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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蓝姐和赵妮,手挽着手,好的跟亲姐妹似得,我的脑袋,瞬间都是问号。
宿舍长这个花痴,呆呆地看着她俩,流着口水说,尼玛,要是这辈子,能跟这两个美女好上,死都值了!
我瞥瞥嘴,一个都够烦人的了,要是两个在一起,那还不得把天给掀了?!
蓝姐过来,挽住我胳膊,甜甜一笑,“走吧小宇,去你们厂里耍耍。”
赵妮很自觉地没有靠过来,只是对我淡淡一笑。
她这样,跟刚才的反差太大了。
难道是蓝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脑子里全是疑问,刚才还勾心斗角的两个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我和蓝姐上了车,赵妮进了宿舍长的车。
走在去厂里的路上,我就问蓝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姐就噘着嘴打我,说我不检点,惹了别的女人,还得她出面帮我擦屁股。
我好奇地问她,“姐,你真有手段,连赵妮都能搞定!”
她就把头一扭,“哼!也不看看姐是谁?!以后你再敢勾三搭四,姐可饶不了你!”
我郁闷,就说我哪有勾三搭四?赵妮这样,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能保证自己爱你,又不能左右别人追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蓝姐就狠狠掐了我一把,嘴角带着坏笑。
我看看蓝姐,她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感觉她有事瞒着我。
“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滚蛋,一天天地净瞎想!”她骂了我一句,就转头看向窗外,过了好半天,她突然又说,“赵妮吧,这妮子确实挺不错的,你跟她在一起,也挺好的。”
我一拍方向盘,“你再说一遍试试?!”
她吓得一哆嗦,又厚着脸皮,摇摇我胳膊说,“发什么火嘛?姐随口说说还不行啊?”
“不行!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我生气,就不看她了,拼命踩着油门,车子瞬间到了120迈。
几分钟后,车子开进厂区,这里再也不是曾经,那寒酸的三间大瓦房了。
崭新的车间,宽阔的水泥路,两旁种着常青的苗圃;悦耳的机器声,在厂子里盘旋回荡。
不到半年时间,我们的纺织厂,已经初具规模了。
而现在,在蓝姐面前,我也感觉自己特男人,特有底气。
蓝姐在车里,不停地向外张望;她很惊喜,眼角还带着淡淡的泪光。
“小宇,这些都是咱家的吗?”她指着高大的厂房问我。
“对!都是咱们自己的,是我跟情圣和宿舍长,一步一个脚印踏出来的!”我骄傲说着。
蓝姐一下子抱住我胳膊,她哭着,又笑着说,“小宇,你真的出息了;现在你拥有的一切,才显得那么真实。不靠别人,只靠自己的兄弟和双手,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工作;姐很开心,为你骄傲!”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先前被盛世大亨开除的事情。
不过确实也是!先前的我,太飘忽了;虽然有自己努力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却还是有种虚无缥缈、一步登天的感觉。
可现在不是了,我们从最艰难的时候,一步步做起,中间遇到了很多好人,比如海城铝业的谢总;也遇到了很多阻碍,比如眼镜男、资金以及纺织技术等问题。
但我们都咬牙挺过来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
时至今日,不管是我,还是宿舍长和情圣,我们都能挺直脊梁,信心满满地说,“这个厂,是我们自己的!”
下了车,知道蓝姐来了,夏雨和小楠,也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就带着蓝姐,一起去参观车间。
进去之后,蓝姐看着那么多自动化机器,惊得都合不拢嘴了。
“怎么样?我哥厉害吧?”夏雨拍着蓝姐的肩膀,特自豪。
蓝姐就鄙视她,“你哥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狐假虎威!”
夏雨不服,就说我也是建厂元老好不好?妈,你看这儿!
夏雨指着衣服上的工牌说,“财务部经理有木有?”
蓝姐笑了,摸着夏雨的脑袋说,“傻丫头,出息了,都当经理了!”
“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就是沾了我哥,那么一丁点的光啦!嘻嘻……”
我们有说有闹,转了一大圈;后来又带蓝姐,去食堂吃了饭。
蓝姐就说,这儿的伙食真好!比我们电视台的盒饭强多了!
我说那你过来吧,这里还空缺一个“压寨夫人”的职位。
“你滚蛋!”蓝姐踢了我一脚,“姐要自立,才不沾你的光!”
总之,那顿饭吃的很愉快;很多工人,在路过我们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往我们这儿看两眼。
先前夏雨和赵妮,是我们厂里的厂花。
可蓝姐一来,瞬间光芒万丈,直接把她俩的雄风,给压下去了。
我想那些工人们一定纳闷,厂长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妖精?!
下午的时候,蓝姐就要走了;乐乐在家哭着找妈妈,母亲那边弄不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却是我和蓝姐,最后一次见面。
她潇洒地走在路上,秋风吹来,长发轻轻舞动。
蓝姐走路的姿势,始终都是那么美;轻盈却又不失力度。
那天,她穿车白色的牛仔,粉色的高跟鞋,和一件红色外套。
临上车时,她靠在车门前,带上墨镜,笑着冲我们挥挥手。
远远地,我就喊,“姐,你真漂亮!”
她脸红地低下头,打开车门说,“走啦,回家了哈!”
我说走吧,路上开车慢点!晚上回家,我接你们下馆子。
“哦!好!姐等你!”她上了车,一脚油门,出了厂区。
而“姐等你”这三个字,时至今日,每当我回想起来,都不禁会流泪。
她没等我,真的没等……
后来的岁月里,发生了一些事。
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她当初的走,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是个不讲信用的女人,说了不走的,却还是违背了诺言。
都说女人善变,她真的伤透了一个男人的心……
我记得那天下午,天气格外的好。
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爱人、有家庭、有事业、有兄弟。
一个男人,毕生追求的东西,我在28岁那年,就已经都有了。
下班的时候,我在停车场遇到了赵妮,她在等宿舍长带她,去托儿所接丹丹。
那天心情好,我就跟她说,别等了,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赵妮却很反常地一笑,“不用了,司马忠一会儿就过来;你赶紧回家,找你的蓝姐去吧!”
我就特纳闷地问她,“妮儿,不对啊?平时你都粘着我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赵妮就鼓着嘴,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少自恋了,就跟谁稀罕你似得!
可我就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好;我问她,“今天早上,你跟蓝姐聊什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切!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告诉你!”赵妮说完,就冲着远处挥手。
宿舍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对着赵妮一阵贱笑;又突然拉着脸跟我说,“怎么啦?你俩又聊上了?王宇,我可告诉你,这是我马子,你小子给我注意点!”
我就骂他,你特么也别给我软蛋,赶紧搞定你马子,别天天给我这儿整事儿!
一想到今天上午,他把赵妮带过去,让蓝姐那么尴尬,我就想对他屁股踹两脚。
赵妮就黑着脸说,谁是你马子?自作多情!
他们俩上了车,绝尘而去。
我也发动车子,伴着夕阳和偶尔吹来的风,朝家里驶去。
海城,再现了它的美丽;就像当初,我刚来海城上学时,一样美;美得神秘,美得让人沉醉。
回到家,在院子里我就喊,“姐,叫上大家,咱们出去下馆子啦!”
夏雨就啃着苹果,在阳台上露个脑袋说,“我妈还没回来呢。”
我说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夏雨回了我一句。
我挺纳闷的,这女人,说好一起吃饭的,怎么这会儿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