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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微微皱眉,从油盐不进的鬼谷子这里突破不了,便只得从夏依依这里入手。
凌轩说道:“夏依依,你留下来帮忙查一下吧。”
鬼谷子怒目瞪着凌轩道:“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这边疆军营里几十万男人都是死人?没有一个有办法?”
凌轩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道:“鬼谷子,本王没跟你说话。”
“哼”,鬼谷子直接无视他的愤怒,拉着夏依依就往外走。
凌轩连忙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继续对夏依依说道:“你留下来查一下问题,不管如何,那些疫症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可都等着用药呢,倘若问题没有查出来,贼人没有抓到,那即便是再培养第二批药,也还是会被人毁灭的,即便有些士兵能熬过这一批药,那也绝对熬不过下一批药的,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都去送死吗?”
凌轩知道夏依依生他的气,刚刚自己将她训了一顿,她难受,可是凌轩知道她的弱点,只要自己提及那些无辜士兵,她就一定会站出来的。
夏依依脸上已然泪干,她的声音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清亮了,有些低沉沙哑:“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凌轩见她开口了,便是松了一口气,“你好歹查看一下,也许能找到问题。”
“可是我真的不会,我不会抓贼,你找别人吧。”
“你会,在西疆的时候,不也是你抓住的奸细吗?”
“这次不一样,你找别人吧。”
“依依,本王刚刚说得重了些,可是本王确实很着急,所有的药都没了,可是本王一点头绪都没有,本王只是想着快点查出原因,赶紧培养下一批青霉菌。”凌轩顿了顿,又劝道:“抛弃个人恩怨来说,这北疆的疫情依旧很严峻,你可不能置这些士兵于生死一线中而不顾啊。”
依依神情微动,终是心软道:“好吧,我就留下来查一下原因。”
鬼谷子一听,便是生气的对夏依依说道:“你做什么?他这么欺负你,结果他说一两句好话,你就任他使唤?”
凌轩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夏依依,结果鬼谷子又跳出来阻拦,顿时就不悦的喝道:“谷主!”
鬼谷子昂头,看向比他高出半截身子的凌轩道:“老夫说得难道不对吗?你也就是利用她的善良罢了!”
凌轩哑然,可是自己的做法被鬼谷子这么当众指出来,凌轩便是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了,“利用”二字,显得凌轩有多么的卑鄙小人。
夏依依拉了拉鬼谷子,摇了摇头轻声劝道:“算了,我们不跟他这种人一般计较,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问题,就当是为了那些士兵,咱们积点德。”
“丫头!”鬼谷子跺了跺脚,有些气恼,她怎么就一根筋,就是狠不下心呢?
夏依依不再与他们两个多舌,转身便钻进了帐篷,去找找线索。
鬼谷子便也只得阴沉着脸跟了过去。
夏依依用小棍子挑了一些青霉菌出来察看,发现都烂了,应该是破了细胞壁了。夏依依看到所有的青霉菌都是一样的情况。依依再检查了一下放置在帐内东西,完全没有问题,并没有被别人碰过的痕迹。帐篷内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留下,依依不禁纳闷,凶手究竟是怎么将这些青霉菌全都弄坏的呢?
依依便将那些守卫集中过来查问,也皆说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进入帐篷,整个晚上只有负责炉火的士兵进去过。
按照这边的士兵安排,一个士兵负责照看四个帐篷的炉子,而这里有六个士兵,他们晚上除了进入自己负责的帐篷,并没有到其他帐篷里去过。
也就是说,他们除非同时都叛变,否则不可能将所有帐篷里的青霉菌都毁坏,而且,他们同时都叛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依依不禁也犯难,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正在盘查那些士兵的时候,便有一个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对凌轩说道:“王爷,河对岸的士兵又闹了起来。”
凌轩皱了皱眉,这边才发现出事没有多久,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河对面?说不定还是那贼子故意将消息泄露到河对岸去,引起那边的骚乱。
凌轩道:“夜影,你跟本王过去,天问,你留下。”
天问点点头,虽然王爷没有明说,但是话外的意思他却听明白了,这军营中定然有敌国的奸细,王爷这是要他留下来保护王妃的安全。
夏依依便是继续盘问他们,道:“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昨夜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可有?”
他们继续摇头,这一问三不知,让夏依依有点泄气。
夏依依便再次走进了帐篷里,再次查看了一遍,夏依依猛然发现地上的沙砾间,几株杂草也死了,夏依依连忙奔进了另一个帐篷,发现地上的杂草果然也死了。所有帐篷里地上的杂草都死了。夏依依走到帐外,便是看到围绕在帐篷外的那一圈杂草也死了,而离帐篷较远的草却还活着。
夏依依感觉自己发现的这个现象绝对和这次青霉菌被破坏的事情有关,只是夏依依却想不到能有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
夏依依连忙将自己的一发现告诉鬼谷子,鬼谷子便蹲下来查看那些死了的杂草,一会儿,他便站起身来,笑道:“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就是洒了万木枯罢了。”
“万木枯?”
“也不是什么难炼制的毒药,这个是北云国的药,这种药洒在任何一株植物上,都会枯死,因此才叫‘万木枯’啊。”
“可是谁能进来将万木枯洒在这些瓶瓶罐罐里,还撒在地上了,而不被人发现?”
天问有些疑惑,即便是像他们这种武功高强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毕竟若是仅仅只有一个帐篷,那还可能,可是有这么多个帐篷,上千瓶瓶罐罐,哪里有时间动手,而且还要避过守卫和来添炭火的士兵?
“不,万木枯不是被撒进瓶子里的。”
“为何?”
“若是撒进去的,那就只有青霉菌死了,地上这些草就不会死了,他没有必要还把地上也撒上药,而且,若是撒药,这帐外的草就更没有必要撒了,而且还撒的这么均匀,你看这帐外的枯草的范围,离帐篷的距离几乎相等,没有歪歪扭扭,绝不可能是人为撒上去形成的。”
依依沉着的分析道,她暗暗劝自己一定要冷静,才能抽丝剥茧的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
既然这不是被撒上去的,那还能有什么方式呢?
“鬼谷子,这万木枯可能溶于水?”
“能啊,不过你就别怀疑帐篷里的那几盆水了,这药溶在水里也不会散发出来,别说那些装在瓶瓶罐罐里的青霉菌了,就是这地上的这些草都不会被枯死。”
依依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若是要将瓶内的青霉菌杀死,首先这个药就得进入瓶内,除了人为撒进瓶内这一个可能之外,能进入瓶内的就只有空气了。
想到这,依依不禁有些激动,说道:“我想到了,凶手一定是将这个药喷在空气里,这样才能将帐篷内所有的瓶内的青霉素以及地上的草全都杀死,因为这空气从帐篷底下的缝隙流通出去,才将帐篷外围的草也杀死,当这空气在帐篷外远一点的距离时,药物的浓度已经变低,不足以杀死那些草了,才会在帐外形成一个包围圈。”
鬼谷子点点头,“不错,这样的话,确实能够解释得通了。”
天问随即便问道:“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能进来到每一个帐篷里喷药啊,毕竟有人看守的。”
这一下,又陷入了难题。
“鬼谷子,这个药可有气味?”
“有,有些轻微的臭味。”
夏依依连忙又去询问那些士兵,可有闻到臭味,这时他们才想起来后半夜的确在帐内有闻到一股轻微的臭味,只是他们以为这味道是从装着青霉菌的瓶子里传出来的,因此也并没有在意了。
夏依依道:“果然是将药混在了空气里,只是我们前半夜在这里,并没有闻到那股味道,而是在我们走了之后的后半夜才将药混进空气里的。只是现在头痛的是到底是怎么把药混进空气里而不被人发现啊?”
夏依依有些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出原因呢?
依依看着周围站着的那些呆呆的听着夏依依分析的人说道:“你们倒是也给我想想啊。”
他们便是互相对视一眼,嘀嘀咕咕探讨了一下,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便是纷纷摇头。
夏依依踱来踱去,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着,如果不是那些士兵有意带进去万木枯,那么,会不会是他们在无意之间带进去,结果坏了事他们还不自知?
而他们在半夜后都带进去过的东西就只有炭了。
依依身子一震,停下了踱步,立即道:“天问,你速速派人去把作业还剩下的炭找出来,把所有接触过炭的人抓起来。”
天问颔首,立即领命而去。
鬼谷子道:“丫头,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鬼谷子,我怀疑贼子是将万木枯混进了木炭里,于是乎,这些夜间负责炉子的士兵就无意的将木炭带进去点燃,所以后半夜,这帐篷的空气里才会飘有万木枯。”
“对,极有可能。”鬼谷子不禁竖起了大拇指,道:“丫头,你可真聪明啊。”
河对岸,那些士兵有些愤怒上一次就跟他们说等几天就有药了,好不容易有些盼头了,昨夜见有士兵过来收集用过的瓶子,说是今天就炼药了,他们还翘首以盼,就等着今天的新药了。
结果一起床,就传来消息说所有的青霉菌都被毁了,所以没有药可炼了?
“王爷,上次我们是相信你,才将那新炼出来的药给重病患者,我们就等着这批药,结果你来告诉我们这批药全都没了?我们还要再等几天?我们本来只是轻病,如今都已经拖成了中度病人了,再拖下去,我们也会变成重度病患,我们还能拖?只怕会拖到死吧?我们还能相信你吗?”
那些士兵愤怒不已,这些天,这药物的事情已经把他们的心情惹得时而充满绝望跌入谷底,时而又扬起希望飞上云端。
如今,他们再也不想这么折腾了,能活不能活,就求王爷给个准话了。
“将士们,这次是个意外,那些青霉素都被遭了贼子的黑手,给毁了,否则今天就能给你们新药了,本王保证,加强保护,下一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凌轩郑重承诺道。
“下一批,下一批,我们已经等了多少下一批了?我们不想等了。”
“对,不等了,我们现在就要用药。”
“王爷,你言而无信。”
“若是被贼人所破坏,为何还没有抓到贼子?”
士兵们再次大声质责道。
“将士们,现在事情刚刚发生,还没有来得及抓到贼子,不过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贼子了。”
“我们不信,你这根本就是一个托辞,从来就没有打算要给我们用药治疗。”
“本王不会骗你们,本王保证,今天一定将贼子抓到。给本王一天的时间,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凌轩出言劝道,又下了保证。他的脸上神情肃穆且坚毅,目光如注,眼眸里散发着狠厉,浑身透露出一股腊月寒冬的冰冷之气。
凌轩说罢,留了夜影在这里看守士兵,独自一人飞身而去,他的身形快速而矫健,离去的匆匆然。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每次王爷有这样的神情的时候,都是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而且下手都会比平时更加狠厉。
凌轩一路飞奔,快速赶到了青霉菌帐篷这里,天问已经将所有碰过木炭的士兵集中了起来在审问。
凌轩刚刚落下来,天问便连忙上前将夏依依的分析告诉他,木炭里还检验出了万木枯。
凌轩面露凶狠,怒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上刑?”
那几十个士兵一听,立即哭喊起来:“王爷,属下真的没有往木炭里面放万木枯啊,属下是清白的,不是贼子,求王爷不要上刑!”
他们吓得面如死灰,身体里的血液都瞬间凝固,流动不畅了,按照王爷的性格,这一上刑,不残废个手脚那就不叫上刑。
天问道:“贼子必定在你们当中,还不快招?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们谁是贼子,就快些招啊,不要连累我们。”一个士兵哭喊着表露清白,其他士兵一见,也纷纷效仿起来。
凌轩被这吵闹的哭喊闹得有些心烦意燥,凌厉的扫视了一下他们,冷冷的道:“闭嘴。天问,动手!”
依依看着那些士兵还有些稚嫩的面庞,他们有的不过才十三四岁就要来参军了,在夏依依的眼里就还是个孩子。
依依想起西疆的时候,因为误抓了奸细,害得那个士兵的整条无端被砍了下来。夏依依担心又重蹈覆辙,便低低的跟鬼谷子说道:“你不是有催眠药吗?把他们都吃一粒催眠再审问不就可以了?”
鬼谷子防贼似的看着夏依依,鼓着腮帮子说道:“那不行,老夫炼药很辛苦的,一粒药要花好多精力和药材才能炼出来,那么贵的药,老夫可舍不得拿出来用掉。”
“让王爷花钱买你的药呗!”
“老夫也没有这么多药,你看看这里,都跪了四五十人,老夫的药总共才炼了十几粒,根本就不够他们分的。”你能保证这十几粒药能正好给那个奸细吃?
依依皱了皱眉,便连忙跑到帐篷里头忙活去了。一会儿就用一个木盒盖着一块布走了出来。
天问已经架起了刑具,两个士兵拖着一个嫌疑士兵就往那刑具上绑,那个嫌疑士兵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诉说着自己的清白,求王爷手下留情。
然而凌轩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忍,脸色阴沉,冷血的看着那个小士兵被绑在了刑具上,手脚都夹上了手夹和脚夹。不过才夹了一下,那个士兵就已经疼得哭爹喊娘的了,二十个指头已经被夹的肿了起来,皮肉都烂了,再夹下去,骨头就要被夹断了。
依依连忙高声喊道:“住手!”
那负责施行的几个士兵连忙住手,站起来,望向王爷,等他再发指令。
凌轩有些微怒,中断了施刑审问,不仅自己的威信和颜面受损,也给了那些奸细一个喘息和调整心理的机会,就更难审问出来了。
凌轩充满怒气的眸子瞪向夏依依道:“本王在审问奸细,你还不速速退下?”凌轩的脸色更加难看,女人,果然只能留在府里,不适合出来做事,尽拖后腿。
“可是他们这里面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无辜的。”
“妇人之仁。”凌轩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就继续命令道:“继续审问。”
“慢着,我自然明白你审问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这里有这么多人,等你这么一个一个的审问下来,不仅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那些奸细可不一定肯招,反倒是将一些扛不住的无辜士兵给屈打成招了。我这儿但是有一个好办法,能快速的分辨出谁是奸细。”
凌轩对上了夏依依那双充满了自信的眸子,虽然有些不信,素来审问犯人不都是施刑吗?还能不痛不痒的就能审问出来?人家肯招吗?思忖了一下,凌轩便是打算让她试一试,不过还是沉声警告道:“你最好别坏了本王的事!”
夏依依将那个木盒交给了一个小士兵,示意他将木盒端到那些嫌疑人前面。
“这个木盒里的碎块是我刚刚调制的一种药,这种药有个效果就是跟万木枯一接触就会产生一种毒素,你的手若是先碰过万木枯,又碰了这个药,双手就会溃烂发脓,若是没有碰过万木枯,只是碰了我这个药,那洗洗手也就没事了。接下来,你们所有人都将手伸进这个木盒里,用手摸一摸这里面的碎块,待过个小片刻,谁曾经碰过万木枯,可就一目了然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的脸色神色各异。
依依朝那个端着木盒的士兵一示意,那士兵便立即让那些人都把手依次伸进木盒里。
不过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已经摸完了,有些士兵便偷偷的用余光打量自己或他人的手,是不是长脓包了。
“将你们的手都摊出来。”
依依轻缓的说道,笑容晏晏,好似一阵春风拂来,温暖和煦。她笑起来,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小漩涡,双眸里的笑意流露出来,暖化了众人的心,看得那些士兵一个个的直了双眼,心里一阵心猿意马。
凌轩也被她的笑容给迷了心性,她都没有这么跟他笑过,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凌轩转而就有些愠怒,该死,她竟然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这么笑,看那些男人色眼迷离的样子,凌轩就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掉,然后把夏依依蒙起来送回房去,谁也不许看她,只有他能看。
然而凌轩不过是这么想想罢了,却没有实际行动,面上仍是衣服淡漠,冷眼瞧着夏依依用她的方法来找奸细。
但是凌轩却觉得夏依依的这个笑容有些眼熟,就像前几天在他的帐篷内间里,他抱着她时,她笑着说“那就来真的”时的笑容相似,笑得越灿烂,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她要下的一个大招了。
那些人将手伸了出来,他们的手一片黑乎乎的,然而只有一个人的手是白白净净的。
依依对天问低低的说道:“把那个手白的抓起来严加审问。”
天问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王爷,王爷眼眸微垂,稍加思索,再抬眸时,心中已经了然,投向夏依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凌轩朝天问微微颔首,天问立即将那两个手白的士兵抓出来就往刑具上绑。
顷刻间,嘶吼声、呼痛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凌轩拿余光偷偷打量夏依依,只见此时的夏依依脸色凛然,目不斜视,对现场的震天的哀嚎声仿若充耳不闻,丝毫没有心疼之意。那些站着的士兵都被眼前施酷刑的场景吓得眼神躲闪,而她根本没有被眼前的血腥暴力场面吓到,只是冷眼瞧着那两个奸细的四肢支离破碎。
此时的她乃冰山美人,绝情冷血,与之前劝他不要动刑的那个“妇人之仁”的女人已然判若两人。
她,对自己的战友,温情手软。对自己的敌人,绝情狠辣。
那个奸细终是熬不住了,求饶着将自己犯下的事给供了出来。
他是管这边送炭的,当夜听说第二天就能炼药了,便在夏依依和鬼谷子走了之后,将万木枯混进了木炭,交给了那些来取炭的负责烧炭炉的士兵。那些士兵自然不会去注意看那些炭的缝隙里面塞满了粉末。当炭燃烧时,那些万木枯就飘散到空气中,钻进了装有青霉菌的瓶子里。
因此,这个烧了半夜,那些青霉菌就都死光光了。
那个奸细以为这么做,人不知鬼不觉,反正他又没有进过那些帐篷,自然怀疑不到他的身上了。
没有想到王妃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木炭的问题,还把他当初嫌疑犯抓起来。他还想着自己就躲在这一堆人里鱼目混珠,他们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来,可是没有料到,王妃竟然用了这个方法直接在几十人中准确无误的抓到了他。
那个奸细脸上有好几条刀伤,流着血,有些愤愤和不甘心,说道:“落到你们手中我也认栽了,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我的手根本就没有溃烂化脓,你凭什么说我碰过万木枯?凭什么就指定我是奸细?”
依依冷笑道:“你刚刚根本就没有摸过盒子里的碎块。”
那个奸细眸子一缩,她怎么知道?刚刚听王妃说如果两种药接触就会产生毒素,导致手会溃烂化脓。因此他就灵机一动,手伸进盒子后,只是装模作样了一下,并没有去摸盒子里的碎块,反正那个盒子上盖了布,谁也瞧不见他的手摸没摸。只要到时候自己的手没有溃烂,就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了。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是如何知道的?
依依冷哼一声,冷淡嘲笑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哪能这么快就炼制出可以和万木枯的药起作用的药来?”
依依清亮的声音响起,“把木盒上的布掀开。”
那个端着木盒的士兵立即听话的将布掀开,里面盛放的哪里是什么药?根本就是一些黑炭。
众人此时便是明白了,王妃这不是用药来抓奸细,而是使得攻心计。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不会去摸那些药,其实就是黑炭,因此奸细的手是白的,而他们这些心里坦坦荡荡的人就会大大方方的摸了里面的黑炭,所以手就变黑了。
众人不禁皆感慨王妃心思玲珑,足智多谋,还真是王爷的贤内助啊。
那个奸细仰天大笑三声,道:“哈哈哈,我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害了我的性命啊。哈哈哈~”
天问一瞧见他的神色不对劲,连声问道:“你的万木枯是谁提供给你的,你的同伙是谁?”
那个奸细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天问连忙飞身过去一看,遗憾的跟王爷说道:“王爷,他咬舌自尽了。”
“哼!挂在军营门口,曝尸三日。”凌轩看都不再看那个死尸一眼,接着对天问说道,“将这里的士兵全都换一批新的可靠的来守着。”
“是”
这抓奸细的戏码已然落幕,虽然贼子已经死了,事情也水落石出了,但是军中将士用的要却依然没有着落。
凌轩转身走到夏依依的身前,瘦瘦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眼眸低垂,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依依,薄薄的嘴唇微动,语气缓了下来,但是说话的气氛依然生硬漠然:“接下来的这批药,本王会严加看守,你能不能加快进度,提早炼出药?那些将士等着急用。”
“不能!”鬼谷子凑了过来,代替夏依依回答,语气有些不好,现在查到问题出在他带领的士兵身上了,他就不敢嘚啵嘚了?
凌轩对夏依依身边随时冒出来的这个老头有些无语,他就不能给他和依依一个私人空间吗?总是横在他们两个中间阻拦他跟夏依依做什么?自己得罪过他吗?
凌轩微微皱眉,好像得罪过一次,自己从鬼谷子手上讹了两批药。鬼谷子果真对那件事愤愤不平,难怪现在总是找茬,早知道自己就不贪那点便宜了。
凌轩瞪了鬼谷子一眼,说道:“你是不能,但是她能。”
“她也不能。”鬼谷子故意说道,刚刚他还欺负夏依依,把她骂的那么惨,现在就想要她帮你做事?想得美!
鬼谷子矮小的身材,站在凌轩和夏依依中间,根本就阻挡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凌轩眼睛从鬼谷子的头顶上方越过去,看向夏依依。但是凌轩实在是忍受不了在自己眼前这个不断蹦达的糟老头,凌轩快速的点了鬼谷子的穴道,单手就将鬼谷子给拎开了。
鬼谷子刚刚还喳喳个不停的声音猛地销声匿迹,凌轩和夏依依之间的世界仿若安静了下来。
凌轩与夏依依之间的距离就紧紧只有两步之遥,四目相对,难舍、心痛、决然、孤傲、冷淡,各种复杂的神态在两双眼睛之间传递。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无言相对。
半晌,夏依依终是不愿再这么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痛让依依的心里有些难受,依依便是垂下了眼眸,双眼的视线扫过了凌轩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双手,最后落在了定在一旁气急败坏的鬼谷子身上。
鬼谷子说不出话,便使劲朝夏依依挤眉弄眼,要她让王爷给他解开穴道。
凌轩微微皱眉,身形一侧,高大的身影将矮小的鬼谷子挡在了身后,夏依依只得收回了目光。
“你一定有办法提前炼出药来的,是不是?”凌轩沉声问道,经过这么一会儿安静的气氛,凌轩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话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确实有一个办法,鬼谷子那里还剩下一瓶青霉菌,我将那瓶青霉菌给分开来,分散到要培养的瓶子里,我先弄一个帐篷的,这个帐篷里的青霉菌就会比其他没有放置青霉菌的瓶子里要早些时间培养出青霉菌,这个帐篷里的就可以提前提炼出药物应急。我会特别关注这个帐篷里头不出任何问题,其他帐篷里的就按正常的培养程序培养。我会重点看守一个帐篷里的青霉菌,这样,即便再有下次,也不会让所有的青霉菌都被破坏。”
夏依依便也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条理清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静下心来面对面的谈事情。
“按你这种方法需要多久?”
“后天早上,我就能先炼出一百瓶青霉素。”
“好,这两天,本王会派几个亲信严加看守这个帐篷。”凌轩说罢,便一个轻功掠走,去河对岸安抚那些焦躁愤怒的疫病士兵。
鬼谷子不禁焦急不已,王爷不给他解穴道就跑了?那他怎么办啊?鬼谷子很想喊出声,可是根本就发不了声,气得脸色通红。天问顿时就觉得好笑,微微摇头,上前轻点,解了鬼谷子的穴道。
得了自由的鬼谷子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了,气急败坏的问道:“丫头,他这么欺负我们两个,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倒还替他做事?”
依依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在替他做事,我是在替那些疫病士兵做事。”
“你真是……”鬼谷子气得胡子上翘,跺了跺脚,站在那里愤愤的看着这个倔强不听劝的丫头。
依依从严清的手中拿过仅剩的最后一瓶茂盛的青霉菌,走进了帐篷自己一个人忙活去了,鬼谷子在外头生了一会儿闷气,便也板着脸进去帮忙去了。
河对岸的士兵终是畏惧王爷的,在一番软硬兼施的劝说下,纷纷低头答应再等两天。
这边的帐篷里的东西全都被换了一批新的,以防那些贼子还留了一手。
依依为了这批青霉素没有任何问题,吃住全在这个帐篷里,除了他们几个,不让任何人进来,凡是进这个帐篷的任何东西,她都会先让鬼谷子验一下有没有毒。
连续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睡觉,殚精竭力的照顾着这一个帐篷里的青霉菌,至于其他帐篷里的青霉菌,就让鬼谷子安排人手看着点。
到了最后一个凌晨,夏依依就更是不放心,每隔一刻钟就去看看瓶瓶罐罐,两只眼睛都已经变成了熊猫眼。
凝香有些不忍,便道:“王妃,让奴婢照看着就行了,你休息一会儿。”
依依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了,上次就是最后半个晚上就出事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熬过这三个时辰,不然真的没法跟那些疫症士兵交代了。他们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他们真的会死。”
依依喝了一口浓茶,提提神,又继续查看整个帐篷里的青霉菌,越是快到天亮,依依查看的次数就越勤,她更害怕会在最后关头出了问题。
直到天蒙蒙亮,依依才放心下来,叫醒了在帐篷里呼呼大睡的鬼谷子,便开始炼制青霉素。
这一天早晨,一马车的青霉素如约运到了河对岸,那些疫症士兵欢呼雀跃,他们迎接这些青霉素的神情就好像是迎接一个英雄凯旋归来一样。他们此刻才真的相信,王爷从来没有骗过他们,也没有放弃过他们。
依依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立即开始着手在这个帐篷里用同样的方法培养新一批的青霉素。夏依依决定,每一次在这个帐篷里炼药的时候,都要留下一瓶完好的青霉菌作为保底。
夏依依忙着忙着,便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接着她眼前一黑,就开始晕乎乎的,站不住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唤凝香一声就已经晕了过去。
凝香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扶住了她即将倒地的软绵绵的身子。
这个帐篷里除了画眉和凝香以外,再没了别人。因为早晨鬼谷子练完药后就和严清去河对面给那些疫症士兵治疗去了。
“画眉,王妃晕倒了。”凝香扶着已经晕倒了过去的夏依依,焦急的说道。
“走,快把她送回帐篷里,我这就去河对面把谷主带过去给王妃看病。”
二人连忙扛着夏依依就运用轻功将她带回了帐篷,将她躺在床上后,两人就立即兵分两路,画眉去传鬼谷子过来给依依看病,而凝香则急急忙忙跑去禀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