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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居然都是自己和志王往来的书信,信里都是自己如何指使志王在北疆从夜影和白澈手中将轩王旧部的兵马都抢过来,侵占为己有,更是指使志王去攻击那几座城池,因为这个时候攻击那几座城池是不明智的选择,夜影和白澈他们必定会反对自己,到时候,志王就以自己是主帅的身份,治他们一个违抗军令,唆使战士的罪过,按罪当斩。而轩王已经残疾了,若是夜影和白澈又因此被处斩,就相当于斩断了轩王的左膀右臂,任他轩王再厉害,手底下没了可用之才,他还能翻出什么大风浪来?届时,北疆的那一支狼虎之师,就是志王的手下了。有了那批军队,何惧安王?
只是钟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书信又怎么会落入轩王的手上呢?自己每次看完志王的书信,除了一些没有什么把柄的信留着以外,其他的信件,自己可是通通当场就烧毁了的,而自己也千叮万嘱过志王要将证据给处理干净的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钟达接着就醒悟了过来,圈套,这一定是一个圈套,他立即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出自老臣之手啊,这些都是一些假证据。”
皇上促狭着双眼问道:“哦,为何说这些是假证据呢?”
“皇上,老臣对东朔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些东西一定是轩王为了自保,贼喊捉贼,故意栽赃陷害我啊。”
凌轩说道:“是真是假,比对一下字迹就行了,这御书房多得是你呈来的奏章,若是将这些信件的字迹跟那些奏章上的字迹比对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出自你的手了。”
“李公公,拿过来。”
“是”李公公便去找了一份钟达的奏章,又拿了一封书信,交给了皇上,皇上将两份的字迹一比对,冷哼一声,说道:“这两份字迹完全一样,你还有何话可说?”
钟达也不知道怎么就缓过劲来,神情也不慌张了,淡然地说道:“皇上明鉴,微臣与志王之间的通信,为了防止被别人偷换了信件,特意用特殊的信纸写信,微臣有验证这些信件的真伪的办法。”
凌轩一听,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钟达究竟要搞什么鬼。
“你说来听一听。”皇上的心里倒是更希望这些信件就是真的,这样的话,钟达的罪名一坐实,就可以给钟达关入大牢去,按律处置。正好自己想将钟家清理清理。只是既然他提出来可以验证信件的真假,他也不好拒绝,不给人家澄清的机会,否则会给别人落下把柄,说他无端端地残害忠良。
“皇上,老臣这里有一种药,只要滴到信纸上,若是信纸没有变色,说明这个信纸只是普通的信纸,若是滴上去,信纸变了颜色,说明这种信纸就是老臣所用的信纸。老臣府上还有一些和志王的通信,皇上可以派人去老臣的府上将那些信件拿过来,把药也拿过来。就可以一试究竟了。”
“来人啦,去钟尚书府把东西拿过来。”
“是”
大殿内候着的禁卫军得了令,就往钟尚书府上走去,很快就将东西给拿了过来。
“皇上,你可以随便拿任何一张纸过来,这药滴上去,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李公公便随手拿了几张不同类型的纸,钟尚书便往上面一滴,果真没有任何变化。钟尚书将药滴到了从钟尚书府里搜出来的信上,滴上去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红色的,过了一会儿,那红色又消失了,整个纸面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果真神奇。”皇上叹道,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到了最让人期待的时候到了,钟达将那个药滴在了轩王带过来的信纸上,这信纸没有起任何反映,依旧是原本的颜色。
钟达立马就说道:“皇上,你看到了吧,这些信件就是假的。”
剧情急剧反转,殿内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杜凌轩!你居然敢拿些假的信件来蒙骗朕,来陷害他人?”
皇上愤慨不已,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杜凌轩给戏弄,他怎么也忍不下心里的口气,这会儿,这铁一般的证据摆在了面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杜凌轩,皇上可不是要趁着这会儿拿着这些证据好好修理修理他?
杜凌轩眸子暗了暗,这些信件是夜影派人送过来的,按理说,应该是真的信件才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现在无论是之前志王寄过来的那些战报,还是现在自己拿过来的这些个“假证据”,都指向了自己有指使夜影和白澈闹事和通敌的嫌疑了。
即便杜凌轩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清高的表情,没有被刚刚的这个变化而影响到。他的嘴角微微像上一翘,眼睛斜斜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喊冤的钟达,他冷哼一声,冰冷的语气仿若那冬天的寒风,灌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刚刚的这些小把戏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这个药水有没有什么问题,你又做了什么手脚,我们都不知道。不过这上面是你的字迹却不错。”
“一定是白澈模仿老夫的笔记,谁不知道白澈模仿笔迹那可是一流的。”
钟达好似一只猫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瞬间腾跳起来,通红着眸子,愤怒地朝杜凌轩吼道。
“这屋里头的人可都是大有学问的人,是不是模仿的,还能看不出来?若是看不出来,就去找那些专门鉴定古董字画的人来看。那些人,连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名人字画的笔迹都能鉴定,还能鉴定不了两个活人的字迹?”
凌轩不屑地看了一眼皇上,对于他总是对一些表面上的证据而愤怒地将矛头调来调去的行为表示十分不屑,也不知道皇上是真的被别人的证据牵着鼻子走,还是他借着这些证据而企图将轩王和志王这两派人一起打压下去。
皇上被凌轩的眼神看得心里更是有些窝火,刚刚自己本以为能就着钟达验证了这些是假证据之后,就能灭一灭凌轩的气势,结果不但没有灭掉他的气势,反倒将自己给装了进去。现在的自己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一个没有一点点明辨是非的能力的皇帝,仿若一直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目标的四处乱撞,还撞得体无完肤。
皇上暗暗将这口气隐下,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且都退回去,朕自会派人去查明。”
“臣等告退”
钟达没有将轩王给掰倒,心里其实有些不痛快,他跟志王两个人筹划了这么久,还忍痛割舍了三个城池,却依旧没有将轩王给掰倒,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钟达低沉着的头下,一双眸子散发出阴狠的光芒,轩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
本想着你已经残疾了,就留你一条生路,可是你竟然早就已经治好了,看来,老夫得下狠手才行了。
凌轩则是连声告退都不说一声,大步走出了御书房,天问连忙推着一个空轮椅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既然凌轩已经在这里公开了他已经恢复健康的秘密了,那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东朔,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什么残疾人了。
大大方方地在众人面前疾步如飞,凌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虽然那段时间自己还出去跟踪了阿木古孜的人,又去找了夏依依,但是每次出去都是蒙着脸偷偷摸摸的。那种藏着掖着的心情跟现在这种在世人面前张扬显摆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那些殿外的宫人以及宫中的侍卫,见着轩王坐着轮椅来宫里,此时却大步如飞的走出来,双眼炯炯有神,两条腿十分有力,整个人精神抖擞,这走出来的姿势,俨如一个凯旋归来的胜利者姿态,凛凛生威。他们惊讶地看着轩王,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没有眼花啊。
他们连忙跟自己身边的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从众人眼里的怀疑和不可置信中,他们这才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传来,他们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劲爆消息。
轩王真的能走了,能看得见了。
曹相爷今天一天都处在各种劲爆消息的冲击中,先是被皇上叫来,因为那份战报而被痛批,接着又被凌轩的恢复健康而震惊,然后又因为凌轩拿出指控钟达的证据而欣喜若狂,他以为这下就能掰倒凌轩了。可是剧情反转,钟达居然用了一些奇怪的方法自证清白,自己的心情再度跌下谷底,以为要被皇上降罪了。再然后又被凌轩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整件事情弄得扑朔迷离。
曹相爷看着凌轩高大的背影,又想起凌轩的生命只剩不到一年了,他心里一震,不禁为凌轩感到惋惜,若是他没有中毒,该有多好,自己一定会将若燕嫁给凌轩的。
刚刚还拥挤的御书房瞬间几乎空空荡荡,御书房里的那些宫人都低垂着头,只盯着自己脚下的位置,不敢去看皇上,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个个的都静默了,只求自己成为一个小透明。
皇上看着脚步匆匆离去的众人,说道:“紫玄,派人跟着钟达。”
“是”,紫玄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了声,“那轩王那边呢?”
皇上哼了一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跟得住轩王而不被发现吗?”
紫玄咽了咽口水,眼睛有些心虚的垂下来,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皇上的问题不需要他回答,答案已经显然易见了,莫别说之前残疾的轩王了,现在轩王都已经恢复了,自己哪里还是他的对手。而且以轩王的脾气,自己去跟踪他,不得被他打残了?
“卑职派人去跟踪钟达。”紫玄一阵烟似的跑了,以免留在殿内碍眼。
“李公公”
“奴才在”
李公公刚刚被皇上用内力震开了,现在都还觉得胸有些闷闷的,听皇上唤他,连忙走上来,这一走动,就更是觉得胸口痛得慌。
“将这些东西拿去,找些鉴定高手鉴定一下字迹。”
“奴才遵旨。”
钟达出了宫,便急急地往家里赶,刚刚进家门,就见整个府上通火通明,没人睡觉,一屋老小全都坐在大厅里,除了钟夫人,还有各房的姨娘侍妾,自己儿子房里的少夫人和姨娘侍妾,还有各房的子女,将这原本宽敞的大厅挤得是水泄不通。一个个的神色慌张,一见钟达回来了,便齐齐地往上拥了过来,钟夫人更是都快哭出来了,刚刚所有的紧张情绪都在见到钟达的这一刻释放出来了,几个趔趄地跑过来说道:“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半夜的,禁卫军来府上书房里搜了一通,还拿了些东西走?”
钟夫人只知道大半夜的,皇上先是将钟达宣到了宫中,没多久就派人来府上搜查,当时整个府上的人都被惊动了,全都起来了,胆战心惊的看着禁卫军在书房里乱搜,也没有人敢出声阻止,钟夫人就更是害怕了,她一直都知道钟达的野心的,钟达想着扶志王上位以后,让志王当傀儡皇帝,自己当幕后真正的皇帝。这些年可是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在凌轩残疾的这半年多以来,钟达活动的频率就更快了,招兵买马,甚至瞒着志王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
志王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事事都听从钟达的指示,也许想不到钟达会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皇上心思缜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些年来,皇上和钟家,可是一直在拉锯战,表面上是姻亲,可背地里两个人却是剑拔弩张的,都想把对方给打压下去,只是皇上一直忌惮钟家的势力,轻易不敢对钟家动手罢了。
今天,还是皇上第一次派人来钟尚书府上搜查,钟夫人都被吓得整个人三魂被吓走了两魂,还剩下一魂也都被吓得怏怏的了。
钟夫人站在书房外,看着那些禁卫军在那里搜查,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上来了。每次禁卫军抽开一个抽屉,她的心脏仿佛也被抽了,眼睛使劲往那抽屉里看,生怕藏了一些不该藏的东西。若是万一被搜出来什么,她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好在那些人搜了东西就走了,并且仅仅是搜了书房而已,没有搜其他的地方,更没有为难他们府上的人,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惧怕,担心皇上到时候派人来府上查抄,届时,这一屋老小可就无一幸免了。
钟夫人一见到家里的顶梁柱钟达回来了,之前自己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在后院那些侍妾面前强撑起来的坚强和威严也瞬间垮下来了,哭了起来。
钟达说道:“哭什么哭?没什么事,不过就是为夫忘记带些东西,又不方便回来取,皇上就派人过来拿罢了。”
“老爷,什么东西?”
钟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今天受了气,在宫里没处发,这回到了府上,只觉得这满屋子的女人十分碍眼,自己在外可是拎着脑袋干事的,养了这一屋子女人,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啥用都没有。
钟达暴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打听这个做什么?还不赶快让大家各自回屋睡觉去?大晚上的都杵在大厅里干嘛?”
钟达怒气冲冲地抬脚就往后面书房而去,一进书房就将房门给反锁了起来。
钟夫人只得让各房都回去睡觉去,待人都要走光了的时候,钟夫人就跟钟显使眼色,将他叫到了自己屋里。
走在人群最后的钟诗彤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祖母将父亲叫到房间里去了,钟诗彤跟着人群走了一小段路,便转了个弯,悄默默地摸到了祖母的房间外偷听。
“显儿,你刚刚跟着你父亲一道去的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钟显说道:“母亲,刚刚父亲都说了,不让你打听,你怎么还来打听啊?”
“母亲这心里着实是担心得紧,害怕出事啊,你说要是万一出点啥事,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钟显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母亲不必担心,今天倒是有一件大事,母亲若是听了,也会觉得很惊讶的。”
“什么事?”
“轩王的残疾给治好了,能走能看,哼,不仅能走,还能飞呢。”
“什么?”
钟夫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腿脚一软,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椅子,噗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轩王恢复了,志王和老爷的劲敌又回来了,难怪老爷刚刚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的轩王又回来了,所以老爷才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
钟夫人见钟显不肯透露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把钟达和轩王一起宣到了皇宫里,钟夫人便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只用告诉我,今天的事,是不是牵扯到志王了?”
“嗯”
钟显思虑了一下,终是点点头应道。
屋外扒墙偷听的钟诗彤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关键词--“志王”,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将耳朵往墙边更靠近了一点,想听清楚到底有关志王的什么事。
“谁?”
钟显也是练武之人,立即听到了屋外有人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钟显一个箭步打开房门,冲了出来,便将趴在墙角的钟诗彤一把抓住了,将她一个锁喉控制住,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爹 ̄”
钟诗彤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刚刚偷听墙角被当场抓包,看着钟显肥胖的脸上,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射出来的阴狠的光芒,钟诗彤有些害怕,双脚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因为脖子被掐着,她想再往后退一步也是不可能的了。
钟诗彤的脸有些憋红了,她的那张脸有些痛苦的扭曲,皱眉,眼里流露出求饶的眼神。
钟显有些发怒和怀疑,他对谁都不信任,哪怕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本就是局势紧张的时候,轩王能拿到那些书信,要么是志王那边有奸细,要么是钟尚书府上有奸细。
“你躲在这外面偷听什么?”
钟显的声音暴跳如雷,他的脸狰狞可怕,掐着自己女儿的手瞬间锁紧,似乎自己掐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自己的敌人。
钟诗彤那细细弱弱的脖子仿若春天刚出土发芽的嫩枝丫,水润嫩脆,好似轻轻一掐就要被折断了。
钟诗彤憋不上来气,一种死亡的恐惧感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钟显虽然更喜欢儿子,更加宠钟铭,可是自己却是嫡女,在钟府的地位也算是过得去,父亲也不会苛待自己。而且自从自己被封为永福郡主之后,太后有意将她和志王撮合之后,父亲就更是宠自己了,整个府上,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快要和府里的小少爷们的开支一样了,自己是整个府里所有小姐们的月例银子最多的一个。
就自己这个平日里最受宠的嫡女,现在却被她的父亲用怀疑和憎恨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几乎要将她掐死在这里,钟诗彤害怕自己真的被他掐死,连忙伸出了两只手抓着钟显的手,要将他的手掰开。
“说,你在这里想偷听什么?你偷听完后,又要去像谁报信?”
钟显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危险的信号,手上的力度更增加了。
钟诗彤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连忙摇头,跟他求饶着。
钟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跟他爹一样,平时在家里倒是还像个人样,只是一遇到和权利相关的事情,一个两个的都变成了魔鬼,六亲不认。钟夫人虽然常见到钟达凶狠的样子,确实极少见到钟显也能露出这样凶狠的目光。毕竟钟显十分惧怕钟达,钟显在钟达面前的时候,钟显都怂成一团了。
这会儿,对付自己女儿的时候,那种凶狠和绝情,就跟他父亲对付他一样。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钟夫人面上不悦,瞪了钟显一眼,出声阻拦道:“好了,放了她,你这么掐着她,她还怎么说话?”
毕竟“孝”字摆在头上,钟显即便有些不悦,哼了一声,但还是松开了手。
松开手时,钟诗彤白皙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大圈的红色印记,那个大拇指掐着的地方都已经变得乌青,五个手指掐过的地方都凹陷了进去。
钟夫人看着钟诗彤脖子上的伤,眼眸缩了缩,这个钟显,对自己的亲闺女,还真能下得了狠手。
钟诗彤得了喘息,粗喘了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用手揉了揉脖子上的伤,将那凹陷进去的肌肉抚平。
“说,你为什么要来偷听?”
钟显的声音阴狠恐怖,钟诗彤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切切诺诺地说道:“爹,我只是想来听听有没有志王的消息,他去了北疆这些天了,也没有给我捎个信。”
钟诗彤越说道后面,声音就越小,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太后有意让她成为志王妃,可是她毕竟还没有出阁,就如此惦记着一个男人,确实是不太好看。因此也不敢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钟显听了之后,倒是打消了她是府上奸细的疑虑,不过看着她这么上赶着去打听志王的消息,也是有些不高兴,然而在听到志王居然没有给她捎过一个信,钟显又有些痛快了,这个志王是什么意思?一边又想靠着钟家的力量往上爬,又不把他们钟家的姑娘当回事,很明显的志王并不喜欢钟诗彤啊。不然志王都能跟钟达通了这么多封信了,却连半句都没有施舍给钟诗彤。
钟显决定哪天一定要父亲探探去志王的意思,若是他不喜欢钟诗彤,那便从他们钟家再挑个姑娘娶了。
钟显冷哼一声,说道:“你好好地呆在你的闺房里就是了,出来操这份心做什么?为父自然会替你打理好志王这边的事情的。”
“是”
钟显越过了她便走了,问也不问一声她身上的伤怎么样,全然不关心她,在他的眼中,女儿,只是他攀龙附凤的交换品罢了。钟诗彤不成的话,就换一个女儿。倘若钟诗彤不能锁住志王的心,志王不愿意娶她的话,那钟诗彤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钟显走过的时候,衣服下摆带起的风吹在了钟诗彤的脸上,这个时候的春风本来是轻柔暖和的,可是此时钟显走过带起的风却好似冰冷的冰刀一样剐在了钟诗彤的脸上,冷冷的,刺痛了她的脸,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天之骄子一样,自己拥有美貌、才华、和显赫的出身,是钟家最为拔尖的女子,也是整个东朔贵族圈里最为耀眼的那颗星星。更是在她一个普通的臣女被太后厚爱而封为永福郡主之后,她的身份也就比以前更为高贵了,在品级上来说,她一个郡主的身份甚至比他的父亲钟显的兵部侍郎的身份更为高贵。
只是现在是在家里,未嫁从父,钟显就是她头上的天,就是可以对她任意打骂。
钟诗彤低垂着头,她不服气,她不能忍受她的父亲对她这样的态度,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钟夫人看着跪着的孙女,威严地说道:“起来吧,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钟诗彤缓缓起了身子,朝着祖母施了一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钟诗彤有些睡不着觉,她辗转反侧,在黑暗中倏的睁开了双眼,志王妃之位非她莫属,倘若父亲敢换一个人送去东宫,她一定要想方设法将那个人除掉。
钟达在书房里翻了许久,终是放下心来,自己在书房里并没有放什么有把柄的东西,他们也没有搜出什么来,他们在书房里搜到的那几份书信,其实是自己故意放在那里的,信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他就放在了书房里,而那些有重要信息的信件,他都是看完当场就给烧毁了的。那些留着的信件,就是以防万一,故意留给皇上看的。
本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幸好自己多了个心眼,早有准备,将今天这个事情给挡了过去,推到了轩王的身上,否则,那几封信若是坐实了是他所写,那就麻烦大了。
钟达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给规整了一下,便走到了书柜后面,将书柜推开来,打开了密室,走进了一个地下通道,走了许久,就走到了一个紧闭着的小院落里,从房子里的一个破旧的床板下爬了出来,小院子里睡着一对看似普通的夫妻,一见钟尚书来了,这对夫妻连忙掌灯过来说道:“尚书大人,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钟达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脸上散发出阴狠的气息,冷冷地说道:“哼,我们都被杜凌轩那个混蛋给骗了。”
“属下不明白”
“杜凌轩在就已经治好了,他如今已经能走,也能看得见了。”
“什么?他已经恢复健康了?”
那两个人大惊失色,惊讶地问道,前段时间还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呢,怎么这会儿就能站起来了呢?除非……“他之前的残疾是装出来的?”
“哼,他以前确实是残疾了,这个消息是没有错的,那个时候老夫为了证实他确实是残疾了,特意问了宫里的御医。而且他为了治疗,还特意将鬼谷子给请到轩王府上,所以他肯定是残疾了的。不过前段时间皇上还亲自问过他,鬼谷子治不好他。如此看来,有可能是鬼谷子把他给治好了的,但是他瞒着皇上,也瞒着大家了。”
“那他现在为何又不继续装残疾呢?”
“哼,他自以为已经掌握了老夫的罪证,所以就急着跳出来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老夫留了一手,反将了他一军,皇上拿到那些证据也拿老夫没有办法。”
钟达说着说着,眼神突然变得狠历,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个,缓缓地逼近了他们,那对夫妻心里一惊,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钟达阴狠地说道:“老夫和志王之间的通信,是经过你们两个人之手的,你们是不是把信件给泄漏了出去?”
那对夫妻惶恐地跪了下去,连忙摇头说道:“尚书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从来就没有打开信件来看过,都是直接送了出去的,接了志王的信后,小的也没有看过,直接就交给你了呀。这个你应该是清楚我并没有动过那些信啊。”
钟达想了一下,自己和志王的书信,每一封信的往来,里面都会有密语表明是回的哪一封信,所以钟达可以断定,他和志王的信并没有中断和遗漏过哪一封。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轩王又是怎么拿到那些信件的呢?
“老夫也想相信你们两个,不过,杜凌轩今天居然拿了几封信件出来,是老夫写给志王的信,那几封信确实是老夫所写,你说,为什么会落在他的手中?”
那两个人连忙说道:“小的怀疑信件是在北疆那边出了问题,若是小的从中拿走了信件,志王收不到信件,你也就收不到相对应的回信了。还请尚书大人明察。”
钟达阴翳的眸子渐渐回暖,整个脸上的冰点温度渐渐地回了热度,脸上洋溢起了温暖的气度,说道:“是老夫思虑不周,老夫也是刚刚才发生了这事,心中颇为愤怒,要知道,刚刚皇上还信了那个杜凌轩,竟然派了人去老夫府中搜查,所以,老夫一时焦急,才怀疑了你。不过老夫一向是知道你们两个对老夫忠心耿耿,老夫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才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不要怨恨老夫啊。”
这个钟达打一个巴掌又给一颗甜糖。
不过那两个人心里却并没有因为钟达这半是道歉的语气而感动,那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暗道,钟达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倘若自己真的背叛了他,不知道他要怎么狠觉地对付他们两个呢。
那人装出一副惶恐的神情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对尚书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鉴。”
“嗯,你们两个,老夫自是信的过的。这封信,立即送出去。”
钟尚书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给他,便从那张破床掀开床板爬了进去,折回了钟尚书府的书房。他吹灭了书房中的蜡烛,回了卧房睡觉。
血隐组织的人盯了一晚上,也没有见钟达出过这个尚书府,更没有见钟达见过什么人,在天亮之前,连忙赶去皇宫送信。
“回皇上,卑职一直守在钟尚书府外,并未见他有任何异常,他回府之后就一直呆在书房,收拾了一下书房,在书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就回了卧房睡觉,再也没有出来过,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皇上有些疑惑,说道:“你们可盯紧了?”
“回皇上,卑职为了盯得严密一些,在尚书府的周围都布满了眼线,并未见过他从其他门出去过。”
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毛紧皱,夜晚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办妥了事情,好几个鉴定高手都确定那确实是出自钟尚书的手,而且轩王拿来的信和在尚书府上搜出来的信确实是同一材质的纸张,更是能证明这些信纸确实是钟尚书的信纸,可是为何钟达用同样的药滴上去的时候,却有了不同的反映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钟达就是以两方的信纸检测出来不一样,而一口咬定凌轩拿来的信是假的。
现在皇上也疑惑了,凌轩拿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信件?北疆丢失城池的那件事,究竟是凌轩主谋,还是钟达主谋的呢?
凌轩已经恢复健康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得知消息的人神情各异,有震惊的,有不悦的,也有恼怒的。
皇后狠狠地咬碎了牙银,将手中的东西使劲砸到了地上,打破了后宫里这平静了许久的祥和气氛,狠狠地说道:“杜凌轩,你怎么当初就不死了干脆呢?非活着回来干嘛?”
这一下,原本志王最大的一个阻碍又回来了,本来以为志王去北疆打战,领个战功回来,就能顺利当上太子了,现在,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未央宫,贤贵妃得知凌轩治好了的消息后高兴得神采飞扬,宫门一开就兴冲冲地赶去了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