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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老二
步覃从辰时出门,一直到酉时才回来。
回来后,席云芝告诉她说齐芮今天来家里找过她,步覃立刻蹙眉问:“她没怎么你吧。”
席云芝摇头:“只是跟我表达了一番她想把我踢开,然后独占你的意图而已,没什么事儿。”
步覃见席云芝说的轻快,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事,在她脸颊上拍了拍,凑近她的耳旁说道:
“乖,咱们过几天就把她给踹了,爷只带你走,放心。”
“……”
席云芝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便就扭着腰肢往厨房走去,将晚饭端到桌上之后,再招呼各大老小出来吃饭。
吃完了饭,步覃要考小安功课,席云芝便坐在灯下替他们爷儿俩做衣服,款式一模一样,就是分出了大小号。
功课成功把小安的瞌睡勾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眼神就迷离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直接睡倒在老爹怀里。
步覃无奈的将他放在里床,将他外衣外裤脱了,盖上小被子,这才走到席云芝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今天我跟阑冬约在外头见面了,最多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必须离开齐国了,你准备一下。”
席云芝放下针线,看了看步覃,然后才点点头,说道:“嗯,我们两手空空的来,本来也什么东西。”
步覃放下茶杯,大手覆上席云芝的手背,说道:
“在走之前,你确定不想进宫去见一见他,要知道,现在我允许你去见,若是咱们回了萧国,你就是想见,我也不一定会让你见了,你知道吗?”
席云芝听了步覃的话,目光有些低垂,看了烛火好一会儿后,都没有给步覃什么反应,步覃等了一会儿,然后才又说道:
“齐芮纵然手段再强,也逃不开情爱纠葛,她和皇帝的对峙,最终的胜者定然不会是她,所以,你也无需担心齐昭,他自小跟在皇帝身边长大,可以说他众多子女中,感情最好,信任度最高的一个,所以,齐昭今后定然也不会有事。”
“……”
席云芝低下头,默默的点了点,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齐昭看起来有些傻,但是却很懂分寸,也懂收买人心,我不担心他,纵然今后再也不能相见,但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回到萧国也能跟我爹替他报个平安,省得他一把年纪了,还要惦记这个失踪的儿子。”
步覃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便兀自出去洗漱了,留下席云芝坐在烛光下失神。
齐昭带来了消息,说是他们的离间之计终于得到了显著成效,在关于用人这一问题上,长公主齐芮和驸马阑冬终于意见发生了分歧,在议会上吵了起来。
“我和父皇之前使了很多的方法,都没办法让阑冬对齐芮说一个不字,果然,人对权利的欲望是无底洞,就算多么深的爱恋也不能让人完全放手。”
齐昭对这招离间之计很是满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喋喋不休。席云芝听得烦了,便去了厨房做饭,小安也不想跟一个满嘴唠叨的舅舅一起玩儿了,便跟着席云芝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先偷吃的。
齐昭吃过了晚饭,依旧连吃带拿,将晚上没吃掉的糕点悉数收回了王府,说是这种久违的滋味难得,要收回王府慢慢儿吃。
晚上席云芝忍不住好奇,问步覃道:
“你到底跟阑冬说了些什么,才让他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跟长公主唱对台戏呢?”
步覃正在看书,听席云芝问话,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没说什么呀。”
席云芝咋舌:“你那天从辰时出门,一直到酉时才回来,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可能没有没有说什么,应该是说的口沫横飞才对吧。”
步覃将书册放下,准备好好跟席云芝说道说道这个问题:
“那天我的确辰时出门,酉时回来,不过,我是在外面逛了书摊,吃了饭,又去园子里溜了趟鸟,一直到申时才去赴约的,跟阑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
席云芝听后,简直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结结巴巴的说:“你,申时去,干嘛辰时出门?”
步覃耸肩:“因为我约的阑冬辰时见啊。”
席云芝更加觉得自家夫君有些过分:“你约他辰时见,却申时才去,最关键是,他竟然申时还在等你!”
“嗯,你信不信,我就是子时去,他也照样还在等我!”
“……”
席云芝无语的看着他,这位大哥,这种不守时的耍人行为,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好吗?
“我以一个被背叛了的朋友身份,替他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形势,告诉他,齐芮之所以会喜欢我而不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在她那里从来就没有硬气过。阑冬对齐芮的感情有目共睹,那是一种近乎自虐的单恋,他现在不过是在做最后一搏。”
席云芝听了自家夫君的话,突然觉得阑冬也挺可怜的,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痴恋,还被那女子的心上人言语插刀,不得不顶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做出了一场属于他自己的爱情保卫战。
难怪她家夫君说,他们至多只能再待一个月,阑冬和齐芮若是真的闹翻,那就不难想到这其中挑祸的人是谁,到时候,他们两个集中火力对付席云芝夫妻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齐芮像是铁了心要把阑冬甩了,投入步覃给她编织出来的泡沫梦境中去了,就在她来跟席云芝摊牌的第三天,她就又找到府上来了。
因为步覃总是拒绝她的见面请求,所以,她干脆到他家里来见他。
步覃对她冷面以对,她却依旧热情如火,而席云芝则每天都噙着和气的微笑,只要她来就上茶,走也必送她到门口,礼数周全的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让得不到步覃垂青的齐芮恨在心口,却又不敢当着步覃的面爆发。
席云芝每每见她如此,就待她更加温柔了。
“你不用一直添茶了,让我和步覃说会儿话可以吗?”
齐芮受不了的对席云芝喊了这么一句。
席云芝温和的笑了笑:“公主,民妇是在保全公主的名声,公主一介女流之辈,与我夫君单独相处的话,被有心人瞧见,怕是会诟病公主不检点,公主妇德受损,民妇可不敢担当罪过啊。”
“……”齐芮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仿佛当她们两个不存在,兀自看书的步覃,几乎咬牙切齿道:
“那本宫想跟步将军商量国事,你是后堂之妇,岂有参与的道理?”
席云芝笑得越发甜美:“公主言重了,我家夫君再不是什么将军了,就算他是将军,他也是萧国的将军,跟你一个齐国公主,有什么国事相商的,就算有国事相商,那在这小院子里,又有什么理由,是我这个主母不能听的呢。”
席云芝说话一脸说了两个‘就算’,把齐芮堵得是哑口无言,忍不住一拍桌子:“来人呐,给我把这个女人拖下去。”
这句话一出,步覃倒是有反应了。
“公主是有夫之妇,不去处理自己的夫君,却要提前处理了我的娘子吗?这好没道理啊。”
步覃对席云芝招了招手,她便乖巧的小跑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暗赞自家夫君会说话。
她这话在无心人听来没什么,但若在有心人听来,就有一些暗示在里面了。
你说再多,做再多,你个有夫之妇没有解决自己的夫君,我要如何解决我的娘子,跟你双宿双栖呢?
齐芮又看了一眼席云芝之后,这才愤愤的离开了他们的小院。
她走之后,席云芝盯着门看了老半天:“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你有一种无条件,无原则的信任,你说什么,她都自动转换成情话在听。”
步覃耸耸肩,对席云芝的评价不发表言论。只见席云芝神秘兮兮的凑近他,在他耳旁问道:
“夫君,她在被俘期间,你真的没对她做过什么?”
“……”
席云芝这两天感觉肚子涨涨的,做事也没什么精神,总是蔫儿蔫儿的,还特别想吃一些口味颇重的东西。
辣的,酸的,甜的,她似乎都爱吃,因为之前有过经验,所以这一回席云芝便主动去外头的药铺号了号脉,果然是条喜脉。
她暗自担心这个喜脉来的不是时候,回家告诉步覃这个消息之后,却被他的狂喜冲淡了一切。
“我就说最近做梦怎么老梦见老二呢,原来他已经在他娘肚子里了啊。”
席云芝觉得他说的好夸张,对他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却被步覃一句话打断:
“怎么不是时候?我总不会让你们娘儿三再受半点委屈的,放心吧。”
席云芝被他搂在怀里哄了半天儿,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番内心的纠结与担忧,一个晚上,都按着平坦的下腹,提前和步家老二交流交流感情。
算了,不想了,反正一切都有夫君顶着,她只需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