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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林转过头,有些不满地看着我,“小宇,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肥猪男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要办他,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杨东林走到窗前,俯瞰着海城的夜景,轻轻抿着红茶,摇摇头说,“小宇,你要记住,你并不是我什么人,你懂吗?”
我心里一凉,杨东林的意思,明显就是办肥猪男的事,没戏。
“小宇,你知道的,我就小楠一个孩子,而且还有缺陷,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啊!”
明白了,杨东林的意思,还是要认我做儿子。
那个时候,我本应该答应的,但他的语气,更像是一种交易,让我很反感。
我放下茶杯,就装傻说,“叔叔,对不起,我有些得寸进尺了。”
“呵呵!”杨东林一笑,他明白我在拒绝,就转而说,“没关系,你还是个孩子;对于李局,他刚帮了我大忙,如果我现在转头对付他的话,于情于理,不合规矩,对吧?!”
“对!”他说得很有道理,我确实欠考虑了。
“行了,回去准备接你那个肥姐吧;还有,有些事情,叔叔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机会,并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你要学会把握。”杨东林看着我,带着慈父般的眼神。
我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就离开了他家。
事情终于解决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肥猪男那个混蛋,仍旧逍遥法外。
我觉得我的人生是失败的!我没干掉小马哥,没抓到装逼货,更没办法教训肥猪男。
我太弱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他们仍旧过得很好,我找不到他们,更拿他们没办法。
来到蓝姐的别墅,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别墅亮着灯,我想,蓝姐肯定愁得睡不着觉。
我敲响了别墅门,她穿着粉色睡衣,头发有些散乱,开门的时候,特别憔悴。
她看到我,立刻抓住我胳膊,“小宇,怎么样?肥姐有信儿了吗?”
我冲她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咱们去接她。”
“真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蓝姐激动的要命。
“秘密!”我冲她眨了眨眼睛。
蓝姐就很腼腆地看着我,“你真厉害,姐小看你了;王宇,你是个大英雄。”
眼前的阴云被驱散,似乎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我坐在沙发上,很温柔地抱着蓝姐,“姐,肥猪男以后不会为难你了,咱们开公司的事,也可以顺利进行了!”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蓝姐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小宇,快告诉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又是你那神奇的老师,帮了咱们?”
我想了想,就说算是吧!
毕竟找杨东林帮忙,也是张教授给指点的。
蓝姐就说,那改天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他对咱可有大恩的。
我就说这事先放一边,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埋怨我?我打肥猪男,有错吗?
蓝姐就把头埋在我怀里,一个劲儿打我,“人家还不是担心你?他可是官啊!咱们得罪不起的!”
“官个屁!老子早晚办了他!”一想到那天,肥猪男趴在蓝姐身上,我心里就一阵蹿火!
这次蓝姐没劝我,她搂着我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小男人终于长大了。”
“咦~~~又在秀恩爱,真恶心!”夏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对我俩一顿鄙视。
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夏雨就狡辩,是你俩太投入了好不好?!
蓝姐红着脸,站起来打了我一下,“羞死了!”然后就跑回了房间。
夏雨大大咧咧钻进厕所里,门都不关,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
我就大声问夏雨,“听说你们月考了?你成绩怎么样?”
听我说话,夏雨赶紧把厕所门关上了。
好长时间,她才从厕所走出来,红着脸,过来就给我一脚,“大色狼,又偷听我尿尿!”
我说是你不关门的好不好?干嘛赖我?!还有,你是不是三天才撒一泡尿啊?每次都那么持久!
“哎呀!烦死你啦!你这个坏蛋!”她实在没脸了,扭着小屁股就跑。
我问她,“你到底考得怎么样啊?”
“全班第二,全校前二十!”夏雨吼了一句,就钻进了卧室里。
听了夏雨的成绩,我高兴死了;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夏雨和小楠,他们总能给我些许安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蓝姐叫醒了。
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还化了妆,美得要死。
我就眯着眼说,大早上的,天还没亮,你浪个什么劲啊?
她就掀我被子,“快起来,大懒虫,今天要去接肥姐,别睡了!”
我被她折腾起来,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她就给我往身上套衣服,跟我妈似得。
我俩到看守所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蓝姐就在门口晃悠,火急火燎的那种。
我明白她的心情,更知道肥姐对于她,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
等了一个多钟头,我们才进去;签了一些手续,我们见到了肥姐。
那一刻,蓝姐又哭了,哭得特别厉害;我也差点哭了,因为肥姐老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头发就花白了……
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气,失去了大姐头的风范;她的脸上还有伤,我想这几天,她在里面,没少吃苦头。
肥姐无罪释放,却不见她有一丝愉悦;在看守所里,她一言不发,只是抱着蓝姐痛哭。
直到我们回家,她才张口说,“小宇,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姐!”
我不好意说,姐,都是我害了你,救你是应该的!
肥姐就摇头,说即使不出那天的事,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就问肥姐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姐夫的事?
肥姐点点头说,“你姐夫,脾气太硬,为人太刚直,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我疑惑道,“那不应该啊?做官都应该这样的!这是好官,大家应该拥戴他的。”
肥姐就摇头,有些哀怨地说,“本来是这样的,可你姐夫,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坐直身体,有些好奇地问。
“哎……”肥姐摇头叹息,“是关于一个大领导的,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跟我说。”
大领导?莫非是杨东林?!对,一定是他!可杨东林又不是坏人,他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小宇,你是怎么把姐捞出来的?”肥姐擦擦眼泪,抬头问我。
我就说刚好认识个人,他能帮上忙。
“是吗?他是谁?你能不能再请他帮帮忙,把你姐夫也捞出来?!”
我摇头说,这个不太好办,那人说了,能把你捞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肥姐听完,又开始哭;她再也不是那个女强人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位妻子。
那天下午,蓝姐开车,拉着我和肥姐,去探视了肥姐的老公。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很干练的一个人;即使被关了起来,双眼依旧明亮;他给我的感觉,跟张教授很像,宁折不弯!
肥姐见到他,哭得厉害;他却安慰肥姐,说没事,天道循环,恶有恶报,总有一天,坏人会被一网打尽!
我站在旁边,听了这话,心里很别扭!谁是坏人?杨东林吗?
我就冷冷问,“你说的坏人,指的是谁?”
他抬起头,看看我,又问肥姐,“他是谁?”
肥姐哭着说,“小蓝的男朋友。”
砰!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胡闹!他才多大?小蓝这是在玩火!”
我本来就不爽,他一说我和蓝姐,我更火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瞪着他,质问他!
他很不屑,直接不看我,就凶蓝姐,“小蓝,赶紧断了,你们不合适!”
蓝姐抓着我的胳膊,哭着说,“姐夫,小宇人不错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屁!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要用一生来验证的!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吧?成熟吗?他跟你在一起,无非就是图个刺激!等你过了四十,不再年轻了,他还会要你吗?那时他才三十岁出头,娶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轻而易举!你别犯傻,趁早断了!”
“不,我不断,我爱小宇,谁都不要劝我……”蓝姐哭得厉害。
我咬牙说,“你他妈少危言耸听!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不是来找骂的!”
他挺硬气,脾气比肥姐还火爆,带着手铐就要打我;还是民警冲过来,把他往外拉。
他不服,挣扎着要朝我冲来;警察就揍他,一点不留情面。
肥姐和蓝姐嚎啕大哭,嘴里喊着别打了,可警察哪会听她们的?
蓝姐就抓着我胳膊,哭着说,“小宇,让你老师救救我姐夫吧,求你了!”
“救个屁!”我吼道,“这种人贱骨头,说这个坏人、那个坏人,我看他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