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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你已经有了莫芷倩。”郁政往客厅那里看了一眼,那边莫芷倩的笑声跟席爷爷的笑声一同传来这边。
“爷爷很喜欢这个孙媳妇。”郁政似没有看到席南山阴郁的眸子,“事情拖拖拉拉不是你的性子,向来你不都是快刀斩乱麻的吗?”
“不用说了,总而言之,你不能对她出手。”席南山敛下眸中黯然,“我的事,我自有办法。”
婚姻,只是他的过渡。
他放不下陆悠然。
“南山,你该不会是想把她带到身边吧?”郁政挑了挑眉,“爷爷的脾性,还有你岳父的脾性,你是心里没数?”
席南山看着郁政,他脸上神色坦然又自然,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表面也许听起来是自己好,可席南山知道,郁政不是那种人。
两兄弟,一直以来在席家都是对比的对象,席爷爷更喜欢席南山,许是因为这个孙子更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席南山有天份,在一些事情上,不用太努力,就能得到他想要的;而郁政,则是步步都是实扎实稳的成长。
席南山曾经自负过。
也是因为他的自负,让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几年的沉稳,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郁政比他多几年的阅历呢?
“南山。”莫芷倩带着笑容的走了过来,跟郁政打了声招呼,“郁政哥。”
“嗯。”郁政淡淡的嗯了声。
“南山,爷爷在找你呢。”莫芷倩走过来挽着席南山手臂,“爷爷知道我怀孕了,想着给我们的孩子起名了呢。”
“是吗?”席南山淡笑着,“爷爷起的名字一定是男孩的名字吧。”
微滞,莫芷倩心想,果然是他的爷爷,人都不在现场,却知道老头子心里想的是什么,重男轻女。
“别在意,那是老一辈的思想,我们顺其自然就好。”席南山拍了拍莫芷倩手背,让她安心。
郁政跟着俩人身后,讳莫如深的看着俩人互动。
坐下,拿着手机动了动,又放回了口袋里。
对面,席南山已经拿出了手机,看到上面的简讯眉头微微一迸。
莫芷倩似乎有些累了,伸手按了按眉心,席爷爷看到,便嘱咐席南山,“南山,芷倩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在这里陪着我这个老骨头太久,你带她去你房间休息一下。”
“爷爷,没事的,我可以的。”莫芷倩温柔的摇头。
懂事又大方,还有学识,席爷爷看着越喜欢这孙媳妇,“南山,怎么一点都不疼媳妇?”
席南山这才牵着莫芷倩上楼……
楼上转左第二个房间便是席南山的,但带着莫芷倩去往右边去了,那里是客房……
莫芷倩在被扶着往右去时,心就冷了下来,面上却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南山,我没有太累,我可以陪着你们聊聊天。”
“先休息一下吧。”席南山温润的说。
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把被子盖好在她身上,“我就在楼下,醒了就叫我,我来扶你下去。”
对她这么好,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吧,莫芷倩忍不住这样想着。
“南山。”拉住了席南山的手,莫芷倩不想让他下楼,一点一点用力,席南山没有拒绝,在床边坐下,莫芷倩抱着他的腰,轻声呢喃,“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好。”席南山点了点头。
莫芷倩心里酸甜渗半,说不出的感觉。
家里,莫栋彦现在整个人都的心思都在陆悠然的身上……陆悠然却对他根本不理睬,打电话,发信息一概不接,不回复,每天都在喝酒,诸红梅现在后悔得不行,觉得她不去找陆悠然,事情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莫栋彦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整天醉生梦死。
诸红梅甚至还对莫芷倩有抱怨,如果不是她的唆使,诸红梅便不会找陆悠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莫芷倩特别的累。
昨天看到席南山跟陆悠然还有那个孩子的场景……她的情绪面临崩溃。
现在,抱着席南山,她心里安心的同时,又有些慌恐,以为这是南柯一梦……梦醒,一切都没有了。
“南山,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莫芷倩回想着以前,脸上有着淡淡的幸福感,“我就想,以后我要嫁给你,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
“那个时候,你穿着白色衬衣,系着红色的领结,黑色的裤子,特别的帅气,就像多梦中的小王子走出来一样,我想,我就是那个喜欢喜欢你的吧,我总是让妈妈带我去找你,只是你不喜欢跟我玩。”
“我考的大家就是你的大学,我刚入学你就去了国外,我很想很想跟着你去的,可是爸爸不同意,他认为女生不能跟着男人到处跑。”莫芷倩说着有些失落,也就是这之后的时间里,她没有席南山的消息了。
听说,他跟一个女孩子私奔了!
那怎么会是席南山做的事呢?
“我觉得南山比铭城这个名字更好听,南山,南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莫芷倩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诗后,自己都懵了。
悠然见南山……她抬头看向席南山,睁大眼睛,有些不置信。
“只是名字而已,别多想。”席南山微笑着说。
但愿是她多想了!这个名字跟陆悠然毫无关系……可是心里特别特别的不安份,陆悠然应该现在会安份守已了吧?
今天杨俏妍说的话那么狠,如果她心里有她的家人的话,一定不会再跟南山纠缠不清。
“我先下楼。”
“南山。”莫芷倩不依……
席南山笑道,“爷爷该找我谈事了。”
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松开了手,“那你亲我一下。”
席南山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离开。
莫芷倩在房间里,根本睡不着,本来想借着这个休息的借口去席南山的房间,却不想,席南山根本不把她带到他房间去,而是带来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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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然半夜肚子开始不舒服的,前一天并没有见红,她以为自己稳定了……现在特别的难受,时间已经凌晨二点。
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拿着手机打电话给顾笙,一接通便虚弱的说,“阿笙,我肚子疼,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好担心宝宝要离开我。”
“你怀孕了?”
陆悠然猛的一震,看着手机屏幕……席南山,通话中。
急忙挂断电话。
人彻底的慌了。
她怎么把电话打给席南山了?
刚才肚子疼的都没有看清楚是通讯录,还是最近通话……找到第一个便拨打了过去,陆悠然此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阿笙,我肚子不舒服,打给你的电话打错给席南山了。”
“什么?”顾笙也懵了。
“怎么办?阿笙,怎么办?”
“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先别慌,别紧张,先躺好别动。”
陆悠然躺在床上,因为腹部的疼痛整个人都汗津津的,怀孕的事被席南山知道,各种各样的情绪压得她特别的难受。
————
席南山手里还拿着手机,脑海里还是陆悠然刚才说的那句话——-肚子疼,担心宝宝会离开我。
在他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后,电话被挂断。
怀孕了?
是的,怀孕了。
席南山猛的坐起来,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房间,边走边系着衬衣的扣子,匆匆忙忙特别着急。
他怎么能不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啊?
陆悠然怀孕,他要当爸爸了!
“南山,你去哪里?”下楼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郁政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去找她?”
“我的事你不用管。”席南山跑着下楼,没有开灯,在楼梯最后几个台阶那里直接一跃跳下。
站在二楼的郁政眉心紧锁在一起。
车子迅速离开,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席南山这几年特别珍爱自己的生命,连开车都是不说话,专注自己注意力的人。
现在,却闯着红灯。
到了翠景小区,拿着备用钥匙开了大门,上楼,也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陆悠然家里的门……里面一片黑暗,他进来,房间里人的毫无察觉。
隐隐的,听到房间里传来吃痛哼哼声。
“悠然。”推开/房间的门,开了灯,床上陆悠然脸色苍白,头发粘有脸上,额头上,湿哒哒的。
虚弱的睁开眼,陆悠然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男人,“阿城,阿城,我疼。”
“悠然!”席南山的心猛的一抽,眼框渐渐湿润,“我送你去医院。”
抱起她的时候,手摸到粘粘的液体,席南山像瞬间被雷电击占,脸上的血色完全退去,他迅速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快速将毯子把她包起来,“悠然!别怕!”
陆悠然这一刻大脑呈一片空白状态,无力抗拒他的动作,腹部的疼痛让她脑海里涌出好多好多的画面,她从未记得发生在自己记忆里的画面,飞快的在脑海里闪过,她像是画面里的女主角,又像是一个看客,体味着对方的喜怒哀乐。
眼里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水。
她在席南山的怀里泪流不停,咬着唇,身体轻颤不已。
“悠然,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席南山哑着声音不停的安慰着陆悠然,其实更是在安慰着他自己,那双黑眸里盛着浓浓的悔意跟凄楚。
“悠然,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他都紧紧抱着她,握紧着她的手,深情的话飘荡在空气里,陆悠然的神智有些恍惚,她看不到席南山此刻眼里的痛苦,也没有听到他的诉说,沉浸在一个梦里。
“阿城,阿城,别离开我。”
“阿城,我没有背叛你。”
“阿城,阿城……”
呓语不止的话,苍白憔悴的脸,还有她一声一声阿城都像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