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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连忙去扶月儿起来:“月贵嫔,奴婢办不到啊!”
“你不肯帮我?”月儿抬头,泪水无助的划下。
依依叹道:“月儿,不是她不肯帮你,虽然画眉的武功高,可也不是登峰造极之人,那皇宫岂是她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且不说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皇上他为了他自身的安全,也定会安排高手在皇宫各处暗中守卫的,画眉只怕是还没有进到第二圈宫门,就已经被暗卫杀了。”
月儿颓然的蹲了下去,将双手搭在双膝上,脑袋枕在双手上,一阵痛哭,双肩也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依依被她哭的有些难受,便蹲了下去,道:“要不我派人去跟贤贵妃说一声,要她找人给嘉琪、嘉悦画个画像,派人送过来,你瞧瞧画像,解一解相思之苦。”
月儿抬头,早已哭红了双眼,泪眼婆娑,那瘦削的双颊就显得更是没有什么肉了,皱巴巴的紧贴在颧骨上。
“多谢轩王妃。”
月儿站起身来,就跟夏依依行礼道歉,虽然看不到两个女儿真人,看看画像也好。
在月儿的脑海里,嘉琪、嘉悦还是未满月的时候的模样,自己每天都在幻想现在的女儿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已经不记得她了?一想到这,月儿就觉得自己难受得紧。
皇上为何这么残忍,冷酷无情,将她们母女分开。她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仅仅因为流言,就要惩罚她们。
一会儿,凝香便赶回来了,速度倒是极快,凝香还十分体贴的拿了两个食盒过来。
“王妃,月贵嫔,这是奴婢特意要王府的厨子给你们做的,我怕你们饿着,就要他们随便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等中午,再让他们做一些丰盛的菜肴。”
“多谢凝香”
月儿已经许久都未曾吃过好吃的了,别说好吃的了,其实每餐都没有吃饱过。道谢了之后就端着饭菜狼吞虎咽了起来。
“凝香,府里的厨子可会做药膳?”
“王妃,自然是会的了,那些厨子可是从御膳房出来的,而且王爷去年生病了,还特意挑了几个会做药膳的御厨呢。”
“那就好,你让他们给月儿做份药膳,补气血,愈合伤口。”
“明白了”凝香感慨王妃真善良。
月儿一时哽咽,饭菜含在嘴巴里,一时都咽不下去了。
月儿今天已经说了太多感谢的话,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夏依依真的为她考虑太多了,处处为她着想。
“凝香,你过来,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依依将凝香叫到一旁,低声说道。
凝香微微皱眉,“王妃,什么事啊?”
“你给我在外头关注一下朝廷里有没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决的,若是有的话,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那些朝廷不能解决的麻烦,我届时就可以用解决问题来请功,将功赎罪,我就能出去了。”
“不需要吧?奴婢已经写信告诉王爷了,王爷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依依认真的歪着脸:“你真的觉得凌轩会来救我?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不会在乎我的生死啊?毕竟你们来保护我,可是鬼谷子用两批药交换来的。”
“虽然奴婢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是奴婢真的觉得王爷对你是真心的,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算了,我也不想将这赌注押在一个不靠谱的人的身上。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先自己想办法出去吧,总之,你给我好好打听着。”
“行吧,不过,奴婢觉得王爷是真的喜欢你。”
“把月儿的床单等东西都拿回去洗了吹干送过来,去鬼谷子那里把药拿过来。再把这些东西分批拿回去剥吧。唉,我昨夜都没有好好睡觉,我吃完饭先睡了。”
依依吃好了饭,就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休息,月儿这才肯相信有夏依依在,一切都能搞定,便放心大胆的躺上去睡觉去了。
两人甚至连中饭都没有去饭厅吃饭,躲在房间里睡觉。
那些妃嫔今天见夏依依整了仁空和妙真,夏依依居然啥事都没有,住持还减少了她一半的活,甚至将仁空和妙真一起罚了,仁空的活变成了两倍,妙真也要寸步不离的盯着仁空干活。
那些妃嫔也不知道夏依依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就让住持帮着她了。
因此那些嫔妃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可是却不敢去敲夏依依的门。生怕夏依依像对付仁空一样,给她们喂大便。
妙真本就恼恨夏依依绑了她,因此,妙真便故意将夏依依在大殿里跟住持说的话说给了仁空听。
仁空一听,就更是愤愤不已了,都是被皇上贬到这里来的,她凭什么就能回去?自己都已经在这儿呆了一年了,也没能回去。
仁空便将夏依依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其他妃嫔听,以引起大家的愤慨来。
果不其然,那些人被仁空一阵鼓动,大家心里的委屈和不甘被逐渐扩大,吃了饭,就成群结队的一窝蜂往夏依依的房间赶。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夏依依揉了揉还有些困的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侧耳倾听,屋外闹事的人还真不少。
月儿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她有些害怕,自己还是头一次大白天的不干活,在这里睡觉,若是被人抓住了,必定会被一阵毒打。
“怎么办?”
月儿自从夏依依来了以后,就事事都依赖夏依依了,月儿完全没了任何主见,就只等着夏依依给她些办法,让她躲过这次的责罚。
夏依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说道:“别管她们,她们若是砸了门,门一坏,我们就可以立马跟住持好好说道说道了。”
“可是我们的活还没有干完,就在这里睡觉啊。”
“又不是要我们今天中午就干完,她们管的着吗?唉,你要是怕的话,那你就坐在那里假装剥花生吧。”
地上已经饭回来两筐已经剥好的东西了,还有两筐还没有送过来。
月儿便连忙坐下来,假装正在剥花生。
那些人敲了一会儿门,还没有见里头的人开门,仁空便大声喊着月空的名字,若不是夏依依一直压着月儿不让她去开门,月儿可就真的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胆怯了。
仁空见她们就是不开门,便怂恿了大家一起砸门,咚的一声,门便被仁空她们给撞破了。十几个妃嫔便如同破堤的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仁空进来便见到只有月儿一人在干活,而夏依依则大喇喇的在睡觉。
仁空今天劈柴劈地那双手都快磨出血泡来了,连去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她在累死累活的干活的时候,夏依依居然在这里睡觉!
“依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儿睡懒觉不干活。大家干活都是在屋外,就你们两个在屋内干活,原来是想躲在屋里睡觉。”
依依翻转身过来,撑着身子站起来,说道:“真是扫兴,大中午的就打扰我睡午觉。”
“好啊,你自己也承认你睡午觉了,这就好办了,大家把她绑了,送到住持那里去。”
仁空撩起手,就招呼着大家上前去绑夏依依。
夏依依挥了挥手,淡然一笑,不用劳烦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哼,算你识相!”
她们十几人便将夏依依和月儿赶在人群的最前头,押着她们两个去见住持。
十几人吵吵嚷嚷的将夏依依和月儿带到了大雄宝殿。
住持皱眉看了看那些闹事的人,怒气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仁空便是因为自己今天站在理上,便上前说道:“住持,这个依空,根本就不是在房间里干活,她是躲在房间里睡觉,我们去的时候,她都还在床上睡觉,根本就没有下床来,还是我们要带她来见你,她这才下了床的。”
住持问道:“依空,是这样吗?”
依依施施然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是在睡觉,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把我自己上午该干的活干完了,那我就睡个午觉,养精蓄锐,下午再继续干活啊。只要我今天能将该干的活干完就可以了,至于我能快速的干完活,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她管得着我睡不睡午觉吗?我倒是想问问,我一上午,都已经干完了今天一半的活了,不知道这个闹事的仁空有没有干完一半的活了呢?”
依依一说完,就转头看向了仁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仁空没有料到夏依依见到住持,竟然一点都不惧怕自己睡觉被抓的事情,反倒将矛头指向了她。
仁空哪里就能干完一半的事情啊?她今天的活本来就突然增加了一倍,她劈了一上午的柴,活都还没有干完五分之一,被夏依依这么一问,她顿时就说不出口来了。
住持冷冷的问道:“仁空,你今天的活干了一半了吗?”
仁空顿时就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没有你还闹什么事?还不赶紧滚去干活?”
仁空此时巴不得赶紧跑,免得自己受罚。
“慢着”
仁空十分绝望的听到了夏依依这声不怀好意的叫声,仁空不仅不慢,反倒拔腿就跑。
住持皱眉,仁空这跑得这么快,必定心里有鬼,立马厉声喝道:“站住!”
仁空差点摔倒,只得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背后的那两束目光,犹如芒刺在背。
夏依依朱唇轻启,“仁空,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事情都还没有说完呢?你刚刚把我房间门给撞坏了,可是要怎么赔呢?”
仁空就知道她会提这一茬,便转过身来,指着那十几个跟着闹事的人说道:“是她们撞得,又不是我撞的,你要赔,就找她们赔。”
“别以为我在睡觉,就什么都听不见了,门外就你的声音最大了,一直在煽动她们闹事,你就是煽动此次闹事的头领。”依依继续将矛头指向了仁空,让她退无可退。
那十几个跟着一起闹事的妃嫔见仁空将事情全都推到了她们的身上,当即就不干了,齐齐出声指责仁空,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了仁空的身上。
住持横眉怒道:“仁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唆使闹事,还将皇觉寺的门给撞坏了。来人啊,将她给我绑起来,鞭责四十。”
几个尼姑上来就要绑仁空,仁空一阵呐喊:“你们不能绑我,我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就要你们好看。”
仁空也想学夏依依这招,如果自己也能出去,那她们就会怕了她。
只是仁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些尼姑给塞了布条到嘴巴里,将仁空给绑了起来,拖了下去。
住持可是不怕仁空的那些话,仁空都来这里一年了,她爹若是有本事将仁空救出去,也早就救出去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至于她们这些跟着一起闹事的,全都给我鞭责二十。”
那些妃嫔便是一个都不敢跑了,若是跑了,只怕会被打得更凶,她们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便也就生了奴性了。
她们暗暗咬牙,后悔自己为何要跟着仁空一起闹事。今儿早饭的时候,就应该能看明白夏依依不是个好惹的,自己作甚要去惹她啊。
那些人被带走了,夏依依便缓缓开口道:“住持还是早一些将我的房门给修好,免得我睡觉房间漏风。”
住持有些恨恨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你还是安分些好,你若是出不去,将来,你就不是死在我的手中,而是死在她们的手上了。”
依依嘴角一勾,“你多虑了。”
便转身离去,完全不管住持看她的眼神有多可恨,似乎想上前咬她一口,却又隐忍着。
依依冷笑,如果自己出不去,只怕除了仁空,这个住持也会将自己这些天隐忍下来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吧。
依依刚走,住持便要尼姑去将妙真给叫了进来,妙真一进来,住持便用阴狠的目光瞪着她,一句未言。
妙真刚刚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仁空去闹事,自然知道刚刚发生的什么事,见住持这样瞪着她,妙真的腿脚一软,便是跪了下去。
“说,你都干了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惹她吗?”
“我没有干什么啊?这不是仁空干的吗?”妙真假装无辜。
“哼,依空在这里说的话,你敢说不是你告诉仁空的?不是你故意指使她去闹事的?”
住持之前听仁空说的那句话跟夏依依说的话那么相似,便是知道是妙真告诉她的。
妙真身子一抖,说道:“我只是跟她说了夏依依狂妄不已的事情,并没有指使她去闹事啊,是她自己想不开去闹事的,跟我何干?”
住持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收了仁空家里的好处,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事情,你若是再这么下去,我可会依照寺规好好惩罚你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妙真身子一抖,她自以为自己做事十分隐秘,干的天衣无缝,怎么住持会知道她收了别人的好处,当即就吓得不敢说话,连忙俯身下去,头深深的低下去,抵在了地板上认错。
“哼!”住持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还不快下去安排人修房门?”
妙真还在等着住持开口惩罚她呢,没想到住持就这么轻松的绕了她,妙真连忙拔腿就往外走。
妙真有些奇怪,怎么住持对待自己似乎一向都比对待别的小尼要宽容一些,若是别的小尼姑犯了她这样的错,肯定是少不得一顿通打了,而住持似乎很少打她。她也不明白,为何住持会对她这么好。就连自己暗中中饱私囊,住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自己收受贿赂?
夏依依那边的房门一修好,夏依依便又要月儿继续睡觉。
睡了一整天,夏依依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就连身上的伤都已经开始结痂了。依依不禁感慨,鬼谷子的药还真的是灵光得很啊,真希望这药能有鬼谷子吹嘘的那么好,若是到时候,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恢复如初,那就更好了。
凝香低低的说道:“王妃,奴婢打探到了,最近皇上在发愁南边的蝗灾。”
“哦?”夏依依顿时就来了兴趣,也不躺着了,连忙站起了身子。
“上个月,南青国爆发了蝗灾,可是蝗灾越来越严重,将南青国的粮食几乎都吃光了,那些蝗虫便全都往东朔飞过来,现在已经将南疆的十几个城镇的粮食都吃光了,现在又继续往北面扩张,大有要席卷整个东朔的趋势,皇上已经派了好几拨大臣去南边控制蝗灾,可是一个个都要手足无措,无功而返。”
依依点点头,“嗯,现在北疆和西疆在打战,正是急需军粮的时候,若是国内的粮食出了问题,百姓自己都没有粮食吃了,更不可能将家里的余粮上交征给国家的。只要军粮一断,西昌国和北云国就会不攻而破。皇上难怪会将控制蝗灾的事情放在重中之重了。对了,之前一直在南疆施压的南青国,现在可有何动静?”
凝香道:“南青国后来遭受了蝗灾,自己国内都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哪里还有心思管东朔这边的事情啊?而且自从王爷公开了恢复健康的事情之后,南青国倒是收敛了不少,不敢举兵过来,不过他们现在集中精力在全国到处找王爷的解药。不过奴婢担心,如果王爷万一熬不过那一劫,南青国怕是会立即攻打东朔了。”
月儿听得云里雾里的,说道:“什么那一劫?”
依依怕她担心,便说道:“没什么,我现在得想办法怎么能控制蝗灾,只要我能解决这个事情,到时候,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必定能将我救出去。”
“可是你能解决大臣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吗?皇上又岂肯答应你?”
“我不能解决,难道制毒高手鬼谷子还不能解决吗?皇上也要想一想,这究竟是江山重要,还是惩罚我一个女人重要。”依依的眉毛笑得弯起,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摆在了自己的眼前,“凝香,你赶紧去静苑跟鬼谷子说这个事情,看看他能不能制造出那种能毒死大片大片蝗虫的药,而对人体没有伤害,或者少一些伤害的药。”
凝香点点头,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月儿不禁感慨,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武功高强的丫鬟呢?不然,自己这几个月,也能少受很多苦了。
北疆
夜影拿着一封卷得小小的纸条,刚刚他收到了凝香传来的飞鸽传信,是关于王妃的。可是上次,王爷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管夏依依的事情了。虽然夜影不知道王爷为何会这样,可是这两天,他却明显的感觉到王爷一点点的颓废下去了,想来王爷心里其实还是爱着夏依依的,而且他心里很受伤。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是王爷抛弃了夏依依,而是王爷被一个女人给甩了,天啦噜。
夜影走进了军帐,军帐里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王爷似乎喝的酒比昨天更多了。
凌轩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些胡茬,也没有心情剃掉,夜晚的北疆温度有点低,他依旧穿着平日里穿得那件单薄的黑色袍子,浓密的眉毛下,那双黑眸略显忧郁。
夜影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开口,站在军帐中几许时辰,也没有将手中紧拽着的纸条交出去。
“拿来”,凌轩微微抬眸,瞥了一眼踌躇的夜影,伸出了右手,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夜影暗暗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小纸条递了过去。
凌轩展开一看,那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他的心里倏的收紧,有些隐隐作痛,他的唇角苦涩的一笑,真是个蠢女人,就知道她保护不好自己,被毒打一顿,还给送到皇觉寺吃苦去了。
夜影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凌轩开口,便也忍不住了,问道:“王爷,我们不出手救她吗?”
“救什么?她不是有人会去救她的吗?”
夜影暗暗一笑,王爷吃醋的劲可真是大啊。
“王爷,他若是能救,凝香又何必会来求救与你?而且,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就得了她。”毕竟夏依依不是被一般的人给关起来了,而是被皇上关起来了,许睿一个商人,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哪里就能在皇上那儿说得上话了?
“那跟本王有何关系?”凌轩的声音依旧清冷。
夜影暗想,王爷怎么会这么无情?虽然王爷平时确实是个冷血的人,可是自己很清楚王爷的性子,他若是一旦爱上了某个女人,必定会为了那个女人付出一切的,可是他现在的作风完全就不像是他自己啊。
夜影便想了一个牵扯的理由,“她被关进皇觉寺,那也是因为她是轩王妃,才会被送进皇觉寺的,普通百姓可不是送到那里去的。”
普通的百姓也就是送到衙门里去,皇觉寺里,只是关妃嫔的地方。
“哼,她若不是轩王妃,就她在干的那些事,皇上必定砍了她的脑袋。”
夜影扁了扁嘴,问道:“当真不管?”
“不管”
夜影便悻悻的走了,转身出去就找到了白澈,问道:“我问你,你若是爱上了一个姑娘,然后两个人分手了,要是那个姑娘处于危难之中,你会不会伸出援手帮她?”
白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走到了夜影的身前,一双眼睛笑得眯缝着,将夜影上下扫了一边,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呦嗬,我们的小冷面也动情了?告诉我,你究竟爱上了谁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去给你拉拉线?”
白澈笑得一脸灿烂,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做顿悟状:“唉,我真是傻了,还说给你牵线呢,你都说了分手了。咦?你都已经分手了?我怎么没有瞧见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夜影皱了皱眉,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哪里谈恋爱了?我说的是王爷和王妃。”
白澈顿觉失落,怏怏的坐回了椅子上,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你的事啊?那我就不感兴趣听了。王爷和王妃的事情,唉,我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个分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不是我说,就许睿那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什么头脑的,我都看不上他,真不知道夏依依怎么就看上他了,一定是脑子有毛病。”
夜影嗤笑一声,白澈这是在说他自己吗?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说头脑嘛,还真的不知道白澈和许睿的头脑谁更厉害,从上次元宵灯谜会上来看,许睿比白澈厉害。论经商,许睿厉害一些,不过白澈却是个彻彻底底的财迷。但是论排兵布阵嘛,白澈厉害一些,毕竟许睿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方面还看不出来。不知将来许睿若是上战场的话,他跟白澈两个一比较,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夜影轻咳了一声,道:“谈恋爱的人可不是我,以我看,是你吧,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两个啊。”
“什么意思?”
白澈皱眉,看着夜影一脸奸笑,难道他说的是自己?
“对啊,有两个人给你写了情书过来。”夜影摇了摇手中的两份信,从信封上的娟秀字迹来看,确实是出自女子之手。
白澈晃了晃脑袋:“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谁会这么无聊给我写情书啊?该不会只是我的家书吧?”
白澈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一直暗恋着他,甚至在公开场合都紧紧的跟着他的林姀。她倒是有可能,可是她不是一向都很内敛,不会主动写情书追求他才对啊。
不知为何,白澈的脑中居然闪过了另一个身影,就是他刚刚口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什么头脑的许睿的妹妹,许碧瑶。
以许碧瑶的泼辣性格,她要是喜欢哪个人,绝对会主动写情书追求的,可是许碧瑶每次一见他,都会把他当成他哥哥的敌人,将他一阵痛殴,又怎么可能会些情书给他呢?写信骂他还差不多。
夜影笑道:“家书?呦,还没有过门呢,就划分到家书的行列了?”
“去去去”白澈挥了挥手,白了夜影一眼,他怎么也喜欢这么损人了?
白澈拿过夜影手中的两封信,信封外没有署名,他便将两封信拆开来,先不看内容,倒是急急的翻到了最后一页,去看那个署名。
果然是这两个女人。
不知为何,白澈却将那许碧瑶的信率先拿起来看,白澈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受虐狂吗?被许碧瑶又抓又挠的还不够,还要看她特意写过来骂他的信。
果不其然,前半封信都是骂他的,可是后半封信,就是开始唠叨了,要他多注意点,别死在了战场上。看似嘴巴毒,透过字里行间,却仿佛看见了许碧瑶嘟囔着嘴巴,不屑的写下了这封信,眼中却隐含了对他的担忧。
白澈将信扔到一边,冷哼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夜影几乎要噗出一口血来,这白澈,可不是一点点自恋啊。一般这句话都形容男的喜欢上一个比他要好的女人,可是白澈却反过来了。
白澈看了第二封信,林姀依旧如以前所见的那样,温柔软语的,隐晦的诉说着自己思念之情,又细细的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云云。
白澈将这封信也给扔到一边,扁扁嘴说道:“无趣”。
夜影哼了一声,说道:“你究竟喜欢哪个啊?”
“两个都不喜欢。”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王爷都已经成亲了,你也该成亲了。”
“你怎么不成亲啊?而且王爷,以我看,他那成亲了,跟没成亲一样,估计他都还没有跟夏依依圆房吧。”白澈扁着嘴巴说道,一副自己啥都清楚的样子。
嗖!一把小匕首飞了进来,直接插在了白澈的发髻上。
白澈吓得立马弹跳了起来,接着就躲到了夜影的身后,失声大喊道:“有刺客啊!”
夜影将吓得脸色灰白的白澈从身后拎了出来,将他扔在了王爷跟前,没有说话,只是眉毛轻扬,给了白澈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谁叫他背着王爷说王爷的坏话呢,可巧了,王爷正好来这里。
白澈恨恨的瞪了一眼夜影,夜影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以夜影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王爷的到来,却不阻止自己,由着自己满口胡言的说下去,踩了王爷的痛处。
呜呜,夜影肯定是嫉妒自己有两个女人追,而他一封情书都没有,才会这么故意坑害他的。
白澈一想,自己真是苦逼啊,怎么就跟这样的坑货做了朋友啊。
凌轩周身寒气四起,白澈这时皮松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军营里就这么说他的坏话,这儿可不是在王府,王府里那些下人听了也就听了,不会传出去。而这军营里头可有不少奸细,到时候传到各国去,说他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爬上王妃的床,自己就成了别人的笑柄了,还怎么立威啊?自己“战神”的名号,还要不要啊?
白澈感受到了王爷的寒气,连忙苦吧着脸说道:“王爷,刚刚是夜影故意引我说那句话的,我那只是开玩笑而已。”
“去,将明天伙房里要炒的土豆切丝。”
“王爷,平时土豆不是都吃块状的吗?”
“明天吃土豆丝。”
噗,白澈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军营里这么多的人,平时为了能早点做好饭菜,都是怎么粗糙怎么快就怎么做,所以土豆都是切大块状,这明天居然吃土豆丝,还是要他一个人切。
故意的,王爷绝对是故意的。
整个军营的土豆丝啊,就算他今天晚上不睡觉,那也切不完啊。
“还不快去?”凌轩斜斜的瞟了他一眼,白澈吓得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连忙拔腿就往外走。
白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王爷跟夜影说道:“将这封信交给皇上”,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要快。”
噗哧,白澈嗤笑出声,王爷还是舍不得王妃受苦啊,王爷已经保持不了高冷的性子了,一听见夏依依受苦了,立马就给皇上写信了。
白澈的笑声引得凌轩有些不悦,又一把匕首飞出,白澈的发髻上就又多了一把匕首,白澈腿一软,差点瘫倒。
王爷啊,你就算是武功高,也不能这么玩啊,隔着帐篷飞我,要是哪一天失手了呢?我这颗脑袋可就像一个西瓜一样要爆裂了呀。
白澈连忙拼命的往伙房跑,再不跑快点,王爷的第三把匕首就要飞出来了,自己头顶上的发髻那么小,可扎不了那么多的匕首。
静苑
鬼谷子拉着严清又在厨房里研制新药了,严清打着哈欠,唉了一声,师父这么喜欢睡懒觉的人,每次只要一遇到夏依依的事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吃不睡的研制药了。
“师父,我们就不能明天研制药吗?这蝗灾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天早点起床来,精神好一些了,再研制药啊。”
“你以为老夫是为了蝗灾才研制药的啊?”
“啊?师父,我理解错凝香的意思了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要研制毒死蝗虫的药吗?那你在研制什么药啊?”严清有些困惑,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凝香的意思啊,凝香就是说要他们早点研制出药对付蝗灾啊。
鬼谷子一个爆栗就弹在了严清的脑袋上,骂道:“你个榆木脑袋,老夫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啊?那蝗灾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炼药治蝗灾,又不是皇上花重金来请老夫,老夫这么忙活干啥?还不是为了拿这个药去交给丫头,好让丫头有资格跟皇上提条件,让皇上放她出来吗?”
“哦,是这样啊,那赶紧炼药吧,早一刻把药研制出来,她也少受一点苦。”
鬼谷子这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也算还有一点良心。”
严清耷拉着耳朵,师父啊,我啥时候没有良心过了?
翌日清晨,依依点卯念经之后,再次去饭厅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抢她和月儿的早饭了。虽然依依有王府的饭菜吃,不屑吃这皇觉寺里的饭菜,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去饭厅里拿伙食的,免得别人起疑心,哪能天天不吃饭啊。
那个仁空昨儿被打了一顿,然后又没有完成劈柴的任务,又被责罚了一通,此刻正饿着肚子在后厨砍柴,恨恨的瞪着夏依依悠然自得的身影。
依依拿了早饭回房间,照例将今天的活计交给凝香去解决,自己则怡然自得的在皇觉寺里闲逛。
这皇觉寺说起来,还真是大,而且气派,虽然里面像是监狱一样关着这些妃嫔,但是却建造得十分的阔绰,皇家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建造得十分宏伟。
依依走了一会,便疑惑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院门,院门上了锁,可是透过门缝却能看见里面有人影活动。依依皱眉,这里面是谁啊?那些妃嫔都是像依依一样集中关在那一边的,这里怎么还单独关了一个人?
正想着,一个声音传来,吓得依依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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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澈一个人苦逼的在伙房里切土豆丝,一边切,一边说:“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要我来切土豆丝。”
老远的凌轩眉毛一抖,就是要治治你这张破嘴,祝你以后也爬不上老婆的床。
凌轩心一阵痛,本王啥时候能爬上夏依依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