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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了眼睑,低声了一句:“外面兴许有人呢,说话声儿别太响。”
“我他妈的在乎这些吗?”他很不屑,但还是压低连声音,顺着我,“行不行的,给个话!”
“我……我不能。”
“你!许晋阳有什么好?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吗?还不是喝父母的血!你……你没长眼睛!”
“不,他人还是不错的。”
“呵呵……原来你拒绝了唐松年,是为了许晋阳!当然,唐松年的势力自然不能和许家相比!何槿楦,你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
他压抑着声音,同时也压制着继续不悦的情绪。
我真的哑然失笑了。
“霍总,我感谢你关心我的婚姻和感情。真的,诚心实意的。那你说,既然许晋阳也不适合我,那到底谁适合我?”
我迎上他的眸子。
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比方我。”
什么?我眼睛立马瞪得溜圆,我没听错吧?我的心咚咚咚地简直要蹦出来了。可是他的样子分明又不像在开玩笑。
“霍总,别逗了。”
从来,我都的的确确地认为他是讨厌我的,憎恨我的。据他所说,我还是他的仇人。每回,我和他谈话,不是剑拔弩张,就是争锋相对,很少有缓和的时候。
可现在,霍某人却说出这样的话?他……他是一个高傲自大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人,他……知道话一出口就是覆水难收吗?
我宁愿我听错了。我到底什么时候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我的感情世界里,绝不能进入霍耀廷这样的男人。
他和我是两个平行世界,不应该有交叉。
“我和你逗着玩了吗?”他的脸色潮红,似乎……也不敢相信这话真的从他嘴里蹦出来了,不过,他表现的又很坦荡,“我说,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尽管我的身躯真的在颤抖。这太意外了,实在太意外了!
“何槿楦,我结婚了没?”
“没。”我知道他虽然莺莺燕燕不断,但没有固定来往的女朋友。
“那你结婚了没?”这不废话吗?
“你不都知道嘛。”我真搞不懂了,他兜来转去的,难不成真的想……可是我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他对我表现出温存的记忆和片段。
除了……上回,他霸王硬上弓地要送我回去。
这个男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的身躯更抖了。
“呵呵……那既然我未娶,你没嫁,我只比你大五岁,也算年岁相当,你与其考虑许晋阳,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话说开了,霍耀廷更是一副没脸没皮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这样说,难道是想轻薄我,占我的便宜?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可兔子不吃窝边草呀,他至于吗?他并不缺女人呀!再说,我自认他并不喜欢我这一款的。
一定,霍耀廷一定有别的什么预谋。我不能上当,一定要保持警惕。
“霍总,你的话太让我吃惊了。你是我的老板,我觉得保持同事关系就挺好的。”我委婉地挡了回去。
霍某人的脸更红了,这下红得更胜猪肝。
我知道我让他下不来台了。他一定很恼怒很羞愤想要揍我。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他虽然神情莫测难猜,但还是保持了冷静。
我觉得不能呆下去了。不然我会窒息。
“霍总,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什么都不会说。”
我想,这应该只是他一时的失言,因为想不到更好的人选,所以干脆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头。拿自己出来挡。为了表演的更真切,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硬撑下去。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不等他说话,我匆匆地出去了。
虽然如此,我的心还是很乱。
楚红这个假延了又延,最后加起来足足有一个多月。她带了许多的土特产,有送给我的,也有送给霍耀廷的。她可以如常下班,然而我依旧被逼迫着加班。
今天晚上我的宵夜就是楚红给我的烙饼。就着烙饼和咖啡,味道虽然怪异,但我却吃的有滋有味。
我给许晋阳打电话,提醒他晚上不用来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来,会让我分心。我考虑过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很清醒,我不糊涂。纵然我和他能发展下去,也会被他的父辈们拦截在外的。何况,我并未心动。
一切都不能拖泥带水。
“你……”许晋阳生气了,“何槿楦,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
“就这样吧。”
“不行,我非得来看你!”
他挂了电话后,我的预感就很不好,左眼皮儿老是砰砰地跳。这一晚,许晋阳自然还是来了。霍某人也还没走。他们就在电梯的走廊里,话不投机地说了那么几句。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争执起来了,谁也不服谁。
许晋阳说霍耀廷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霍耀廷说许晋阳赶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纯属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吵吵嚷嚷的,一言不合,就干起架来,不知是谁先打的谁。这打架声不但惊动了我,还惊动了……杜媛。
我在旁边劝架,急得满头大汗。可是我越劝,两个人就越来劲儿。我不知道,杜媛这时候也上来了。她站在电梯的拐角,一动不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