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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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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在外面的风流事越来越多,一件又一件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忍着胃里的恶心听着阮庭的汇报,却怎么也不敢去打扰他。

    直到一个月后他难的回公寓。

    我光着脚整个身体都陷在沙发里,段北庭开门打开灯看见我一愣,问:“还在?”

    我在的,我一直都在。

    我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月。

    剜着心的等了他一个月。

    可是他呢?

    他有他的小姑娘,有他的欢愉。

    我一颗不算热的心被他一点一点的凉透,对他所有的期盼都化成了乌有!

    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可是我又的的确确的没有他。

    我凉凉的道:“我在等你回家。”

    段北庭闻言,轻笑一声不屑的反问:“是家吗?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家吗?”

    我们为什么没有家啊?

    这不就是吗?

    “北庭,你此生不愿再爱我对吗?”

    他轻轻道:“不愿。”

    我难过的问:“无憾,对吗?”

    “有些话,有些事,多说无益。”

    “可是北庭啊,我爱你。”我站起身到他跟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衣角说:“可是我再爱你,我都有自己的底线,知道我这两个月怎么过的吗?被你一刀一刀的剜心,被你一点一点的染上绝望,被你……你怎么能碰她们呢?”

    段北庭的眼眸微微一闪,我尝试着大胆的伸手抚.摸他的唇瓣,说:“你这里亲过她们对吗?用你亲我的唇瓣亲过她们对吗?用你碰我的双手去碰过她们对吗?你的怀抱也抱过她们对吗?”

    他猛的偏头道:“时运,你别恶心我。”

    我轻轻的问:“恶心对吗?”

    我远离他两步,听着窗外夏日的雨水我目光轻轻的盯着他,盯着他半晌,盯的他皱起眉头,偏过眸子我才说:“离婚协议书,在卧室。”

    他有微微的错愕,我愣愣的笑说:“我成全你,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以后没有什么事我不愿再回北京;以后我要远离你的生活;以后……两个孩子就托给你照顾了,你告诉他们,我会经常去看他们,你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段北庭的神色愣了一会,他沉默了许久,嗓音才低哑、磁性道:“你以后去哪儿?你不必离开北京,要论离开也该是我离开。我答应你,我离开北京后再也不会回来,孩子我留给你。”

    “段北庭,我厌倦北京。”

    这是一座不适合我的城市。

    我到门边穿上鞋子,段北庭看见说:“外面在下雨,你留在这儿吧,我拿了离婚协议书就离开,还有段家的财产我会全部变现融资时家。”

    我平静道:“时家并不需要。”

    “融资时家,只是占有时家相应的股份,这是我留给段郁年跟以寒……以及你的。”

    倘若段家融资时家,那时家以后就是北京最大的势力,就连薄家也得看三分薄面。

    “段家解散以后呢?”

    他说:“我无心生意。”

    我笑问:“专心去哄你的小姑娘?”

    段北庭沉默,没有接我的话。

    我拿过门边的伞就离开。

    在夜色中我不知道该向何处才好。

    在远离他的公寓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才委屈成团蹲下身哭的狼狈、悲伤。

    段北庭,再见。

    此后,我与你。

    一刀两断。

    再也不见。

    那天晚上淋了雨以后导致我住了半个月的院,在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我离开了北京。

    时琛原本派阮庭跟随但我拒绝了。

    我现在只想逃离北京,只想去一个我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只想重新的开始生活。

    像曾经的时运,每天只为活着而活着,每天只操心房租、工作、水电再也不去瞎想别的。

    我到A市找了几份工作但最后都被辞退,他们以我经常出错表现欠佳的理由辞退了我。

    后来我又向检察院递了几份简历,他们以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理由拒绝了我。

    我怎么会没有工作经验?!

    我在警局工作了那么长的时间甚至做过卧底,而且又考了司法、心理学证。

    而且又是刑法专业。

    我在A市只是一个碌碌无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他们瞧不起我不录用我也很正常。

    久而久之,我就不强求了。

    我再也没有向检察院递过简历,我的目标放在了小公司里,只要薪水不低于三千我就上班。

    三千只够付房租,管三餐。

    但苦苦,也就够了。

    从北京离开我没有带任何的银行卡,甚至都没有带手机,我只带了身份证跟学历什么简单的东西,所以北京那边的人都找不到我。

    但我会经常用公用电话给孩子打电话。

    我会让他们保密,更承诺会回去看他们。

    在这边住了半个月以后我感觉身体不适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怀了死胎,大概有几天了。

    死胎……我想起一个多月前,在那张段北庭跟其他女人滚在一起的床上,我貌似跟他发生了关系,难道就这一次也能奇葩的怀孕吗?!

    我愣愣的哦了一声,医生说需要清宫。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分开双腿,医生用冰冷的手术器用夹出了我死去的孩子。

    在看到头顶手术灯的那一刻,我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心里再也起不了别的波澜。

    我这一生怀过四个孩子,失去了两个,一个是吴旭的,另一个就是段北庭的。

    我为段北庭怀过三个孩子,死了一个。

    望着血糊糊的一团,医生说我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机会,他说我的子宫很危险。

    怎么个危险法我并不知道。

    医生说危险那应该就是危险吧。

    那天刚清宫我没法喝酒买醉,所以晚上买了一包烟偷偷的藏在出租房里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染上了烟瘾。

    我那段时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段北庭爱抽烟,因为烟真是一个令人上瘾的东西。

    哪怕它的味道并不让人那么满意。

    那段时间我习惯了早出晚归,习惯了在公司默默无闻,更习惯了下班后一个人躲在出租房里。

    倘若有多余的闲钱我会去酒吧买醉。

    但几乎没有多余的闲钱,我基本都是在商店买的便宜的酒,肯定也买的便宜的烟,我抽不起贵的,倘若我多消费了什么或者没有了工作。

    我下个月就会被房东赶出去。

    但我终究没忍住,我用了一周的生活费去理发店将长长的头发染成了灰色,也在手腕处纹了纹身,想想就觉得可笑,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想着年轻,虽然我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岁左右,但这种做法真的幼稚,但我就想要改变。

    变的不像是时运。

    变的只想为自己活着。

    八月的天很炙热,房间里没有空调,我嫌热的打开门坐在破旧的楼梯上抽烟,烟味依旧那么难闻,但好歹会让人觉得有个轻松。

    正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楼梯口拐上一个男人,一个长的很惊艳但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绕过我上楼随后顿住脚步走回来目光定定的盯着我,我抬头望着西装革履的他。

    神色微微不解的问:“先生是要问路吗?”

    他蹙着眉宇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掐灭烟头说:“我住这里。”

    他盯着我半晌,嗓音冷漠的道:“我救过你。”

    我咧嘴笑说:“嗯,我记得你。”

    眼前这人就是曾经在席宸锡晚会那夜救我的男人,他情绪冷冷的问:“那晚怎么不等我?”

    我笑的欢道:“我一个人害怕。”

    他沉默,随后上楼。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他下楼时看见我还在略有些惊讶,问:“能到你家喝杯水吗?”

    我笑说:“你可能不愿进我家。”

    他皱着眉问:“为什么?”

    “里面热的像蒸笼。”

    我视线看了眼我的家,他也随着瞧进去,随即长腿阔阔的走进去,一进去他就顿住。

    我跟在他身后问:“热吗?”

    他漠然的问:“没有空调?”

    “穷,A市的房价挺高的,有空调的公寓还贵个几百块,而我每个月的薪水可不允许我那么奢侈,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难怪你坐在外面那么久。”

    我好奇的问:“久吗?我晚上一般都是坐到十二点才进屋睡觉,现在才十点咧。”

    我房间也就一室一厅一厨,厨房生了灰一直没用,客厅里堆了许多酒瓶、烟盒以及桶面。

    而且客厅里很乱,我的衣服bra扔的到处都是,我承认,我这两个月过的很糟糕。

    他突然问:“晚上吃的什么?”

    我答:“泡的面。”

    “这么没营养?”

    我笑的坦荡道:“穷,没钱啊。”

    我把我的矿泉水递给他一瓶,他接过喝了两口就塞我手心里,随后脱掉自己外面的西装递给我,又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

    然后就……开始替我打扫房间。

    我受宠若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他,吃着零食说:“其实你没有必要替我做这些的。”

    他冷冷的道:“我见不得女孩子邋遢。”

    ————唉,段先生也有苦衷,桐哥只能这样说。

    只是做法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