,到这里接受礼仪培训,实际上是接受你们家族入门考验的吧。”

    “哼。”叶瑾之像是十分不满。

    “行了。今天好一些了么?”苏婉儿问,语气不由得柔和。

    “死不了。”叶瑾之语气不太和善。

    “叶瑾之,别蹬鼻子上脸的。看看你这语气。”苏婉儿毫不客气。

    “我刚才要是说遗言的话,你那么挂电话,一辈子就听不到了。

    懂不?”叶瑾之振振有词。苏婉儿立马反驳:“你在宁园。”

    不过,她这一句反驳没有什么力道,因为她忽然想到万一他没有在宁园,再说宁园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吧。

    “宁园就百分百安全?我就一定在宁园?猪。”叶瑾之语气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苏婉儿没说话,正站在石井栏边看菊huā开得热烈恣肆。那样安静的huā,偏偏可以怒放出这般的风姿。

    “以后我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要接。然后,若我没有性命攸关,那你说一句在忙,就可以挂掉电话的。”叶瑾之继续说。苏婉儿忽然觉得他像是喋喋不休的小媳妇,这样可爱,若是以前,谁会想到这男人有这样的一面,于是,她很无良地“扑哧”笑了。

    这自然引来叶瑾之的不满,她低语安抚,说:“好了,我记住了。

    叶瑾之却没说话。苏婉儿暗想这家伙是在生气么?于是又试探着喊了一声“瑾之”。他“嗯”一声,还是没说话。

    “你身体好些了么?”她又继续这话题,因为她想询问一下他的身体,看看能不能移到这江府郡园来养伤。毕竟有他在,可以省事不少,自己的心也可以安定一些。

    可是,他依旧没有答话。苏婉儿心一沉,莫不是今天检查有什么异状?不由得喊了一声:“叶瑾之?有没有听我说?”

    这声音有点大,刚喊完。就听到背后的起他的声音,说:“一直在听。”

    苏婉儿一怔,立即转头就瞧见西装革履的叶瑾之站在落地窗旁边,苍青的盆栽衬出得他格外好看,倒像是画中、诗中该有的。

    “你怎么来了?”苏婉儿看着他,低声问。

    他微微一笑,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能不来看着么?”

    (谢谢大家一直陪着娄走,我是个不善言辞,不善于说感激之语的人。总之,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