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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以后我们怎么办?”朵朵的声音闷闷的,在我的怀里响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决定了要和季绍白离婚,我从来就没有好像现在这样平静过,就是对不起肚子里面的孩子了。
他现在才四个月,还太小,我却让他平白无故的承受了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悲剧。
这个晚上我是跟朵朵一起睡的,季绍白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过我知道,第二天他一定会准时的出现在民政局。
一个晚上也没有怎么睡,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起来了。
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脸色憔悴,眼睛浮肿的女人,我简直是不敢相信那是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去吵醒朵朵,将早饭做好,就拿了证件出门了。
当时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心情是那么的复杂,现在看着手里的那个红色的小本本,莫名的有些鼻酸。
这段感情到底还是要结束了,是我自己要求的。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我居然会有那么一点难过呢?
我到民政局的时候,刚好九点。
季绍白已经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我了。
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淡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时间来民政局办理事情的人并不多,我们是最早一批进入里面的。
来之前季绍白应该是已经安排好了,所以也不需要排队,直接上了楼上。
依旧是上次帮我们办理结婚证的那个吴主任。
他似乎也不意外看到我们,直接让我们把证件都交给他,又给了我们两份表格,让我们去填。
我安静的坐在季绍白的旁边填表格,一句话都没有说。
吴主任看了我一眼,才笑着问了一句,“季太太,哦,不对,现在似乎不能这样称呼你了,其实按照惯例来说,你现在怀孕了,我们是不建议这个时候离婚的,在孩子满一岁之前,法律有规定,夫妻双方不能离婚,不过嘛……”
他说着顿了顿,偷偷的看了季绍白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我抿着唇,只是应了他一声,继续低头填写手上的表格。
等填写完了以后,就递给吴主任了。
吴主任将资料都交给了手下的人,刚想要开口说话,季绍白的声音就先响起来了,“离婚证不需要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也没有看我一眼,起身拉开椅子,直接离开了。
我张了张嘴,本来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想要跟季绍白说的,但是他走的潇洒,让我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吴主任尴尬的看着我,“季先生其实很爱你,我有点好奇,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吴主任见我不说,也没有继续问。
半小时后,离婚证就办好了。
吴主任将两个红色的本子递给了我。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叹了一口气。
结婚证是红的,离婚证也是红的,多讽刺。
从民政局离开以后,我就直接回了家。
朵朵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看了看时间,似乎差不多要去医院做产检了。
不过之前都是在天海市那边的医院做的,现在要回来,还要重新预约医生和医院。
离婚以后似乎一切都没有多大的改变,季绍白将这间房子留给了我,还给我留下了一千万,说是给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营养费。
我也没有矫情,全部都收下了。
季绍白有钱,也不在意这一千万。
刚好还是暑假,我趁着这个时间给朵朵找了个兴趣班,顺便去把九月份上幼儿园的事情办理好了。
没有了季绍白,一切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我才明白过去自己有多幸福。
自从嫁给了陆恒以后,我基本上跟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每天三点一线,都是围绕着陆家的。
后来跟季绍白在一起,也是一切事情都有他在背后安排,我居然连一件事情都没有自己亲手去处理过。
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给孩子找个幼儿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走很多关系和程序。
等这一切都办下来,我感觉自己都已经掉了一层皮了。
今年的南城格外的热,热得让人受不了。
温度已经达到了三十八度以上了,最高的时候还可以达到四十度。
怀孕本来就特别的怕热,这下可好了,白天出个门,都热出一身的汗来,好几次差点就晕在路上了。
一早出门买了一天的菜,我就慢慢的走着回家了。
刚进小区,肩膀上就突然一沉,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心里一突,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
不过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友好的女声在背后响了起来,“嗨,好巧,天天都看到你,我就住你对门,认识一下。”
我回头一看,对上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面前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合身的制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了起来,脸上是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我勾了勾嘴角,算是笑过了,“你好。”
“我叫涂苏,你可以叫我苏苏,东西我帮你拿吧,你怀孕了怎么家里人还让你自己出来买东西啊?没有请个保姆照顾吗?”她倒是热情的很,直接把我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还顺手扶了我一把。
我想说我其实没有那么虚弱,一点东西还是可以自己拿的。
不过她实在是太过热情了,我拗不过她,只能够随着她来了。
交谈之中才知道,她刚刚大学毕业一年,才搬进这个小区两个月,认识的人不多,每天早晚出入都看到我,又见我总是一个人,就想要认识一下,邻里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我想想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了。
涂苏一路将我送回到了家里,进了门左右看了看,便不客气的开口了,“你家里就你自己吗?我以后能不能到你家搭伙吃饭?我一个人懒得做饭。”
我迟疑了一下,一个陌生人,刚刚见面,就这样领进家里始终让我觉得不太好。
刚想要拒绝,涂苏就已经拎着菜进厨房了,“安宁姐,以后我给你做饭吧,厨房地滑,你一个孕妇万一摔倒了就不好了,我不收钱,你每天给我吃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