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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段北庭的重新开始是排除以寒的,我就是那么固执,就是不愿把以寒带回国。
段北庭道:“时运,我答应你。”
一个不算法子的法子,但是正好解决了我和段北庭之间的矛盾,至少不再争锋相对。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段北庭神情一凛,语气凉凉的问:“朋友可以随意的牵手?”
我忽视他的话带着他进去坐在客厅里,说:“你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你的伤口需要消毒,也需要贴创口贴,毕竟都流血了。”
段北庭神色漠然的望着我,随即自己起身乖乖的去拿了医药箱,他打开放在我的面前,我秒懂的取出里面的酒精与棉签。
我用棉签沾上酒精盯着段北庭,盯了好大一会说:“我先替你把脸上的血迹擦拭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我动作会很轻的。”
段北庭凉凉的问:“你在哄段郁年?”
闻言我心底一颤,刚刚下意识的想哄着他罢了,我一只手贴住段北庭的脸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段北庭神情淡淡的,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令我痒痒的。
我心里开始浪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替他擦拭,然后又拿了创口贴替他贴上,随后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替他清理着脸。
动作一气呵成,我把医药箱的盖子合上,语气微微涩涩的问:“这个放回在哪儿?”
我对段北庭从来没有自制力。
段北庭忽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疑惑的抬头望着他,他脑袋贴近我的脸颊,我晃了晃神,听见他沉然的语气在我耳边说:“我答应你的请求,只是因为我中意你,倘若你敢拿这件事玩我,别说郁年就连以寒我也不会留给你!”
我脸色一变问:“你威胁我?”
“算威胁吗?倘若你没有抱着玩我的心思这能算威胁吗?时运,我再也经不起你的大起大落,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陪伴我。”
段北庭的手掌轻轻的摩擦着我手腕处的皮肤,他浓烈的气息在耳侧周围游荡,温热的感觉直直的进了耳洞,他在我颈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咒骂道:“时运,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我段北庭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吸干!”
因为他这话我脸微微的红了红,但好在是晚上,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浅蓝色的灯光,我伸手推开他的胸膛,说:“我没有玩你。”
顿了顿,又道:“但也没有答应你。”
“我们两人的关系倘若真的成了朋友那才是真的可笑,你记住你是抱着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才先做朋友的,别拿着真的朋友来搪塞我,我段北庭还没有傻到次次被你忽悠!”
段北庭目光灼灼的盯了我半晌,在我受不住的时候他微微的低头伸手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是我与他的结婚戒指,他一直戴在手指上的,而我的……早就被自己放在了别处。
段北庭把玩了半分钟,忽而问:“戒指呢?”
他的语气微微有些嘶哑,我犹豫了一会解释说:“在生以寒的时候放在乌镇了。”
段北庭问:“那半年你都待在乌镇?”
我答:“嗯,有薄光陪着我。”
“薄光和你很熟?也就是说在争薄家的招标以前你就有了把握拿下这个合同?”
我摇头解释:“薄光只是引见我见了薄音,那时的薄音只是给了我公平竞争的位置,但我学过心理学,我在那时就知道只要我能力不差薄音就会将合同给我,但我背后有时、萧、陈三家,总体实力怎么也不会低于段家的。”
“我是故意让沈、宋、严三家退出的。”段北庭忽而说,他顿了顿凉凉的语气道:“我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但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拿下招标的,所以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段家中标成功,所以最后的赢家只能是你时运。”
我望着他说:“嗯,我后来想通了你这样做的原因,你是想帮我也是想让自己的爷爷将自己赶出段家,然后获取我的同情心。”
段北庭把玩戒指的手一顿,随即语气微涩的说:“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隐瞒你是时家的小辈,我以前以为你和时琛的关系亲近只是因为萧九月而你们也认识了近十年的时间所以没有在意,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是我自己单纯了,即使关系再好哪有随意抱着的道理?”
时琛曾经当着段北庭的抱过我。
段北庭微微抬头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他默了一会说:“无论我们的关系是好是坏,你从来都没有打算将你自己的身份告诉我。”
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我曾经说过这个问题,我想了想又解释说:“曾经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我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因为那时我和时家的关系很差。在吴旭背叛我之时我拒绝了时家而求助你只是因为我的自尊心很重,不想麻烦时琛和爷爷。在我和时家关系融洽的时候我又没有选择告诉你,而是因为你从来不会向我提段家,既然你要隐瞒我,那我自然也要隐瞒你,毕竟时家是我面向你的最后一张底牌。”
“你至始至终将我当成了敌人。”段北庭的眸光很平静,他淡淡的说:“虽然我喜欢你并不在乎你的身份,但倘若很多年前你告诉我你是时家的小辈,段家也不会百般的为难你,而我们也不会分离了这么多年,整整近十年的时间,我们分分离离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两年。”
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仔细算起来和段北庭的时间真的没有超过两年,哪怕是成为夫妻又离婚也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难不成非得有一个身份才能进段家?”
我的问题似乎很幼稚,段北庭斜睥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说:“这就是现在的社会,这就是老一辈的思想。时运,你的爷爷应该也不会让时琛娶一个普通的没有丝毫作用的女人,哪怕你大哥如何如何的爱她,你爷爷都不会接受。”
段北庭的话一针见血,如若比起段家老爷子的门当户对,爷爷甚至更甚。
“让段家接受你除非我违背亲人的意愿成为段家的绝对控制者,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你,可是这样……时运我背叛了我的家人。”
段北庭说的没错,即使成全了我但这样会背叛他的家人,所以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可我最终选择了背叛他们,在很久以前我就开始一心的设计谋算段家,可是千算万算却算不过你的心思,你对我的误解越来越深,所以每次见面都是令人那么的不愉快。”
“这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我说。
“是啊,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自己活该,可时运……我累了,我再也不愿折腾了。”
段北庭的神情很疲惫,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我坐了许久他都没有再出声,索性我先站起身说:“你回卧室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他慵懒的开口:“时运,抱抱我。”
他的语气很示弱也很撒娇,就像段郁年每次求我抱抱的时候,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紫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颊上有一丝颓靡。
我犹豫了一会弯下腰伸手抱着段北庭的肩膀,轻声说:“段北庭,我很爱你,只是很爱你罢了,可是却没有义无反顾的勇气。”
段北庭闭着眼沉默,我抱着他就在以为他睡着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段北庭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将我压在身下,目光凛冽的望着我,犹如一匹锁定猎物的狼,眸心灼目滚烫着人。
我咽了咽口水问:“你要做什么?”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动作很温柔很小心翼翼,他伸手摸上我的眼睛,又摸上我的额头,我望着他贴着创口贴的脸颊以及额头眨了眨眼,段北庭低着身子将我搂入怀里。
我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段北庭抱着我良久我都没有推开他,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地沉重我才知道他睡着了。
他就是简单的抱着我睡觉。
只是他抱的我太紧了,就像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舍不得松开,我犹豫了许久伸手抱住他精壮的腰,在他的身下沉沉的入睡。
近两年的时间,再次感受到他的气息。
如此令人贪恋、沉迷。
第二天是被段北庭压醒的,我看着依旧睡着的男人心里觉得满足,他如今乖巧的像个孩子,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比段郁年还要听话。
我偏头望着窗外晨曦,淡淡的阳光落在段北庭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神圣的金光。
我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的动了动自己已经麻木的身体,段北庭顺势的睁开双眸。
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很迷茫,甚至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确定我的存在,他闭着眼缓了好大一阵,嗓音柔柔的问:“身体麻了吗?”
身体麻了但他没打算起身是怎么回事?
我“嗯”了一声,段北庭的手指仔细的描绘着我的眉目,说:“麻了便麻了,我再睡一会。”
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