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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早上醒的很早,体内真气自行流动,不仅仅是省了练功的事,睡眠时间也大大缩短,睡五六个小时已经足够,催他醒来的最主要原因是饥饿。
起床以后,外面很冷,很黑,不过可以看见漫天的繁星。
披着星光做了几遍已经完成的体术动作,又尝试了新的动作,直到折腾的满身出汗了才停下,饥饿感更强烈了,热了热昨晚的剩菜,就着吃了两个馒头,肚子里稍微好一些。
看时间差不多了,拿着手电筒顶着黑夜去找谭杰。
两人一路小跑着取暖,往半山腰里去。
到了下套子的地方,天已放亮,一路寻去,五个套子,前面四个都是空的,没动过。两人满心不甘走向最后一个地点,远远就望见仍在地上挣扎的土黄色肥兔。
谭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迫不及待地扑住兔子,“哎呀,太好了,起码得四斤重,够吃一顿嗨的了。”
“啊!沃槽!”谭杰刚把木橛子从地里起出来,野兔一扭脖子,张口就咬在谭杰手上。一声痛呼,兔子掉在地上,带着仍然勒在脖子上的铁丝套以及木橛子,撒腿就跑。
谭飞不顾捂着手的谭杰,拔腿就追。
野兔连惊带吓,又折腾了小半夜,体力上终究是有些不足,谭飞天天锻炼,又有内力在身,此消彼长之下,狂奔的野兔居然被他紧紧跟住。
只是这山势崎岖,一会上一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时半会儿也没能逮住。
天已大亮,半山腰里就出现了这么惊人的一幕,一个年轻人追着一只野兔满山跑,速度极快,一开始还有些被动,到得后来仿佛熟悉了地形,每每有一些惊人之举,腾挪跳跃间比兔子还要灵活。
谭杰没寻思到谭飞会直接去追,一开始还有些可惜让这兔子跑掉了,他可不觉得在山上人能追上兔子。
没想到后面越追越近,而且当谭飞为了抄近路直接从四五米高的山崖上飞身跃下的时候他直接吓坏了,这是为了一口肉不要命的节奏啊,估计狼撵兔子都不至于这么拼命。
谭飞一开始是追得有些吃力,为了避开迎面而来的山石灌木,脚步移动间不自觉就运行起脑海里的游龙身法,不仅速度有些增加,体力消耗还越来越少。
追了大约十几分钟,谭飞身法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野兔却越来越吃力,终于一头扎在地上起不来了。
等谭飞揪着兔子耳朵拎回来的时候谭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让它跑了。”谭飞笑着说。
看见谭飞大气都不喘一口,好像只是走了几步一样,谭杰直接不懂了,“你不累啊?”
“累啊,跑那么远,能不累么,我现在就想一口把它吃了。”
“我靠,早知道你这么能跑,还下什么套子啊,直接把兔子惊出来,放你去撵就得了,比狗还好使!”
“滚蛋。”谭飞笑骂道。
没白跑一趟,两人回到奶奶家,支好架子,谭杰找了把小刀动手把兔子皮剥了,掏了内脏,兔肉剁成块,又回家拿了两个白萝卜,用大铁锅直接炖上了。
看来是没少做这个,顺手的很。
整完了,问着锅里的香味,谭杰道,“要不再叫俩人,整瓶酒?这一锅吃不完吧?”
“别叫了,我一个人吃还不够呢,你要喝就自己喝,我不喝。”
“吹牛吧,你就,还你一个人吃不够,有本事你一个人把这一锅吃了。”
“你真的不吃?这可是你说的啊!”
“哎,别,我现在收回,想起早上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就觉得不能冒这个险跟你打赌。”
“这才上午十点不到,你们就琢磨着吃了,谭飞啊,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重要,咱门里可就你一个有希望上大学,别跟杰子学坏了!”奶奶从屋里出来,训斥道。
谭杰没去叫人,结果有人自动上门来了,但是显然不是来吃肉的。
“哟!昨天偷羊,今天改偷兔子了!这又是从谁家偷的啊?呵,两个鳖崽子,今天没人给你们撑腰了,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叫人把这破院子给砸了!”
王泼辣憋了一肚子气,昨晚上没发挥好,今天早上起来就酝酿了一上午,往这小院跑了几趟,终于等到谭飞他们回来,立刻就叉着腰上来了。
“你个不要脸的贱娘们,没完了是吧!”谭杰噌地站起来了。
“我怕你啊,瘪三,不把老娘上个月丢的羊还回来,我就跟你们没完!”感情是想着把那头羊赖也在两人身上,试图占点便宜,所以才来闹。
农村人这时候天天在家没事干,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要是谁头上被扣个屎盆子,不出一天,全村人都知道了。
他们往往也缺乏寻找真相的耐心,反而对明显是谣言的话,越是散播越是觉有种快感,还是太无聊了啊。
“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丢了羊怎么跑这里来闹腾啊,快出去吧。”奶奶听她骂的难听,忍不住说了两句。
“你不知道,昨晚我家丢了两只羊,就是从他们手上找到的,不是他们还会是谁。”王泼辣倒是没敢直接开口连老人也骂上。
谭杰上去两步准备把她往院外面推,被谭飞喝止了。这家伙要是顺势倒在地上装死,那才是麻烦事呢。
已经有几个人听着吵闹声就像闻到腥味儿的猫一样,跑过来站在门口观望,看脸上的表情,应该都是觉得很兴奋,终于有热闹可看了。
王泼辣是那种观众越多发挥越好的类型,一看有围观者,立刻声调也提高了,变着花样咒骂着两人。
谭杰几次想冲上去都被谭飞拦下,见谭飞朝自己猛使眼色,就没有再往前冲,不过听着那恶心的叫骂声,心里的怒火早烧得旺旺的。
谭飞看围观的人不少了,约莫着时候到了,走上前去,说道:“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谁不知道你这德行啊,我说了不关我们事,你难道还想打我啊?”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一副很欠打的笑脸来。
“你个下三滥,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说着抬手就往谭飞身上推去。
这时候王泼辣背对着门口,而谭飞又是背对着谭杰,两边的人都看不到谭飞的动作,谭飞迅速抬起右手,似乎是要阻挡一下,却是极快地在王泼辣肩膀靠近腋下位置,用屈起的食指指节用力一点。
然后自己身子却是顺势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
王泼辣猛然受了这么一戳,身子轻微一抽,只觉得舌头似乎被一根绳子栓住了猛然往咽喉里拉,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而脸上的肌肉却像是被人拽着一样,不自觉地咧开嘴巴,发出了哈哈的声音。
她是在笑?仿佛是在嘲笑谭飞被自己推到了一样,笑得很得意,很畅然!可是她的眼神里却由惊慌变成了恐惧,因为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和脸,发现自己除了干干地笑,根本说不了一个字,而且笑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围观的群众莫名奇妙地看着王泼辣,只见她一会儿蹲在地上,一会儿试图去拉谭飞,手舞足蹈,却又不住地笑。
笑了足足有五分钟,在院子里追着谭飞追了五分钟,眼泪都笑得流出来,然后猛然冲出院子,流着泪哈哈大笑着朝后街跑去,那里有个村里的诊所。
“她怎么了?”谭杰也被这疯婆娘恐怖的笑声吓得不行。
“不知道,估计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跑我们这里发疯。”谭飞说话声音很大,故意让为在围门口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