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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陆悠然望着中年男子身边的人,眼里流露出感激,在这个时候,能够帮她一把。
“王医生啊,病人是在我们医院走丢的,那说明我们医院看管方面有问题,外面雨这么大,病人要有什么事,我们怎么跟病人家属交待?都说医患关系在处理好,一遇到事情,就推脱,这怎么能跟我们医院‘以为人本’的原则一样?找,发动全院医生护士一起找!”
徐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发号司令后,憨厚的对着陆悠然一笑。
“陆小姐,别担心,我们医院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谢谢院长。”陆悠然疑惑的看了眼一直未说话的席南山,虽然他不曾说一句话,她却知道,都是因为他。
“我还有份医学上的论文要交上去,就先去忙了,有事可以直接到我办公室去。”徐院长走的时候,对着席南山点了点头。
“谢谢你。”陆悠然站在席南山面前,礼貌,恭敬,真诚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席南山淡谈的道。
透着抹疏离。
陆悠然咬了下唇,“你的车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在医院附近找找。”
“好。”
车子在医院旁边的街道开着,雨没有小的趋势,陆悠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马路的对面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去,像薛素香。
“停车,停车。”
陆悠然拍打着车窗,“我妈,我妈在那里。”
车门推不开,还没有开门锁,陆悠然回头看着席南山,“你等一下。”
在后面位置拿过行李箱,席南山拿出一件衬衣给她,“把衣服穿上,你这样像什么?”
微顿,陆悠然这才低头,自己身上的衬衣因为淋雨此刻沾在身上,身前黑色胸/衣轮廓清楚贴着白色衬衣,还能看到,上面的蕾/丝装饰。
“谢谢。”脸一僵,扯过衣服陆悠然飞快下车,“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送我妈回去。”
边跑,边套着他的白色衬衣。
大雨磅礴,陆悠然叫着妈,妈的跑过去,当对方转身看向她时,她明显一个趟趔后退,不是,不是妈妈。
“妈,妈!”陆悠然站在那里,对着漫天的大雨大喊。
隔着车窗,那双黑眸始终锁落在她的身上……这个场面,在席南山以后的日子里,总会想到她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浮出这个画面。
车子驶过,泥潭里的水溅了陆悠然一身。
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刹车声。
陆悠然抬头望着传来声音的地方,那边人似乎发生了车祸……车祸,陆悠然的大脑嗡的一声,立刻嘲着那边跑去。
“快打120啊,下这么大的雨过马路也不看红灯,真的不要命了。”
“真可怜啊,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陆悠然扒开人群,看到的是一个背影,地上的血跟雨水渗合在了一起……双腿蓦地一软,她望着那只带着玉镯的手腕。
“妈!”
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句,她跪在了地上,“妈妈,妈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找到你。”
“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跟悠勋好不好?”她哭得伤心欲绝,想伸手去碰,又怕二次伤害。
雨,模糊了她的视线。
只有眼前的血水……
哭得双肩颤抖不已。
头顶的雨好像停了,啪嗒啪嗒是落在伞背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涌了出来。
男人修长的腿缓缓曲下,一件干净的衬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干净的,还有肥皂的味道,他嗓音低沉,“救护车马上就来。”
指骨修长的大手落伸在她面前,席南山说,“你先走来。”
“我妈,我妈……她……”哽着声音,陆悠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她来迟了,要是早点来找妈妈,怎么会出事?要是她刚才没有认错人,又怎么可能出事?
“不关事的。”席南山拨开湿粘在她脸上的头发,“别自责。”
声音有些温柔,温柔得,让陆悠然有瞬间觉得熟悉。
这时,一个清脆孩童声音响了起来,拉开了她思绪,“奶奶,奶奶。”接着一名男子扑通一声在伤者跪了下来,“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男子拉着妇人的手时,陆看到那手背有个很明显的伤疤,是薛素香手上是没有的伤疤。
“会不会回了家?”席南山对于这场乌龙没有任何取笑,而是认真的问陆悠然,薛素香有可能去的地方。
着急的要起身,蹲得时间有些久,直接麻了,席南山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小心些。”
“对,对,我妈可能回陆家了。”陆悠然拉着席南山的手快速往车子方向走去,“肯定回去了,王医生说,上午的时候,程雅秋来过医院,肯定刺激到了我妈。”
席南山被她牵走着,另一只手撑着伞。
大半的位置都在陆悠然这边……
直到上车,陆悠然才看到席南山一侧的肩头跟头发都是雨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席先生,对不起麻烦你这么久了。”
“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席南山温润一笑,简单,绅士的笑容,陆悠然看着心里负担轻松了些,“如果找到我妈,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好。”
车子穿梭在雨中,停在陆家门外,陆悠然的心情有些沉重。
十岁离开这个家……不知不觉十二年过去了。
仿佛就在昨日,她跟妈妈,弟弟的东西被程雅秋丢出来,“薛素香,带着你两个孩子滚蛋吧,陆家不养便宜子女。”
席南山按着门铃。
陆家阿姨打开门,看到陆悠然时,一脸心疼的说,“小姐,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先生不在家啊……”
“肖姨,是谁啊。”程雅秋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站在大门口看到陆悠然身边的席南山时,脸色变了变,“你爸不在家,你过来干什么。”
“肖姨,我妈有来过吗?”陆悠然握着肖姨的手,“我妈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她到这里来?”
“太……你妈没有来啊。”
没有来……
陆悠然虚脱般一晃,脸色更加苍白了,在看到程雅秋闪躲身影时,一下子冲了进去,程雅秋正准备进去,突然被冲进来的陆悠然拽握住手,“你跟我妈说了什么?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你干什么?”程雅秋不耐烦甩陆悠然,“我就是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而已。”
“没有说什么,我妈会失踪?”陆悠然的情绪已经失控,直接把程雅秋推倒在地上,“我们已经没有妨碍到你什么,连这个家都不踏入,你还想怎么样?我妈都那样子了,你还不放过她,程雅秋,你还是人吗?”
“在医院找到了。”席南山挂了电话走进来,在陆悠然耳边轻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刻,她人已经转身往外跑去。
程雅秋不由自主的退后,惊恐的看着席南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陆太太,您在说什么?”席南山负手而立,神情是冷漠又让人心惊胆颤,“陆太太,是认识我?”
“你是谁?”程雅秋颤抖着声音问。
“您继女的男朋友席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