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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酒吧外的停车场,郑晖打开车门,和雪蝶一起坐在后座上。
摆弄着刚得到的战利品,那银色的手枪郑晖对其爱不释手,问道:“子弹呢?你身上还有多少,都逃出来吧。”
雪蝶露出不配合的神色,郑晖的一句话让她咬牙从怀里摸出两盒子弹扔给了他。
“要是不给,我就自己来搜。”
“从我郑氏集团公司偷走的那些商业资料呢?虽然不是很重要,既然抓到你了,还是还给我吧。”
郑晖又道。
雪蝶目光有些闪躲,然后露出愤然之色,“扔了,都扔了!”
郑晖带着玩味,手中的弹簧刀伸向了雪蝶的左肩处。
挑开了那薄薄的衣料,郑晖看到雪蝶精致的肩胛骨处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看着雪蝶那无奈屈辱和悲愤的表情,忽然有点良心上的过意不去。
雪蝶目光中的闪躲被郑晖注意到,“带我去拿回那些东西,我就放了你。”
雪蝶感受着肩膀处的冰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眼中有决然之色,郑晖暗道一声不好,往前一扑,死死抱住了雪蝶柔软的身体,两只胳膊把雪蝶箍的死死的。
“唔……呜呜……”
长达数分钟的憋气,感受到怀里那个喷香的身子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郑晖缓缓松开。
雪蝶脸色苍白,脖子处一道红红的印子,那是被郑晖给勒的。
被郑晖紧紧抓住的两只手,左手什么都没有。右手竟然有一把匕首。
雪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力气,无法反抗。
郑晖把雪蝶的匕首拿了过来,然后认真的看着雪蝶眼睛,“对不住了,本来不想再对你动手动脚,因为不礼貌。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这正人君子还是不做了吧……”
郑晖的一双大手再一次摸索遍雪蝶的全身,竟然又搜出一盒子弹和一把银针来。
“上次吃了我银针的亏,你竟然学我,随时带了一把银针准备阴人?”
郑晖问道。
雪蝶剧烈的喘息,刚刚差点被郑晖勒的昏过去,这会儿一句话都不说,在郑晖的一双大手游走遍她全身搜查东西的时候,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郑晖。
郑晖暗道一声坏了,这下子和这个女孩的仇恨可结大了。
下一次再有机会,这个雪蝶身上要是再有枪,会不会毫不犹豫不顾她自己性命的在远处一枪崩了自己?
想到这里,郑晖的双眼冒出杀气,盯着雪蝶,脸色阴晴不定。
若是杀了她,什么祸患都没了……
这种杀意刚刚萦绕上郑晖的心头就被郑晖否定。
雪蝶三番四次针对自己,但是都留有余地。一开始是一种习惯使然,雁过拔毛;然后是对郑晖刻在自己身上的字而记恨。
平心而论,雪蝶肩膀上的那两个字,郑晖这会儿再次看到,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刻上。
这让人家女孩以后怎么嫁人……
“咱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这两个字想想办法很容易去掉。要是你还对我有怨气,我可以对你道歉。但是你必须发誓,以后不能再对我下杀手!若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
郑晖语气平静,说道。
接触到郑晖的目光,雪蝶没来由的一阵心颤。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近在咫尺的这个少年是如此可怕,犹如杀神!
于是,雪蝶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距离死神擦肩而过。郑晖压制住了心头的杀意。
郑晖终究是对雪蝶有些不放心,问看门的辉煌酒吧保安要了绳子,把雪蝶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目送郑晖开车离去,那几个辉煌酒吧的保安面色古怪,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声的议论声在几人之间展开。
“原来郑少还好这一口,用绳子绑着……啧啧!”
“郑少这种身份的人,什么花样没玩过?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我刚才送绳子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的,长得还不错。蛮清秀的,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郑少的摧残?”
“都噤声!郑少对咱们大伙儿都不错。不要坏了郑少的名声!……不过话说,郑少的口味的确有点重……”
……
郑晖若是知道,自己只是去问那几个家伙要了截绳子就被他们如此大侃特侃,以他的脾气,定会返回去狠狠的收拾他们一顿!
雪蝶落在郑晖的手里,被郑晖要么忍要么死的威胁镇住,倒也蛮配合。
在雪蝶的指路下,郑晖带着她来到一处酒店,这里是雪蝶临时的落脚点。
怪不得之前问文件在哪里的时候雪蝶目光闪烁不想说,酒店这种地方,再和郑晖联系上,雪蝶是担心郑晖对她做禽兽之事!
郑晖终究没有如雪蝶担心的那样,只是拿了文件,然后对雪蝶警告一番。松了绑,大摇大摆离开。
对雪蝶,郑大少在那一丝愧疚的前提下不能杀,也不能继续过分招惹。
这么一个隐藏在暗中的擅长跟踪和隐匿之术的敌人,会让郑晖寝食难安。
别看郑晖这一次很轻松的抓住了雪蝶,那是在雪蝶没有动用枪,没有拼着鱼死网破的前提下。
收获了一把银枪和三盒子弹,郑晖很是兴奋。
以郑卫国的身份想要弄到枪这样的违禁品倒也容易,但是郑卫国并没有这么做。
淮水市上层圈子一个潜在的规则之一,即便是南宫家族也不敢不从——商业上的争斗,再怎么你死我活,不准使用热武器!
否则人人自危,那就乱了套了。
正因为淮水市上层圈子的一致认可,在淮水市,即便是最大的黑道帮派,枪支管制也非常严格。
雪蝶能够随时带着一支枪,身后的势力和背景,定然惊人。
这也是郑晖选择冤家宜解不宜结,放过雪蝶的最大原因。
郑晖走后,雪蝶双目无神栽倒在床上,泪水夺眶而出,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郑晖驾车,去往郑卫国的别墅。
自从几年前搬离郑卫国常住的这栋别墅之后,郑晖一直住在南山别墅,极少回来。
郑卫国的这栋别墅比郑晖的南山别墅大不了多少,但是防卫更加森严。
郑晖拿着一叠资料找到郑卫国,郑卫国极为诧异。
“你是怎么把东西找回来的?你的保镖郑三汇报说你一个人开着车走了,竟然是冒险去追人?”
郑晖打了个哈哈,“得回的不难,爸,请求你一个事儿。”
郑晖岔开话题。
“那四个保镖,以后就完全交给我吧。包括要付给他们的佣金,全部我来负责。你觉得如何?”
郑晖神色认真,目光炯炯,说道。
郑卫国沉默了一会,竟然没有立即答应,然后唏嘘道:“翅膀硬了,不想让我管了?”
郑晖没有反驳郑卫国的话,说道:“我永远是您的儿子,但是我也要有属于我自己的独立空间和自由。那四个保镖我用着顺手,他们以后会是我强力臂助。他们,只能以我的意见为主,您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不想让你通过他们管着我,而是一个原则问题!”
是原则,也是底线。郑晖得到这四个保镖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取了郑一郑二郑三郑四这样的代号,这是把他们打上自己的烙印。
但是一直到现在,四个保镖虽然完全听从郑晖的命令,但是某些问题上,涉及到郑晖的安全问题上,他们依然会以郑卫国的命令为第一执行标准。
这不是郑晖想要的,郑晖想要的,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手下。
没有自己的命令,即便是郑卫国,非必要情况下,也不能说有关于自己的任何情况!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正是这个道理。
郑卫国深深看了郑晖一眼,见他坚持,忽然笑了。
笑的很是欣慰,很是激动,很是豪迈。
“我郑卫国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毫不夸张的说,是极度震撼!你是我儿子,就这一条,足矣!既然如此,那四个人,以后我不再管,我会和他们说清楚,以后,他们只会听你的,受你的雇佣和指派!”
郑晖很是感动,朝郑卫国非常正式的鞠躬行了一礼,心里暗道,“爸,以前,这具身体是你的儿子;以后,‘我’也是你的儿子!”
“郑氏集团,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晖问道。
见郑卫国镇定的脸庞下隐藏的焦虑和疲惫,郑晖补充了一句,“我要听真话。”
郑卫国笑了,“对你我已经完全放手,不会再想以前一样,什么善意的谎言都是屁话!你竟然敢要求我给你空间和自由,那么以后,你必须履行身为郑家男儿的责任和义务!”
父子之间,没有因为郑晖提出的这个要求而生疏,关系反而更近一层。
这是心与心的交流,郑卫国完全相信儿子,这也是一种态度!
“前景不容乐观,若无外力相助,最多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必定破产!即便有外力相助,在海港市那个项目还是盈利之前,咱们郑家,会一直处于劣势!”
郑晖问道:“放弃淮水市这边的生意,直接转战海港市或者燕京市,如何?”
郑卫国摇头,“玩玩不可!咱们郑家大部分生意都在淮水市。十多年下来,淮水市这里就是我们的根基!若不能挺过去,公司破产,海港市那边的那个项目也会流产!要是主动放弃,咱们父子就会失去所有,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郑晖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若真让他放弃淮水市这边,对南宫家族示弱,他也是不甘心的。
想要在海港市立足,没有强大的后盾支持。郑卫国郑晖父子两人相当于从头打拼;去燕京市,情况更为糟糕,还会多出以往的那些敌人……
想想万宝集团在海港市被天胜公司欺负打压,甚至掌握主动权之后还要主动让出两成利益才能立足;再想想十多年前,郑卫国的商业帝国是怎么被人从燕京市赶出来的,就知道此法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