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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呆呆地看着那些钱。
沐暮的声音平静：“这里是十万，只有几斤重，但应该比你卖我的钱多。”
她说着，挑了挑眉，“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原来值了快十万呢。”
沐言有些惊讶，皱眉看着桌上的钱，把视线转向男人，声音低了一些：
“……你要把我姐怎么样？”
男人吞了口唾沫，震惊地看着沐暮，“这些钱……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这份合同你签了，这些钱就归你了，没有其他任何条件。”沐暮最后从包里拿出几张纸，摊开来，摆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又看了看眼前的纸张，脸色有些难看：
“你不知道？我又不认字……”
“我知道。”沐暮微微笑了笑，把手里的印章放在他手边，“按手印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有多少存款，不会要你的东西。你信不过我，让妈妈来看看。”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头看着那些纸，“这上面写的什么？”
“你不会再干涉我的自由，我以后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能再管我。”
沐暮答得很快，唇边还带一丝微笑，直直地盯着男人：“这是我的全部存款，我拿回来给你，要多的我没有。你如果同意，就按手印吧。”
男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看着满桌子的钱，伸手去拿印章，一边嘟囔：
“这可是你给我的……”
沐暮面不改色：“是我给你的，你按了手印，我就不能反悔了。”
几秒钟后，男人按好了两份合同的手印，沐暮收起其中一份，问：
“你还要把我嫁出去么？”
男人没看她，只是看着那些钱：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一年，就能赚这么多钱？是不是傍上什么……”
沐言握了握拳，肩膀却被自家姐姐按住了。沐暮依旧面不改色，答道：
“对，我傍了金主，一年才赚够这么多，人家现在也不要我了，所以我以后就没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人抬头看她，哼了一声：“明白了……你一共只能给我这么多。”
沐暮点头，“话都说明白了，事情也谈好了，那我先走了。”
男人微微迟疑，往厨房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地道：“不吃饭？你妈特意买了螃蟹，就等你们回来了……”
沐暮怔了下，随后微微扬起笑容，摇了摇头：“不了，我不爱吃。”
男人愣住了。
女孩冷然的脸，和他逼她辍学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眼里似乎有泪，又似乎只是倔强的光，而不是柔软的水。
他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
沐暮低眸，转身向外走去。
她走到门前，抬眸看着门口的女人。
女人眼角有泪光，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沐暮对她笑了下，擦肩而过。
她忽然觉得，她和他很像。
他在这世界上，大概只在意她。而她在这世界上，差不多，也只剩他了。
悲惨？
可也很幸福。